溫瑤最後的視線定格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上,大抵是因為室外的溫差,這會玻璃上還浮著層水霧,又疊蓋了一層的水霧上,約有兩個掌印。
霎時,那些破碎靡的記憶自腦海中一閃而過……
溫瑤倏忽就紅了臉。
昨晚從沙發到床上,又從床上到落地窗旁邊的地毯,斷斷續續的,三番五次的,竟然持續到天大亮,等洗完澡再睡一覺,天都快黑了……
恥得不堪回想。
溫瑤掀開被子蒙住頭,幹脆繼續擺爛……
旁邊男人聽到窸窣的靜,眼皮了,長臂一,翻的同時將滾到被褥那邊的人撈了過來。
後背上男人潔的膛,溫瑤輕一口涼氣:“季明塵……”
“噓。”季明塵圈的腰,嗓音很啞:“跑什麽?不想負責了嗎?”
溫瑤隻是因為難,本能想退開,卻到了他心口的疤,便不得不放棄掙紮:“我剛剛似乎有聽到敲門聲,你聽見了嗎?”
試圖轉移話題,以緩解眼下的害與不適。
卻不想後之人的落上的鬢發,答非所問地強調道:“我被你吃幹抹淨了,現在是你的人了……”
“……”這話怎麽越聽越不對勁,這都哪兒跟哪兒?
“昨晚明明是你……”溫瑤忍無可忍回頭,可當對上季明塵那張臉,便什麽話也說不出口了……
金夕照在男人的臉上,絕倫容鍍了層淡金的,廓暗影分明,好看得像是藝家筆下的油畫。
當然更醒目的不止他這張臉,還有他緩緩滾的結,以及白皙脖頸上的吻痕與牙印。
“……”
行吧,他說得有道理,無法反駁。
季明塵像是被溫瑤這副懵懂呆愣又格外無助的表逗笑,抱著氣息清淺地笑了很久。
等兩人磨蹭著起床,穿套好服抵達衛浴間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季明塵見溫瑤腳稍有些不穩,便從後麵舉著的腰,將人擱在了旁邊的洗手臺上。
“你……幹什麽?”有了昨晚數次多番的先例,溫瑤算是怕了,連忙摁住自己白的睡擺:“你別這樣……”
這男人什麽癖好,衛浴間也不想放過嗎?
季明塵沒扣扣子的白襯衫鬆鬆垮垮地穿著,抬手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塊白的巾:“別怎樣?”
說完雙手繞過,自後打開了水龍頭,水流澆了他關節泛紅的手,也浸了巾。
溫瑤繃。
後是嘩然的流水聲,耳畔是清磁悅耳的嗓音和那萬分欠揍的語調:“是別像昨晚那樣,還是……”
說著朝靠近。
隔著料,輕輕的,若有似無地抵:“這樣?”
溫瑤深吸一口氣,就近咬在了他滿是吻痕的脖頸上。
季明塵卻非但不惱,反而還不以為然地低低笑了起來,清淺鼻息盡數拂在耳側:“輕點咬寶貝,我疼。”
“……”這男人,簡直得沒邊了……
溫瑤想跳下洗手臺躲開他的戲弄,一塊疊好的溫熱巾卻在了通紅的臉上:“坐好。”
“……?”
季明塵沒再說話,隻是拿著巾,神專注地理順鬢角旁邊的發,悉心而細致地拭著的臉頰。
眼神專注得像是對待什麽稀世珍寶。
從額頭眉骨到鼻尖,再到臉頰和耳後,最後虎口輕輕抬起巧的下顎:“還疼嗎?”
溫瑤不一愣。
原來他是擔心站著酸,所以讓坐著好好洗個臉嗎?
說來也奇怪,昨晚那麽激烈都尚且覺得沒什麽,這會安安靜靜的,的心髒竟然格外突兀地快跳起來。
不是被撥的心跳加速,也不是那種麵紅耳赤的失控覺,而是一種似酸又似苦的溫馨甜味……
突然好舍不得……
很迷這種好的覺……
溫瑤抿了抿,漂亮的杏眸裏一片瀲灩:“季明塵,你能不能……”
“嗯?”
溫瑤盯著麵前的男人看了會,突然出雙臂抱住了他的脖子:“能不能一直都對我這樣好,然後陪在我邊。”
低的嗓音回在狹窄的衛浴間,埋在襯衫料子上鼻子顯得悶悶的,有些。
季明塵有些意外,愣了片刻順勢抱住:“怎麽了?”
他等了片刻,見懷裏的人半天不說話,才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低笑著吻了吻的發頂:“陪伴算什麽,寶貝要什麽我都給。”
摘星攬月,縱然是他的命,也行。
……
兩人黏黏糊糊洗漱完穿戴整潔,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
太西下,皎月東升,今夜倒是個得難得晴朗的晚上,海上升明月,窗外的景致一派祥和。
唯獨,被某種撞擊船板的咚咚聲響,破壞了這份靜謐寧和的。
上次被海怪襲擊得沉船的經曆尚且曆曆在目,溫瑤說不後怕是假的:“外麵這是什麽聲音?”
季明塵正手拾撿著地上的玫瑰花枝,半枯萎的花瓣散落了,他隻好將他們悉心地收進玻璃瓶子裏:“我去燒。”
溫瑤目落在他手上那個漂亮玻璃瓶上,再度深佩服……
他怎麽真的……什麽東西都有。
季明塵抬起頭來,含笑的桃花眼對上的視線:“是海怪,我一會去燒掉。”
溫瑤:“?”
起初沒能明白這話什麽意思,十五分鍾後,等站在航船最頂部的白欄桿旁,凝著海麵上的滔天大火時,算是懂了……
虧先前還覺得木笙笙沈逸川他們開掛,現在看來,誰開掛能有他季明塵離譜。
這會巨型船上糟一片,當然,不是混無措的那種糟,而是議論紛紛,個個驚歎議論的那種嘈雜。
就在此時此刻的現在,季明塵站在一層的甲板上,抬手袂翻飛的瞬間,周圍整片海域都燃燒起來了……
明晃刺眼的火焰以極快的速度往周圍擴散,遠至天邊,照耀得整個船從甲板層到頂層的景都恍如白晝。
而那些奔湧襲來的各種海怪們,則如同翻滾在火海裏的泥漿,短短數秒便融化腥臭的黑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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