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夔說要下場,的確讓人到意外。
畢竟先前他可是沒有表現出來對蹴鞠有半點興趣,尤其是這冷不丁的,不是加白隊,而是要加紅隊。
但現在,鶴語也開口說想要一起參加比賽後,在場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鶴語上。
他們都是男子,現在來一個鶴語,這似乎有些不太好。
鶴語才沒有理會自己說完這話後,眾人的心思,轉頭看著程豫鋒,“程大人需要休息一會兒嗎?”
程豫鋒一愣。
鶴語已經接著開口了,“如果程大人想休息一會兒的話也沒關係,我朋友也可以頂替程大人的位置。”如此一來,紅隊便就已經湊到滿員。
鶴語說這話的時候跟曾百崎對視了一眼,兩人認識多年,對彼此的心思很了解,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麽。就像是先前那樣,當鶴語提出來想要下場時,曾百崎也跟著開口,說想要一起。
兩人在聽了裴城的解釋後,就知道在場上的程豫鋒會被一直針對。如果是不認識的人,鶴語和曾百崎可能也不會管這閑事兒。但偏偏針對程豫鋒的人,一個是齊敏,一個是謝敬元,兩人就了心思。
曾百崎雖說早就不把齊敏放在眼裏,可對方還有齊家的那些人對自己做的事,都還沒忘呢,眼下有機會,能給齊敏找不痛快,幹什麽要放過?
至於鶴語,在看見謝敬元的時候,就有了打算。
們開口恰好解決了程豫鋒眼下的難題,也了順手的事。
程豫鋒原本是還有些猶豫的,但他看見謝夔麵上沒有出任何反對的意思後,程豫鋒倏爾一笑,“多謝公主殿下恤,臣學藝不,上半場傷了手。”
這話裏的意思,就是想要退出。
鶴語:“好說好說。”
他們這邊倒是商量得愉悅,可是此刻白隊的人臉就有些不好看。
今日有多人就是想要給程豫鋒一個沒臉?平日裏程豫鋒在宮中,可不是誰都能見到。好不容易有的機會,因為鶴語的三兩言語,倒是被攪黃了。
下半場很快開始。
白隊的人原本以為鶴語和曾百崎兩人出現,隻是鬧著玩玩。原本想著沒有了程豫鋒,紅隊又多了兩個小娘子,就算是謝夔再厲害,紅隊整的實力其實還不如上半場。他們隻需要防守住一個不知底細的謝夔,那還不是穩贏?
對手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在上京城裏各家的大小姐們的眼皮子底下贏得這場比賽,出了風頭,才是最重要的。
但很快,白隊的人就發現問題有些棘手了。
謝夔早年就去了邊關,這些年來也很回京。一群紈絝年弟子以為謝夔隻是手好一點,但是蹴鞠又不是比武,也不是上場殺敵,不是憑著手好,就能贏。
但現在,謝夔在場上表現出來的技的湛和練,已經完全超過了謝敬元這一方人的掌控。
謝夔形靈活,而且準頭極好。能夠百步穿楊的人,原來也能百步以球。隻要傳到了他腳下的球,就沒有進對方後方的那鐵環的。
謝夔瞬間就了賽場上的重點防守對象,紅隊的人唯恐謝夔這時候又拿到了控製權。
三兩人來圍堵謝夔時,謝夔可能還能遊刃有餘地運球,躲過阻攔。但現在,在蹴鞠場上,出現了一群人一窩蜂地圍堵一個人,這場麵就有些稽了,但顯然,也是有一定的效果。
畢竟,現在謝夔還真就被“圍”了起來。
謝敬元現在也不管麵前的人是不是自己一直畏懼的大哥,就因為剛才謝夔一個人幾乎拉住了他們所有人,上半場他們白隊的得分,眼看著就要失去絕對優勢。這可不是他們今日參加蹴鞠賽想看見的結果,不僅僅沒有狠狠打下程豫鋒,自己還吃了敗仗,丟了人。所以,現在一群圍著謝夔的人,一個個眼中都帶著警惕,那模樣看起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給謝夔機會。
不過,即便是這樣,謝夔的臉看起來似乎也沒有任何變化,還在有條不紊地控著球,牢牢地將腳下的球的主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鶴語和曾百崎在賽場上倒是覺得輕鬆的,們兩人,在白隊的人看來,完全不足為懼。隻需要在跑的過程中,注意不要撞到了兩人就行。
被對手無視,鶴語和曾百崎倒是樂得輕鬆。
眼下謝夔被圍住後,鶴語和曾百崎對視一眼,隨後兩人就跑去了謝夔的位置左右。
“謝夔。”鶴語隻了一聲謝夔的名字。
其實也不知道謝夔究竟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說起來,從前玩蹴鞠的時候,謝夔又沒見過,不一定相信。
但下一刻,鶴語就看見謝夔忽然從被包圍的人群中高高躍起,那隻棕的球也被他直接踢到了半空,謝夔在半空一個側踢,那隻皮革的小球就朝著自己的方向飛了過來。
周圍圍著謝夔的那些穿著白馬甲的白隊的人員,在看見這一幕時,徹底愣住了。
誰都沒有想到謝夔居然會在這時候傳球給鶴語。
公主殿下會踢球嗎?
鶴語現在卻沒工夫理會其餘那些人的心思,隻見抬一晃,就將謝夔傳來的那隻小球在足尖上一勾,便順著力道,將小球帶到了地上。
遠遠站在看臺上看著這一幕的裴城,忍不住笑了。
在他旁邊的舞見狀,不由有幾分好奇,便問了兩句。
裴城現在心不錯,幹脆將手裏的千裏鏡遞給了旁邊的程豫鋒。好歹程豫鋒也是他今日請來的客人,剛在蹴鞠場上,被謝敬元幾個人針對,裴城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在謝夔和鶴語出麵後,就將人請來了自己這兒。
程豫鋒剛才也看見了鶴語朝著謝夔跑去的影,因為不久前謝夔跟鶴語替自己解難的事,他對兩人心懷激,自然也多關注了兩分。
現在裴城將千裏鏡遞給他,示意他也看看,程豫鋒沒有推辭。
看見謝夔將球傳給鶴語時,程豫鋒還有些擔心。他對這位公主殿下也有幾分了解,幾乎是帝後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公主,哪裏吃過什麽苦?蹴鞠這種兩方對抗的比賽,需要不力,他有點擔心鶴語跑不下去。
但當程豫鋒看清楚此刻場上的況時,眼裏劃過驚訝。
“小五從小就跟我們幾個兄弟一起玩,那時候京城裏才時興蹴鞠,我們幾個兄弟跟國子監的同窗,一起比賽時,小五也非得跟在我們後。”裴城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語氣裏含著淡淡的笑意,“從小就有子聰明勁兒,在這上麵,也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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