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回到車裏的時候,瓷音已經靠在墨錦衍懷裏睡著了。
高級轎車裏隻開了一盞燈,顯得昏暗。
秦升從後視鏡裏看到瓷音的臉有些蒼白,低聲詢問道:“瓷小姐怎麽了?”
“累了。”墨錦衍垂眼看,廓清晰側臉沒在一小片灰暗的影裏,他的手指挲著瓷音腕骨上那片握痕,淡淡問道,“跟他談的怎麽樣?”
“沒談什麽。”秦升坐上車,看到了後視鏡裏男人的臉,頓了頓,“真的沒什麽。”
墨錦衍收回眼,他看著瓷音手腕上的握痕,低頭吻了一下的腕骨,“那就好。”
他的語氣裏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占有。
給一個跟安澤西告別的機會,讓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除了他邊,無路可逃。
他不覺得瓷音真的上了安澤西,那隻不過是在最走投無路的時候遞給的一救命稻草。
瓷音,我從來沒有過任何人,但是接下來,我不介意跟你們母兩相依為命。
*
瓷君眠被送走的那天,是初秋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
秦升送來到機場的時候,瓷君眠已經提著行李箱等很久了。
“哥哥!”
看到那道在人群中頎長的影,瓷音不自的喊了一聲,小跑著衝了過去。
“瓷小姐!”
秦升忍不住了一句,然而瓷音已經衝到了瓷君眠的懷裏,他收住了腳步,對著瓷音道了一句:“我在咖啡廳等你們。”
瓷君眠地握著瓷音的手,看著他沒有說話,一直等秦升離開了,他才抖的出手將自己的妹妹抱,低聲問:“音音,這是什麽回事?”
一大清早,他就被從醫院帶出來,塞給他一個行李箱和機票,要他回倫敦。
這一切不正常,墨錦衍怎麽可能這麽好心放過他?
瓷音抬起頭看著二哥的臉,衝著他笑了笑,顯得憨:“他答應我放你回倫敦繼續讀博士了,二哥,這次回去了你千萬別再跑回來了,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別擔心我。”
瓷君眠低著頭看著,他眼底有激,但是更多的,是濃濃的疑慮。
“音音……”他捧住自己妹妹的臉,清雋的麵容上眉心蹙起,“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墨錦衍為什麽突然要放我走?你、你是不是做了什麽?”
他不是傻子。
如果說墨錦衍給他治是念在他曾經對他好的話,那麽這次將他送回倫敦,就不正常了。
放虎歸山,不符合那個男人的作風。
瓷音緩緩的眨了眨眼睛,角翹起來,忍不住笑了一下:“二哥,你是不是傻,我能做什麽讓他放你走?我也是剛知道他要送你回倫敦了……可能,他沒那麽恨你了。”
瓷君眠眼神微微閃了一秒,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怎麽可能……”
墨錦衍怎麽可能會不恨?
他連最無辜的瓷音都沒有放過。
瓷君眠想不到答案,瓷音自然也不可能告訴他,等時間一到,立刻把人推去過安檢,一直到瓷君眠的航班起飛,才緩緩的收回了視線。
好像把所有任務都完了。
瓷音緩緩往回走了幾步,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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