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來，空氣明顯停滯了幾秒鍾。

顧銘西一頭冷汗：大兄弟雖然說你很生氣但是說話也不能這樣直接吧，一個鬧不好這是要跟顧時宴開戰？

顧時宴似乎也沒遇見過敢跟他說話這麽直接的，氣息停頓了幾秒，晴不定的盯著墨錦衍看了一會兒，才突然嗤笑了一聲。

他起走了過來，在墨錦衍麵前站定，單腳踩在墨錦衍側的長椅上，俯看向他，瞇起了眼：“你什麽意思，嗯？讓我離不開海城？”

墨錦衍那張矜貴英俊的麵容依舊麵無表，他靜靜地看著他：“你開的槍？”

顧時宴嗤笑：“如果我說是呢？”

墨錦衍並不說話，隻是倏地抬手，一隻手扣向顧時宴的頸部。

顧時宴猛地側，躲過了他的手，腳踹了上去。

兩個人短暫的短兵接了幾秒，被手室裏走出來的醫生打斷了作。

“在幹什麽？都在走廊上幹什麽？要打去外麵打！不要打擾了病人！”

墨錦衍和顧時宴同時收回了作，偏過頭看向手室門口。

辛苦了一天一夜的護士和醫生互相攙扶著從手室裏走出來。

剛剛做完手的瓷音從裏麵被推出。

重傷昏迷，臉上還戴著氧氣罩，雪白的小臉蒼白的沒有任何。

“讓讓，都讓讓！”

護士焦急的兩個堵在走廊裏的大男人讓開，急匆匆的將瓷音推走了。

墨錦衍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才看向醫生。

醫生衝他擺擺手：“沒事了。”

墨錦衍點了點頭，“多謝。”

顧時宴嗤笑：“倒是命大。”

墨錦衍冷冷看向他。

他出一煙咬在裏，點燃吸了一口，道：“我的槍被穆沉搶了，不是我開槍的。”

他隻不過是，拿瓷音過來當了人沙包罷了。

不過他沒道理現在就跟他說明白。

墨錦衍並不說話，他看起來並不信他，沉默片刻，才慢慢問道：“穆沉為什麽要殺？”

顧時宴一笑：“可能，是他想殺我？”

墨錦衍看了他一眼，冷冷收回了視線，對一旁站著的顧銘西道：“走。”

顧銘西看他的臉。

墨錦衍臉很沉，一雙眼雲布，冷得駭人。

他恐怕是真的極為怒。

反社會人格的人，除了沒有正常人的以外，還有一條明顯的特征——

偏執。

這種人一旦鎖定了所有，就不允許任何人染指，顧時宴簡直到了墨錦衍的逆鱗，上次他欺負秦桑的時候差點連累到瓷音，這次，又因為他害得瓷音差點中槍而死。

*

瓷音在icu進行治療。

還得監控並發癥，親屬不能進看。

明的玻璃牆外，墨錦衍嚼著煙，抬眸看向病床上的瓷音。

無聲無息，像是雪做的人偶，就連心跳都是緩慢的。

昨天離開的時候，還那麽的躺在他懷裏，一眨眼，又進了手室。

他很好奇有一天，是不是又會徹底消失在他世界裏，就跟三年前從他眼前義無反顧的刺穿自己跳下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