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片詭異十足的音樂在影音室盤旋起伏,隨著漸進的節奏,危險劇增,讓人不寒而栗。
薑杳杳幾乎整個都進了裴珩懷裏,還抓著一塊小毯子,把自己包起來了。
整個人安全十足,隻出來一個小腦袋。
巨大的屏幕上,跡一點一點蔓延,在地上滲出一汪水。
鏡頭上拉,被吊死的人搖搖晃晃掛在房梁上,隨著老舊的風扇發出吱呀吱呀聲……
薑杳杳頭皮發麻,又往男人懷裏蹭了蹭。
輕如蝶翼的吻落在發上,男人的低笑響在他耳邊,帶著促狹的意味,
“既然這麽害怕,就別看了吧,老婆。”
“要看的……”
細細的調子從他懷抱中響起,字字句句都很認真,
“這部戲的導演是國第3代導演代表人江河,他對畫麵和觀眾緒的把控都很強。主角和配角也都是國很有實力的演員,尤其是主角,還得過國外的獎呢。”
“我肯定是要看的。”
小聲小聲的反駁。
可上說的堅決,的反應卻做不了假。
的膽子本來就小,如今看的又是質量上乘的驚悚片,一顆心在腔裏晃晃,嚇得都被提起來了。
男人的大手將擁在懷裏,修長的指尖若有若無的輕輕拍著的手臂。
隻是和薑杳杳把目放在屏幕上的狀態完全不同,裴珩的視線若有若無的從畫麵掃過,便很快垂了垂眼睛,深黑的瞳仁全然倒映著懷裏那個小小的影子。
掌大的一張小臉,宛若上好的羊脂白玉,在屏幕影的倒映下泛著波。
花瓣一樣的瓣因為張抿在一起,或許是因為太用力,放開的時候瓣便呈現出更靡豔的紅。
烏發紅,玉骨冰。
連發散落在肩膀上的弧度都恰到好。
他的杳杳,怎麽能長得這麽合自己的心意呢?
簡直就像是上帝按照他的喜好,一點一點出來的。
他忍著去親吻對方的衝,稠黑的目仿佛有了實質,一寸一寸從那張氣貌的臉龐拂過。
熱烈而貪婪。
他想擁有這一刻,已經想過很多很多年了。
漫長的時間像是破碎的刀刃,幾乎要將他那空白的6年完全肢解。
心髒千瘡百孔,
地上流河。
黑天白夜,他一遍遍的在心裏描摹勾勒著薑杳杳的樣子。
眼角眉梢,瓣頸側。
他一遍遍的想著。
一天天的等待。
從每一次的太升起,到新一天的太落下。
可惜,每次等待都落空了。
那麽漫長的歲月,2352天。
一寸一寸的從指尖拂過。
心頭的後悔幾乎能嘔出。
他跪在佛龕前,一遍遍祈禱,一遍遍懺悔。
他做錯了。
最後一次的相見,他不應該試圖把他的小仙子用鎖鏈拴在床上,他不該說那些威脅的話,他不該一遍又一遍,肆無忌憚的在對方麵前暴自己的本……
年輕的衝要付出代價。
可他的代價實在太大了。
從那之後,他的杳杳,
再也沒有出現過。
大概怕極了自己。
所以徹徹底底地、拋棄自己了……
-
懷中人輕呼出聲,“怎麽是他!”
男人的思緒被揮散,他起眼皮看向屏幕上的兇手,又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隻有兩條手臂結結實實的抱著懷裏的人,似乎要勒進骨裏麵。
最好能融為一。
這樣,他和他的杳杳,才真的不用分開了。
電影已經接近尾聲,一切都真相大白。
薑杳杳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踹開了自己的小毯子,格外乖順的依偎在裴珩懷裏,弧度圓潤的杏眼忽閃忽閃,看著屏幕的方向。
片尾花絮響起的時候,薑杳杳抬手按了暫停鍵。
抬起一張小臉,乎乎的問:
“好看嗎?”
抱著的男人低下頭來,薄印在額頭上,聲音溫又繾綣,
“好看。”
被他親吻的小人彎了彎眼睛,小聲咕噥著,
“別以為我沒看到,你一直在的看我。”
“你怎麽能這麽喜歡我啊……”
纖細的手臂環住男人脖頸,的小臉在男人臉頰上了,小聲小聲地說著,
“你太喜歡我了,裴珩。”
“如果我是個騙子的話,你可能家產都被騙走一半了。”
“我可以再賺。”
男人的手掌箍在腰上,灼人的熱意穿薄薄的家居服落在皮上,連聲音都帶著炙熱的縱容,
“我可以賺很多很多的錢。”
“如果杳杳真的是小騙子,可以騙我一輩子。”
炙熱的息落在耳廓,麻的人。
“我們杳杳這麽聰明,肯定會把我騙的團團轉的。”
被他抱在懷裏的人眼睛彎彎,被哄的眉開眼笑。
如果有尾的話,恐怕尾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從影音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快晚上10點了。
互道晚安之後,薑杳杳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持續了一天的雪還沒有停止,外麵似乎在狂風大作,壁爐裏火踴躍,整個房間熱乎乎的。
帶上蒸汽眼之後,準備睡覺。
可是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不自覺的浮現剛剛電影中詭異而驚悚的畫麵。
老房梁上吊死的人,繩索被吹的來回晃。
陳舊的風扇吱吱呀呀,吹出呼哧呼哧的風聲。
聽說吊死的人舌頭都是出來的,那會到哪裏呢?會掉到下下麵嗎?還是說會掉到脖子那的位置?
薑杳杳翻了個,默默把腦袋蒙起來。
可越是不想想,卻越是控製不住自己。
外麵似乎起風了,垂順的花枝被風吹得拍打在窗戶上,“啪啪”作響。
像是有什麽在牆壁上的鬼,正在外麵敲著窗戶。
薑杳杳閉著眼睛,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努力讓自己不要再去想,然而懸在半空中的心還沒有放下來,又聽見“咚”的一聲。
像是腦袋砸在了地上。
聽人說,跳樓死的人腦袋先落地,變鬼的時候會倒立行走。
腦袋撞在地上,就是這樣“咚咚咚咚”的……
這個念頭浮現的瞬間,薑杳杳肩膀抖了抖,飛速掀開了被子,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一邊往外跑一邊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著,
“裴珩,裴珩……”
“快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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