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夜晚吹起寒風,將抱在懷裏的手臂一點點收。
男人的聲音很低,像是被春風傳來,灑在耳邊,溫溫熱熱,
“沒有出軌,老婆。”
“如果這一輩子,我裴珩有半點兒對薑杳杳不忠的念頭,不用老婆開口,我自己就把自己給剁了。”
“悄悄剁碎,喂狗。”
“不會嚇到老婆。”
被他抱在懷裏的人了長長睫,終於抬起一雙而圓的眼睛。
從這個方向,能看到男人優越的下顎線,帶著鋒利的廓。
悄悄出手指,了對方的結。
熱的。
幾個小時前還在電話那端的裴珩,好像終於到的邊來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浮現的瞬間,白著一張臉的小人終於回過神來,用手臂撐著對方和裴珩拉開距離,弧度圓潤的眼尾翹了上去,紅潤的瓣抿在一起,格外的可憐又弱。
像是溫室中打破了玻璃罩的花朵,在狂風驟雨的洗禮中搖搖擺擺,外層花瓣都幾近零落。
山間的夜風越發凜冽,黑發隨風拂,襯的那張小臉越發白了。
男人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帶著克製不住的心疼,
“這裏太冷了,會把杳杳凍冒。”
“我們回去說,好不好?”
麵頰蒼白的小人作很慢的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目一寸一寸,從裴珩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他的肩膀上。
一片黃的樹葉落在他肩膀,大概是從山下一路走上來的時候,不小心到的。
晚上山中寒氣重,連他的發尾和漆黑劍眉都被浸染了,看起來乎乎的。
薑杳杳習慣地抿了抿,然後作很慢的點了點頭。
幾分鍾後,他們終於到了帳篷那邊。
薑杳杳先進去了,裴珩卻站在門外半晌沒有開口。
他左右檢查了一圈,眼見沒有任何問題,這才彎腰進去。
燈朦朧,照的那張穠豔花得讓人心驚。
像是古書中赤腳在深山行走,腳踝銀鈴叮當作響,勾引人的小妖。
乖乖坐在折疊木椅上,就是這樣抬著圓圓的眼睛看著自己,眼底水氣朦朧,卻半句話都沒有說。
可就是這一眼,讓裴珩整顆心都了。
脆弱,纖細。
楚楚可憐。
任何人麵對這雙眼睛,都會忍不住把一切拱手奉上。
就算開口要滾熱的人心,裴珩都會麵不改的將匕首捅進膛,親手把心掏出來,送給。
空氣中傳來一聲歎息,材高大的男人半跪在麵前,握住那雙冰涼的小手。
都不用薑杳杳開口問,就老老實實從頭代,
“前段時間,邱家的邱承業和裴家有齟齬,我順手把邱家的上遊企業給收購了。”
“財路被斷,他們有些急,所以幾次三番吵著要見我。”
“這一次,邱承業說要送給我一個驚喜,手下的人得到了消息,他最近在華國大規模找人,說是要整容之後送給我。”
聽到這裏,一直白著一張小臉沒有什麽表的小人嗖地翹起了睫,看了過來。
“換以往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去赴這個約。”
“可是,老婆,他把那個人按著你的臉整了容,我很擔心。”
“擔心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會強迫對方拍什麽視頻,然後傳到網上。”
“我能分清這張臉下麵是不是我的老婆,可是別人分不清。我們寶寶的事業正在上升期,萬一有人抓住這點大肆炒作,勢必會對老婆對心理和事業造很大的影響。”
“眾口鑠金,我不得不防。”
“所以今天晚上,我就去理這件事了,老婆。”
低沉的聲音娓娓道來,從容不迫。
半跪在邊的男人握著的手,虔誠認錯,
“今天是我的不對,老婆,是我沒有理好。我應該在今天赴約之前,就把這些事都告訴我們寶寶。”
“這樣老婆就不會誤會了。”
雪紅的小人靜靜看著他,一顆心也沉靜了下來,不再像拍戲前那麽浮躁。
從到這個世界之後,和裴珩經曆了很多,小事見人品,裴珩溫潤如玉,不應該是自己想的那麽不堪。
可是……
可是那聲,自己聽的也沒有錯。
薑杳杳白著一張小臉,含水的眼睛看著對方,心底在相信和質疑之間猶豫。
裴珩似乎能看出的想法,也不著急,反而格外和煦的輕輕問,像是帶著引導,
“老婆想說什麽?是不是,我有哪裏做的不對,所以讓你難過了?”
低沉的聲音散落進空氣中,像是奏響的悠揚大提琴。
被裴珩握進掌心的指尖蜷了兩下,坐在椅子上的小人終於慢吞吞的開口,
“可是……可是我聽到有人了。”
話音落下,男人的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再次重複,
“有人?什麽?”
麵容氣的小人似乎有些不願意學,但又要急著搞明白真相,所以張開紅瓣,繪聲繪地學對方,
“啊……”
裴珩:“?”
外麵有下了戲的人在走,薑杳杳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害怕有外麵的人聽到。
裴珩想讓再學一次,可是薑杳杳說什麽也不願意了。
那雙的小手抓了抓裴珩的手指,提醒對方,
“手機。”
裴珩終於反應過來,“我給老婆發消息的時候,老婆聽到了嗎?”
小人乖乖點頭,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隔著層層霧氣,有些幽怨的看著他。
像是想到了什麽,男人輕輕笑了笑,無奈搖頭。
“還好我臨來之前,讓他們把今晚我進去之後的所有視頻都發過來了。”
裴珩打開手機,翻到他和老婆的聊天記錄,示意對方去看時間。
又很快翻到這段格外漫長的監控視頻。
在幾次翻找,準確定位到時間之後,畫麵上出現雙疊坐在沙發上的散漫青年。
對方角勾著點笑意,掌心中的手機靠近,低聲哄著電話那邊的人,
【是有一些,等我忙完再給老婆打電話,好嗎?】
與此同時,一聲細微而痛苦的“啊”在帳篷中響起。
薑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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