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音脊背在牆壁上。

一剎那間涼到了骨子裏。

不知道什麽覺，隻是聽著墨錦衍那一如既往薄涼的語氣，突然覺得在他溫以待之下變得飄飄然的自己，像是一個白癡。

墨錦衍還是墨錦衍。

狗改不了吃屎。

人也不可能轉。

“我隻是過來要回屬於我的東西。”墨錦衍道，“你們跟我有什麽關係？”

穆沉點了點頭，“墨說的是。”

他沒有再對墨錦衍說什麽，隻是轉過往電梯方向過來了。

瓷音一個閃，躲進了樓道裏。

卻沒想到穆沉也往這邊過來。

四目相對，瓷音微微一怔。

隨即想到，穆沉剛才恐怕已經看到了。

“穆沉。”微微了，輕聲問道，“你今天就要走了嗎？”

他臉還是十分蒼白，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並不像是已經恢複健康的模樣。

“嗯。”穆沉應道，“我已經休息太久，再留下去，恐怕找不到的蹤跡。”

瓷音聽著，不知道有點想哭。

他們都走了。

隻留下一個人。

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次見麵。

穆沉垂下眼，然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們難得沒有針鋒相對，“墨錦衍……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瓷音了，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他不算什麽好人。”他低聲道，“過去我也在聽說過他一些耳聞，跟顧家有點親屬關係……我不想你跟他接，是怕他跟顧時宴……”

穆沉說到這裏，然後搖了搖頭，“算了。其實跟他也沒什麽關係。他不幫秦桑，也有可原。”

本來就是陌生人，何必多此一舉。

瓷音不知道能說什麽。

這些天，被墨錦衍哄得飄飄然的。

那個男人，想要對一個人好，是真的抵抗不了。

即使，都是假的。

隻是實在沒想到，他竟然早就知道顧時宴就在海城了。

他早就知道了……

不提醒，不說話，眼睜睜讓看著秦桑被顧時宴抓走，然後又過來哄，說秦桑已經不在了，要和他一起住。

當真的……

虛假意，一點真心都沒有。

跟他玩，哪裏是他的對手？

秦桑沒了，穆沉走了，是徹底落了他的掌心裏。

許是的表太過慘烈，穆沉這個喜怒不於的男人也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的肩膀，對道：“保重。”

然後錯過，往樓下緩步走去。

瓷音蹲在樓梯上，把臉埋進了膝蓋裏。

平生第一次無助到這種地步。

不管怎麽掙紮，都在那個男人的算計裏。

*

在原地坐著，抱著，發了不知道多久的呆。

直到墨錦衍突然走過來，找到了。

見小小一隻蹲在角落，男人似乎鬆了一口氣，慢慢走過來，問：“怎麽跑這兒來了？我找了你好久。”

瓷音看著他，輕聲道：“心不太好，出來散散心。”

墨錦衍出手，將從地上抱了起來，覺渾都冷冰冰的，沒有多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