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那些夫人和小姐們,自然也看見了這詭異的一幕。
“王小姐裏真的也有那蟲子,這,這也太可怕了吧?”
“別忘了,那位匈奴的公主,之前可跟王家的公子很是要好,誰知道他們心裏打著什麽主意?今日靈州城城樓上還燃起了狼煙,咱們靈州城自從在節度使大人的率領下,有多年都不曾有過匈奴來犯?我看,指不定就是這王家的人,跟匈奴人勾結上了,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真的嗎?這可是叛國的死罪啊!要誅連九族的。”
王芙聽著耳邊傳來的討論聲,因為剛才放了些,現在臉變得更加蒼白。可還不願意就這麽等死,若是自己清醒著,定然會被問罪。但若是現在表現得像是患了失心瘋,想來那位公主殿下也不能將自己如何。若是殿下要降罪一瘋子,跟這個瘋子計較,那日後,鶴語也別想有什麽好名聲。
“娘,娘,我好疼啊。你們都是壞人,走開,走開,都走開!”王芙推開了邊正在給自己包紮的武婢,躺在地上,痛哭流涕。
地上的煙塵因為撲騰的作,都進了的鼻腔和裏,王芙恨極了,但卻無法表現出來丁點厭惡。隻需要忍一忍,這條命,就能保住。事到如今,沒什麽比保命更重要。
青船這時候已經從王芙上取走了子蠱,回到鶴語邊。看見王芙撒潑的模樣,不由開口:“殿下,一隻貪蠱的子蠱,絕不至於讓王小姐的腦子損。依婢子看,定然是在裝瘋賣傻。”
青船是擔心鶴語吃虧。
鶴語“嗯”了聲,正準備讓邊的人將朵蘭口中的那塊布條拿出來。任何人解釋,應該都沒有這位下蠱的匈奴公主的解釋更有說服力。
可鶴語這頭還沒作,水閣外麵就來了人。
是鍾世遠帶著人過來了。
鍾世遠在門口,武婢過來通傳。
鶴語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猜到可能是看鬆軒那邊發生了什麽大事,鍾世遠應該是謝夔派來的人,於是很快鶴語讓人進來。
鍾世遠出現在水閣時,當然引起了一番眾人的好奇。
還穿著鎧甲的年輕男人目不斜視,平日裏周的那朝氣蓬的年氣,在如今,沉靜了幾分,看起來多了些威嚴。
鍾世遠走過來,跟鶴語行禮,而後道:“殿下,我等奉節度使大人之令,前來捉拿反賊王家網之魚,還有那位小月族族長夫人。”
鶴語聽見前麵半句時,眼裏沒什麽驚訝之,但在聽見後麵半句時,臉微怔。
鶴語還真是沒想到,今日在宴會上,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同外族人勾結。
當初將小月族那位金夫人抓起來單獨看押,倒不是認定了對方就是叛徒,隻不過是不想對方留在水閣挑撥離間,這才有了那麽簡單暴的行事。
從眼下的況看來,倒是歪打正著?
鍾世遠顯然是得了謝夔的招呼,不等鶴語主問,便將剛才謝夔在看鬆軒審問調查的結果當著水閣裏這麽多夫人和小姐的麵講了出來。
“王錦引匈奴探子朵蘭公主府,被朵蘭控製後,在今日宴會上,將毒投於酒水中,對今日參加春日宴的諸位大人和族長們下毒。如今,已被府收押。王芙預對公主殿下行刺,罪大惡極,也一並給府。小月族勾結匈奴人,企圖在春日宴上製造混,這些時日,小月族同匈奴往來的信件已經被大人尋到,人贓並獲。還請殿下將這幾人給屬下,押回複命。”
鶴語都沒想到謝夔來了這麽一出,倒是方便了自己,懶得再跟王芙多費舌。
如何看不出來王芙心裏的打算?隻不過對方的算盤打得太響,這事兒能不能,也要看想不想。鶴語還不至於那麽大度,對於一個行刺自己的人,還要寬宏大量,本來也沒想過輕拿輕放。
不過現在看起來,謝夔還算是識相,至,那個男人還知道讓不用手此事。
鶴語落得個輕鬆自在,當然不會讓眼前的這幾個人留在自己跟前礙眼,“那就麻煩鍾將軍了。”鶴語說。
鍾世遠鬆了一口氣,他覺得剛才那樣,應該算是完了謝夔給自己的任務。
“務必要讓水閣的那些人,知道殿下宅心仁厚,不會什麽胡懲戒旁人,都是王家的人自作孽。”
鍾世遠腦子裏還回著自己離開前,謝夔千叮嚀萬囑咐的話,抬頭看著鶴語時,臉上忍不住出了笑,“嫂嫂說笑,這都是我該做的。”
當王夫人和王芙被帶走時,兩人都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尤其是王芙,甚至都忘了裝傻,看著跟自己同樣失魂落魄的王夫人時,忍不住尖道:“這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若不是母親你平日裏總是縱著弟弟,讓他跟樂坊的賤籍子有了往來,那賤人如何能來我們家!還給我下蠱!都是你們,害死了我!我是冤枉的,你們都該死!”
王芙在離開水閣之前,尖大喊,這聲音,自然也都落進了周圍的人耳中。
一時間,宴會上的所有人麵上也有些唏噓神,慨不已。
“這,這也太令人意外了,王小姐剛才竟然是在裝瘋賣傻?”席間,有夫人驚訝道。
就從剛才王芙的幾句大罵中,任由是誰也聽得出來,腦子還清醒得很。尤其是在跟不久前在地上撒潑打滾的瘋,天差地別。
這話立馬引得鄰座的夫人點頭附和,“在從前,這位王小姐還是我們靈州城裏有名的才。不曾想,竟然是這般模樣。”
“可不是嘛,從前看不出來此有那麽大的野心,幸好當年我替我家犬子求娶,被王家給拒絕了。不然,就攤上這麽個兒媳婦兒,日後宅院之中,怕是永無寧日啊。”
鶴語坐在位置上,耳邊傳來的那些議論聲,像是一陣雲煙,從麵前飄散而過,現在心頭有些不舒服,想來是今日見的實在是太多了。
之前遇見的各式各樣的況,迫自己變得冷靜,必須站起來不能倒下,但是,平日裏就是見了都想吐的人,現在腦子裏忍不住反複出現那隻在銀盆中歡快地蹦躂的母蠱,鶴語麵一白,不由手了自己的腦袋,到眼前的景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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