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點整,顧緋推開工作室的門,朝季明辭比了個“ok”的手勢,兩人付過錢,朝著學校趕。
劇組里其他的同學已經換好服化好妝,在后臺焦急地等候,只待顧緋和季明辭場。
陳詩悅的表略顯猙獰。只是想讓顧緋尷尬,卻沒想到季明辭居然直接拋下工作陪想辦法。
他們的舞臺劇可以沒有顧緋,卻不可以缺季明辭。其他劇組都是請老師幫忙控,季明辭卻是親自上場,這是他們最大的優勢之一。
冬日寒風颯颯,后臺的門被推開,是顧緋和季明辭跑了進來。一張致的臉被凍得通紅,笑容卻明艷人:“找了家裁鋪幫忙改了子,可以上場了。我等下讓季明辭把最后一幕的畫稍作修改,只改了我的那一部分,大家不用擔心。”
阮佳發出一聲歡呼:“太好了!那我們演出正常進行,緋緋你快過來,我們幫你化妝!”
顧緋笑笑:“好。”
很快就被幾個生推去化妝間了。陳詩悅一雙眼睛不知道該往哪里瞥,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了季明辭的視線。
年單手兜,斜倚著門,矜貴與清冷渾然天。他淡淡地看了陳詩悅一眼,讓的心跳了一拍,一種莫名的心慌涌了上來。
*
如他們所預料,開幕式十分漫長。主持人講話、校領導講話、年級主任致辭,偏偏第一個節目又是詩朗誦,都是文縐縐的句子,大家聽得云里霧里,昏昏睡,觀眾席上一片死寂。
燈驀地黯淡下來,大屏上展現出全新的畫,伴隨著主持人報幕的聲音:“下面請欣賞高二(1)班、高二(7)班共同演繹的舞臺劇《一夢傳奇》!”
經過多天商議,他們改編了幾個耳能詳的神話故事,以一位現代博館觀眾的“夢”為主線,如同蝴蝶扇翅膀,把這幾個神話故事給串了起來。
第一個故事是白蛇傳,大屏幕是西湖的煙雨畫橋,兩人撐著油紙傘款步走來。有趣的是,著青的是于簡宸,著白的是七班的生,許仙與白娘子的角直接反串,還沒有開始念臺詞,已經讓大家哄堂大笑。
燈明滅,蝴蝶翅膀翩然扇,一個又一個耳能詳的故事接連呈現。上方忽然響起悠揚的駝鈴聲,背景轉為茫茫無盡的大漠,踩著輕盈的步伐走上了臺。
小組原本是想讓顧緋演九尾狐下凡,變了宮里優雅的貴妃娘娘,準備了幾張皇宮的照片,還特意給準備了一張“貴妃榻”。
怎知顧緋挽起長發,在腰間加上碧藍、抹茶綠等多種明亮的飄片,以亮片、串珠鏈條為點綴,披帛翻飛,好似從敦煌壁畫走出的飛天仙,又或是背負家國命運,走上和親之路的異域公主。
長落之了住飄片的接口,在五六的飄片與珠鏈層層疊疊的掩蓋下,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子下方的污漬。所有的演員從兩邊出場,顧緋站在中間,跳起一支輕盈的舞。
臺下掌聲久久不息。
季明辭在后臺,看著舞臺上的,眸中影明滅。
記憶里那個小孩,早就長大了。
……
一班、七班的節目毋庸置疑拿到了元旦匯演的第一名,得到領導、老師與同學的一致好評。返回教室的時候,幾個人還在津津樂道:
“異域敦煌風……我真的要被緋姐死!”
“這是哪個天才想出來的啊?我吹這家裁鋪!太能改了吧!”
“老實說,我眼影盤上有幾個死亡我一直沒敢用。現在我終于知道了,好看的人涂什麼都好看,這不是眼影的問題。”
“嗚嗚嗚我要把這支錄像珍藏起來!太了太了太了!”
人流涌的走廊,陳詩悅冷著一張臉回到教室,卻忽然被到了名字:“詩悅,有個帥哥找你!好像是一班那個季明辭!”
換做往日,聽說季明辭主找自己,陳詩悅一定會很激。可別說跟季明辭本不,雖然在一個劇組合作,這麼多天下來,說過的話都屈指可數,季明辭要找,只會為一件事。
陳詩悅打了許多腹稿,還未開口,便聽見年淡淡道:“你不用向我解釋,這件事我已經跟老師反饋了。”
陳詩悅的臉瞬間煞白:“子破了是質量問題,被弄臟也可能是其他人做的,就因為我是話劇社社長,所以你懷疑我?顧緋私自破壞話劇社的服裝道,我還沒有跟追究這件事呢!”
“我們之中,只有你有活室的鑰匙。活室每次使用,門口的表格都有登記。雖然室沒有監控,但是,”季明辭微頓,平靜道,“走廊有。記錄誰進活室,已經足夠了。”
說完這些話,他便轉過,毫無留地離開,徒留陳詩悅僵在原地。
其實季明辭剛從高二年級辦公室回來,他和顧緋翹了下午兩節課,班主任找他興師問罪,季明辭就順道提了這件事。
下樓的時候接到電話,季明辭去校門口拿外賣,是顧緋要喝的茶。表演結束的時候,食堂已經沒什麼菜能吃了。今天還要上晚自習,顧緋懶得吃飯,點了杯茶外賣讓季明辭去拿,自己回教室睡覺。
季明辭能有什麼辦法,他只能乖乖去校門口幫顧緋拿外賣。
好巧不巧,撞上于簡宸。于簡宸面喜,把一個外賣袋塞進他懷里,“慶功宴慶功宴!肯德基,記得帶給緋姐啊!一個人領舞肯定壞了,讓吃點好的,你不準私吞。”
季明辭那種格,一看就不像是會吃垃圾食品的,說不定還會管著顧緋不讓吃。至于顧緋聽不聽,就另當別論了。咦,他手里拿著的是什麼,茶?居然只有一杯?
于簡宸的眼神更加懷疑。
季明辭:“……”
季明辭心想,明明他也沒有吃飯,為什麼沒人關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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