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衍推開房門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了瓷音的影。
床上的被褥是有人睡過翻開的景象,沙發上放著一條下來的白禮,留下的痕跡還在。
他邁步進去,臉上並沒有什麽意外的表,神態冷靜持重,抬頭看向開的窗臺。
冷風灌了進來,吹開了他上香煙絳藍霧氣,男人的視線在倒映海平麵上的冷月上停留片刻,然後淡淡收了回來。
遊,還在行駛。
遊玩的旅客們沉浸在夢鄉裏,誰也沒有看到登陸的不速之客。
墨錦衍淡淡道:“去找。”
走廊裏傳來有序離開的腳步聲,墨錦衍轉過頭,看向被兩個保鏢架著手臂鼻青臉腫的安澤西。
他被揍得很慘,臉上都是,一隻眼睛徹底被糊住了,恐怕被瓷音看到,都會嚇得喊出來。
墨錦衍的視線隻在他上停留了半秒,便冷冷的收了回來,他咬著煙,平靜的邁步往門外走去。
“……你到底是誰?”
安澤西的聲音從他後傳了過來,他吃力的,緩緩地抬起頭,看著麵前穿著黑風的男人。
沒人可以這樣無聲無息的要求一艘國際郵半夜接一群陌生人上船。
也沒人可以從奕裏撬出上一任雇主的名字。
除非,墨錦衍的來頭,比這艘郵的主人和掌控了榕城整個地下市場的奕,要大。
墨錦衍也不過是,從瓷家奪權,從一介養子爬上榕城首富一年半的商人罷了。
他的能量,不應該有這麽大。
大到,能讓奕違背職業道德,出賣雇主。
這原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不可能有人可以半夜開著遊艇無聲無息的登上國際遊。
他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奕也不可能出賣他。
可是這一切就這樣發生了。
瓷音,不可能跑得掉了。
……
前方行走的男人緩緩停住腳步,他偏過頭冷淡看他一眼,並沒有給予他任何答案。
安澤西劇烈的呼吸了幾下,緩緩握了手,目複雜的看著墨錦衍離開的背影。
瓷音,你藏好了嗎?
一定要藏好。
這個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放過你。
*
墨錦衍的煙緩緩吸到一半的時候,他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
“墨,”手機裏的人道,“瓷小姐找到了。”
他微微一頓。
這比他想象中要來得早。
……
深夜。
萬籟俱寂。
玩鬧了一整晚的遊客,紛紛已經睡,船甲上風浪很大。
當墨錦衍走到船甲上的時候,瓷音已經坐在欄桿上很久了。
還穿著那條白綢睡,布料,被風吹的獵獵作響,修飾著窈窕纖瘦的曲線。
沒有穿鞋子,雪白的足在夜裏不盈一握,自然的垂落在空氣裏。
的後,是一片銀輝下翻滾著的海浪。
好像是一片搖搖墜的雪白花瓣,下一秒,就要被冷風吹落在大海裏,飄散了。
墨錦衍將煙拿下來,一點一點掐滅,冷靜而沉鬱看著,朝出手:“說好半個月就是半個月。瓷音,下來,我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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