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鶴語放在浴桶中時,謝夔看著後者上遍布的紅痕,一時間,忽然到了心虛。
懷裏的小公主氣得很,當初在新婚夜時,就因為覺得太痛,直接一腳將踹到了床下。
今日自然也是哭哭啼啼個不停,最後還是在他下化作了一灘水,哭得枕頭都了。
謝夔的大手輕輕地過鶴語的皮,但手指糙,還是引得懷中的人細微地抖著,那像是兩把小刷子一樣的睫,也跟著抖,眼看著就要醒來。
鶴語是覺到自己掉進了水中,到了水時,自然而然地驚醒。
一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正對著自己的謝夔的膛。
幾乎是在這瞬間,先前的記憶爭先恐後地跑進了的腦海中。包括謝夔是如何哄騙自己放鬆下來,又是如何弄得一直哭一直求饒,明明都已經求他停下來,但這男人上說得看聽,什麽就一會兒,什麽馬上就好,結果最後的意識停留在謝夔抱著自己,而眼前閃過一道白,最後意識就跟著墜了黑暗,什麽都不知道了。
如今醒來,哪怕已經泡在了溫水中,可是鶴語還是覺到每個地方都很痛。那覺好似是在校場上,不間斷地練習了四五個時辰,渾上下,沒有一地方不是酸的。
而這一切,罪魁禍首,都是來自於眼前這個男人。
“謝夔!”鶴語咬著牙開口。
可是一說話,自己都嚇了一跳。
嘶啞的聲音,跟平日裏講話時的聲音,截然不同。
鶴語像是想到了什麽,小臉陡然一紅。
下午的時候,謝夔抱著自己進了船艙,後來,哭了好久,也沒能換來眼前這男人的片刻憐惜,再後來,嗓子都喊啞了,隻能乖巧地抱著謝夔,不停親著眼前這男人,企圖後者在那時候能夠放過自己。
可的討好,謝夔看起來似乎是用了,但是作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不論是的哭泣,還是的討好,最後都為了無用功。
現在,鶴語想到自己哭得嗓子都啞了,說話都變得奇奇怪怪,狠狠地盯了一眼跟前的人。
謝夔早就知道,等到懷裏的人醒來,自己勢必會收到刀子眼。
他心裏也很清楚,鶴語為什麽會這樣看著自己。
“臣在。”謝夔聽見鶴語了自己的名字,低聲笑著回答。
相比於現在看起來好像很是筋疲力竭的鶴語,謝夔的狀態看起來明顯就要好不,堪稱是容煥發也不為過,儼然就是一副饜足的模樣。
鶴語見他這模樣就來氣,反正現在人就在自己眼前,想要怎麽置謝夔就能怎麽置對方。
下一刻,鶴語直接手,在跟自己麵對著麵的男人的胳膊上狠狠一擰。
謝夔的手臂上,滿是,就算是鶴語用了力,自己的手指頭也泛了紅。
當看著謝夔還一臉玩味地看著自己時,鶴語心裏燃燒的怒火,這時候像是燒得更旺了幾分。
有些暗恨謝夔這一矯健發達的,氣悶,想也沒多想,直接張,一口咬住了謝夔的肩膀。
鶴語是用了力的,如今是看著謝夔那張笑臉,就覺得對方笑得格外張狂,簡直令氣得有些牙。不多時,鶴語就覺到了口腔裏蔓延來的淡淡的腥氣,同時,也聽見了麵前的男人的悶哼聲,像是吃了痛。
鶴語這才鬆開牙齒,抬頭,那眼神裏帶著幾分挑釁看著謝夔。
“謝夔,我可告訴你,你日後若是再敢這樣對我,我就咬你!”鶴語氣勢洶洶說著,就是聲音太嘶啞,這話聽起來好像也沒能有多氣勢。
剛才被鶴語咬住的肩頭,已經有淡淡的痕浮現。
但謝夔看都沒有看一眼,他的目,始終都在鶴語上,從未有過片刻分離。
“是嗎?”謝夔的聲音在這瞬間,變得低沉了不,那雙眼睛裏,似乎又出現了先前在床榻之上時,看著下人時,帶著的猩紅的眸。
鶴語直覺不好,下意識就想逃。可如今,人就在浴桶裏,這麽點大的位置,幾乎都是坐在了謝夔的懷中,即便是能逃,又能逃去什麽地方?
“你,你……”
“不然,殿下再咬一口?”不等鶴語反應過來,說出別的話,謝夔人已經在水下,摟住了麵前的人的細腰,主將自己另一邊完好的肩頭,送到鶴語邊,隨後,最後的那句話也落進了鶴語的耳中,“那臣,又開始了?”
“唔——”
銀白的月似乎對下麵在湖泊中央搖晃的畫舫好奇極了,從烏雲背後探出了腦袋,認真看著搖晃不已的畫舫。
那原本平靜的湖泊,在難得沒有起風的夜晚,湖麵上的漣漪也一層又一層地漾開去。
蘆葦叢中有棲息的水鳥,原本都已經準備眠,這時候卻不料被靠近的畫舫裏傳來的子的哀婉的哭啼聲驚擾,拍了拍翅膀,發出撲棱棱的聲音,飛到了蘆葦桿上,機警地張著四周。
在畫舫,浴桶旁邊的地麵已經全都了。半數的帶著花瓣的溫水,如今灑落了一地,被窗戶外麵的月籠罩,倒影出了浴桶裏的一半的春。
夏日,要來了。
夜也不在令人覺得寒涼。
鶴語再醒來時,已經到了羊城的宅院中。
腦子裏像是走馬燈一樣放過了船艙裏各種淩而狂悖的畫麵,一時間以為這都是在夢中。
不然,那些事,怎麽可能是能做得出來的?
可是,當想要從床上坐起來時,忽然到腳乏力,掀開被子一看,那些畫麵,便再次混跡著聲音,一同湧了的腦海之中。
被謝夔抱在鏡子跟前,被謝夔抱在了窗戶前,被迫賞月,還有被謝夔抱著在房中行走……
一幕幕,在此刻,全都在鶴語的腦海中回放了一遍。
也是在這瞬間,整個人都染上了一層可又令人憐的緋,那雙眼睛裏,也變得霧蒙蒙,帶著水。
“謝夔!”鶴語抱著被子,低聲咬牙切齒地著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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