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衍輕笑了幾聲,突然道:“我夢到第一次來你家見到你的時候。”
瓷音怔了怔,緩緩抬起頭看向他。
墨錦衍來到瓷家的時候,是九歲,那時候,才六歲。
不過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見到墨錦衍的那一天。
那天是十四年前的一個秋季,剛午睡醒了,被保姆哄著從房間裏牽下來。
然後就從樓梯上看到,一個瘦條條長頭發的小孩子被他父親從門外牽了進來。
他穿著漿洗的發白的T恤,子也明顯不合,似乎是察覺到了的視線,那個孩子也抬起頭來,對上了的視線。
清淩淩的一雙眼,很黑,很冷靜,沒有初來乍到的慌,帶著遠超他這個年紀的平靜。
或許從那個時候起,就應該知道麵前這個人,絕非池中之。
……
瓷音從他懷裏坐了起來,冷淡道:“不記得了。”
墨錦衍躺在床上,側過,看著笑。
“是麽?見到你的景象,我倒是一輩子都忘不掉。”
瓷音的心口跳了跳,坐在床沿邊,垂眸向男人的臉。
他臉上笑意清淺,燈明亮,襯托著他眉眼溫雅,矜貴人。
被這樣看著,好似這個世界上目的一切,都是被他著。
明明是無心的男人,卻偏偏生就了一副多的眉眼。
瓷音道:“你找我什麽事?沒事的話,我回去休息了。”
也是很累的,被了這麽多,也是要休息的。
“聽沈括說,你睡了三天三夜。”墨錦衍出手,輕輕地握住了的手腕,手指挲過手腕上被針刺的沒有退下去的淤青。
“是昏迷了三天。”瓷音糾正道,說起自己的倒黴,語氣裏還是忍不住含上了一怨氣。
出車禍的人是他,偏偏昏迷的比他還久,簡直無妄之災。
墨錦衍垂眸看著手腕上那幾個小點看了一會兒,然後拿輕輕地在傷口上了,語氣有些不明的道:“……這樣的況,就算你父親也想不到吧?”
他語氣玩味,夾雜著某種緒,瓷音一把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裏了回來,冷冷道了一句:“你沒資格提他。”
從床沿邊站起來,就要離開,被墨錦衍從後攔腰摟了回來,強製摟在懷裏,“我說過你可以走了嗎?”
他這一句話溫度徒然降低,瓷音了一下,抬起頭看向墨錦衍的臉,見他臉上笑意冷卻,黑眸裏冰冷毫無溫度。
變臉比翻書還快。
瓷音在心裏罵了一句,覺到箍在腰際的手臂,還是很有力的,跟他此刻弱不風的外表,是兩個極端。
抿了抿,趴在他懷裏識相的沒吭聲。
“痛死了,陪我睡了一會兒。”
墨錦衍似乎也失去了跟流的興趣,整個人舒緩了下來,閉上眼,把臉埋在的頸間,閉上了眼睛。
瓷音被他摟著,覺到他的呼吸吹拂在耳畔,真的很想吐槽。
你痛就痛,摟著就能止痛嗎?我難道是止痛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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