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瑤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不是因為被注了水係異能覺醒劑,正躺在床上發高燒頭疼得死去活來嗎?靈魂出竅了?
不過也沒多思慮,因為很快注意到了馬路對麵那個關門大吉的早餐店,上麵的破舊紅牌匾很是悉。
那是末日降臨前,經常臨的一家早餐店,開在家的小區門口,從兒園到初中,幾乎每天都去,店主是慈眉善目的中年胖人,姓張,每次看見都會熱絡地和打招呼:
“瑤瑤,今天起這麽早啊?”
“瑤瑤,爸爸今天沒送你上學嗎?”
“瑤瑤啊,你今天的新子真漂亮……”
溫瑤著那悉的門匾和卷簾門,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那些在心底近乎塵封的記憶也被逐漸掀開。
這是張氏早餐,是張阿姨的店,所以這裏是青舟市,是末日降臨前,生活了十五年的小城市。
而畫麵中的時間恰是七年前,看樣子距離喪危機大發還沒幾天……
七年前……
溫瑤目一轉,忽然於混人群中看見了一個孩。
麵容稚的孩小臉白皙,穿著髒兮兮的藍白校服,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水窪裏,眼眶含淚,目彷徨。
無助地著來往奔逃竄的人,裏喊著:“姐姐!”
“姐姐!你在哪……”
周圍搶糧食的人不小心撞到了,孩一個不穩,直接撞上了旁邊的電線桿子。
於是又捂著腦袋,上前兩步,拉住旁邊一個眼的便利店大叔:“你好,叔叔,你有沒有看見……”
然而那昔日和藹的大叔卻大手一揮,脾氣暴躁道:“滾滾滾,別攔著我的路!”
直到將孩給推倒在地,那禿了頭的中年男人才看清的臉,頓時又是焦急又是懊惱:“是瑤瑤啊?你怎麽一個人在這?!”
“哎呀!城防都撤了,青舟市馬上就要淪陷了,你快去找你爸媽帶你逃吧……”
大叔顧不上多說,扔給孩的幾袋泡麵是他最後的仁慈。
著那麵包車揚長而去的影子,溫瑤站到了地上孩的旁邊。
故土重遊,想起了事的前因後果。
喪危機發時,還在學校上課,由於是住校生,沒能及時回家,而是和同校讀書的堂姐踉踉蹌蹌往家裏這邊逃。
等們躲躲藏藏,終於逃到所居住的小區附近,已經是好幾天後了,這一天政府宣布城防撤退,青舟市大,和姐姐也被人流衝散。
在張氏早餐店附近找了姐姐一整天,直到人流散去,周圍的所有商鋪被一劫而空,也沒看見姐姐的影子。
而旁邊家所在的小區已經被上了封條,鎖死的鐵欄桿幾十隻目眥裂的恐怖喪在哐哐撞門。
孤一人,無家可回,一個人也沒再見,隻能眼睜睜地著青舟市幸存者們群結隊地開車逃離……
天暗了下來,淅淅瀝瀝的小雨也漸漸停了,水窪倒映著天邊的殘霞,也倒映著瘡痍滿目的街市。
忽然幾個騎托車的青年從馬路中央疾馳了過來,其中橫在孩麵前停下的錫紙燙青年,還朝吹了下口哨:“小,你怎麽一個人啊?”
油舌的腔調,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
孩抱著幾袋泡麵,轉走,不料又一輛托車橫了過來,另外一位瘦個青年嘖嘖道:“還穿著一中的校服,嘖嘖嘖,是績好的學生妹啊……”
末世初期,道德秩序尚在,孩隻想找到的家人,卻沒想過會遇到壞人。
著這些青年們,眼眶含淚,完全不知所措,如果是安穩的世道,可以喊人,可以報警,但現在除了茫然害怕,別無他法。
就在打算伺機逃跑的時候,後麵那輛托車上的高個青年摘下頭盔:“你們倆很閑是嗎?”
前麵的錫紙燙回頭:“川哥,難得看見這麽個漂亮妹子,又是一個人,咱們把帶走唄?”
有青年附和:“反正把留在這,也是個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有人猛拍了下那青年的肩膀:“你小子是想救人命嗎?你小子是看人長得漂亮居心不軌吧……”
他們這夥人年齡不大,瞧著都是些十八九歲的青年,像哪個學校的學生,又像隻是街邊的混混。
被稱作川哥的青年材瘦高,穿著黑外套配工裝,五鋒利,長相冷俊,氣質上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沉穩與桀驁。
他沒搭理那幾個調侃的青年,顧自翻從托車上下來,拿出打火機點了煙:
“你們累了嗎?累了在這塊歇歇,整個青舟市,好像就這塊兒最安穩了,明早咱們再繼續趕路。”
孩旁邊那輛托車上的錫紙燙青年也跟著下了車,指著那邊道:“川哥,、……”
沈逸川一個冷眼掃過去,嗓音沉沉:“什麽,你還嫌你自己不夠累贅,還要帶個更廢的廢上路?”
錫紙燙青年噎住,其餘青年見川哥沒發話,也紛紛收回了那垂涎不已的目。
孩抱著僅有的食,警惕地著他們,見他們沒有對自己手的意思,稍鬆了口氣。
可就在打算離開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那青年頭目的袖章,上麵有警校徽章……
他們不是什麽街邊混混,他們是警校的學生!他們是大學生,畢業後會直接當警察!
孩盯著那徽章,眸亮起,見那夥青年朝一棟商品樓而去,連忙跑了過去,拉住了領頭青年的袖子,眼地抬頭向他。
眾人驚詫地看過來,旁邊有青年調侃:“呦,川哥,你沒瞧上人家,人家倒是瞧上了你……”
“川哥,你就帶上這小妹妹吧,看著怪可憐的。”
孩沒顧眾人說什麽,隻問:“你能幫我個忙嗎?幫我找找我姐姐,就在這附近……”
沈逸川匪夷所思地偏頭向:“……我為什麽要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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