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謬贊了。”謝景辭聲音溫沉,配上他堂堂的儀表,又不讓忠毅侯心生好。
“賢侄不必謙虛,你做事有分寸,又潔自好,哪家兒若是嫁了你定然是好福氣。”忠毅侯捋著胡須大笑。
端莊持重?潔自好?
溫寧聽著父親毫不吝嗇的夸獎忍不住紅了臉,在面前,謝景辭和這些詞可一個都對不上……
“不過啊,像賢侄這樣的畢竟還是數,平京那地方離得又遠,你若是嫁過去了,爹爹也放不下心。我看啊,你既然回來了,也別找什麼世家子了,咱們西境多的好男兒,到時候爹爹替你把把關,選個真才實學的!”忠毅侯沉思了片刻,想了個絕佳的主意。
話音剛落,溫寧目微抬,謝景辭也皺著眉,剛要開口,門外忽然來了一個形魁梧的男子。
“侯爺,聽說您回來了,我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那男子拎著酒道。
“韓驍,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被派到北面去了嗎?”忠毅侯騰地站了起來,聲音里掩蓋不住的高興。
“調回來了,以后就待在涼城了。一日為師,終為父,我聽說您之前出了事,一直不放心,想著回來也能幫襯著你,就遞了折子。”韓驍笑道。
“我果然沒看錯你,好小子!”忠毅侯拍了拍他的肩,介紹道,“這是我的弟子,跟了我好多年,阿寧,你還記得嗎?”
溫寧點了點頭:“記得,驍哥哥。”
“阿寧妹妹還是那麼好看。”韓驍眼中盛著笑意,出手想去的發頂。
本是再正常不過的舉,但他的手一出來,溫寧便覺到了從謝景辭那里傳來的森森冷意,即刻便回了:“驍哥哥遠道而來,我給你倒杯茶吧。”
那探出的手最終只是微微沾了些浮起的發,梁驍尷尬地收了回來:“多謝寧妹妹了。”
忠毅侯倒是并未發現這點尷尬,仍是樂呵呵地將人介紹給謝景辭。不過兩個人一對視,便明白了對方的心思,神都有些冷淡。
師徒一見面,便有說不完的話,聊著聊著便扯到了終大事上。
“你今年二十有二了吧?怎麼還未娶妻,我之前不是聽你母親說郡守有意和你結親嗎?”忠毅侯問道。
“嗯,二十二,郡守那個是母親說的,我并未答應。”韓驍解釋道。
“哦,那也就是你還沒定下?”忠毅侯捋了捋胡須,見他點頭,又接著開口道,“我們阿寧也跟一樣,看的都不太合適,也沒定下呢。”
“寧妹妹這樣的,想提親的人怕是能踏破了門檻,侯爺不必擔心。”韓驍笑著道。
“我現在算是看出來了,家世、樣貌,那都是其次,要的是品好,知知底的,才能待我們阿寧全心全意。”忠毅侯嘆了口氣,這麼一數落著條件,眼前人忽然越看越合適,便不住多聊了兩句。
聽見他們的談話,謝景辭神平靜,淡淡地抿了抿茶,卻在他們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不知不覺將話題引到了邊防上,因此忠毅侯后半場又侃侃談起了軍事,才算把這婚事暫時揭了過去。
只是與之相應的,他也開不了口了。
*
休整了一下午,溫寧晚間有些睡不著。
白日里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謝景辭傷的到底怎麼樣了。
想著想著,不住有些擔心,了聲:“銀環,你去廚房吩咐著燉一盅湯。”
話音剛落,外面卻沒有傳來應聲,有些奇怪又喊了一聲:“銀環?”
這次倒是有了應答,只不過傳來的不是銀環的回答,而是沉沉的男子聲音。
“燉湯?燉給誰喝?”
低沉的嗓音一耳,溫寧一個激靈,立即拉開了床帳,卻見謝景辭不知何時進來了,正站在榻前。
他怎麼敢直接夜闖的閨房,父親還在府里呢!溫寧有些氣惱。
“你怎麼來了?”心虛地環視了一圈,除了他沒看見別的人影,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我再不來,你怕是要被別人拐走了。”謝景辭神微冷,一手便反客為主,抱著坐在了床沿上。
“胡說什麼?”溫寧紅著臉推了推他抱的太的手,虧父親白日里夸了他那麼多,人前一本正經,人后明明就是個□□熏心的禽!
“你之前他什麼?驍哥哥?”謝景辭忽然碾住了耳垂,眸有些沉,“我看是好哥哥才對。你還有多這樣的好哥哥?”
耳尖又麻又痛,溫寧連忙開口:“沒有,我父親就這一個關門弟子。”
“關門弟子?怪不得這麼重。”謝景辭仍是沒有放手,“那跟你有多,我看你這哥哥的順口的?”
“不!一點都不,都沒怎麼說過話。”溫寧格外坦誠,盈盈的雙眼格外人,謝景辭這才松開了那被磨得通紅的耳尖。
“你的傷怎麼樣了?”擔心地問道。
“好的差不多了。”謝景辭淡淡地開口,瞥見眼中的憂,又微微勾,“不信?那你要不要一?”
他說著便拉著的手往那扣得實的領里送去,溫寧沒想到他會這樣,又又氣,好不容易才掙開,可是指尖還是難以避免地過了他勁瘦的。
像是被燙著了一般,指尖的那一點熱意順著手臂一路蔓延而上,溫寧的頸側和頰邊慢慢都浮起了一抹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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