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皇后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祿安帝忙反應過來,追上去補救道:“雅容!若是證據確鑿,朕決不輕饒!”
……
屋,溫疏水坐在蘇蕉兒對面的椅子里,一雙長稍稍開,便鉆進桌案底下,幾乎與乖乖并著的雙挨上。
蘇瑯兒坐在蘇蕉兒邊上,倒也沒看見這放肆的一幕。
蘇蕉兒鋪了張紙畫小人,畫得拙劣又可,難為這位溫大將軍一直饒有興趣地看著。
外頭約傳來帝后的聲音,一個不愿搭理一個放低了段哄,聽起來倒與一般的夫妻吵架并無不同。
蘇蕉兒在中央畫了一個自己,周邊圍繞著不人,若是悉的話,大概能分個清楚。
譬如兄長蘇漣,姐姐蘇瑯兒等。
溫疏水見要把自己畫在一邊,不滿意地探過去,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小人蘇蕉兒右手邊的空位:“臣要在這里。”
蘇蕉兒眨一下眼,重新落筆:“好吧……”
溫疏水掃過畫紙,看到一個頭的小人,正閉著眼,面容寧靜。
他眸微閃,故作不知:“這是……?”
蘇蕉兒看了眼,慢慢道:“唔……那是舅舅呀。”
溫疏水重新靠回椅背,瞇了瞇眼,腦海里想起這麼一號人來。
那位早已剃度出家、不問紅塵的陳國舅?
第二十七章 林中漫步
六月初九, 日明,院移栽的桃樹葉片青翠,桃兒轉眼又大了一圈, 實的果上附著一層絨。
獵場里的樹木也逐漸長出新葉, 又到了們活躍的季節。
今日圍獵,不必宮人進來喊, 蘇蕉兒已經掀開錦被自己坐起來,梳頭時還要眼地問:“今日是初九吧?”
“是。”向云一笑,收拾出一套新裳,是前兩日陳皇后著人送來的。
若說各式各樣華麗致的衫,蘇蕉兒一點也不好奇, 但從未穿過這樣的服。
袖子窄窄的,妥帖地包裹住手腕,鑲了一圈深的邊。
掌寬的腰帶地束著腰, 令人不自覺直了板, 顯得筆又神。
穿著子不說, 還扎進靴子里, 靴面上繡著金竹紋。
這樣一看, 才發覺小千歲個頭雖算不上高, 比例卻是極恰當的。
宮人替梳了個高馬尾,戴上一頂綴著紅梅花的發冠,與男子用的樣式不同,卻也利落。
向云笑著在眉心按上一點紅, 越襯得人白勝雪:“啊, 這是誰家俊俏的小郎君。”
蘇蕉兒微微紅了臉,又好奇地拿起桌上的一柄短劍,掛在腰上, 眼角便出幾分神氣。
宮人在不遠紛紛掩輕笑,又覺得主子這般打扮新奇,悄悄張。
公主府外,溫疏水正等著。
因為這兩日的事,陳皇后總不放心兒,思來想去,似乎只有這位大將軍最合適。
見了一紅騎裝的蘇蕉兒,溫疏水似乎一愣,那勾勒出的細腰盈盈一握,很難不讓人多看上幾眼。
蘇蕉兒走過來,他亦是一黑騎裝,抿笑道:“溫將軍,我們穿得好像呀。”
騎裝大抵都是這個樣子,溫疏水只是沒想到穿出來會是這個味道。
那張小臉又白又,眼神純真,確實算不上英氣颯爽,卻意外地別有一番風味。
待掃見腰間劍鞘華麗的短劍,溫疏水一頓,手摘下來檢查,劍鞘上綴著一排寶石,鮮亮耀眼,實在是花里胡哨。
出來一看,原來是把輕巧的小木劍,劍還不及劍鞘重,恐怕連草都斬不斷。
溫疏水一哂,重新給掛回腰上。
也是,陳皇后們怎麼可能給這小姑娘備把真劍,說不好先傷了自己。
蘇蕉兒手指搭在劍柄上,發覺他在笑,嘟囔道:“溫將軍,你是不是在笑我呀?”
溫疏水收斂了笑:“臣不敢。”
蘇蕉兒這才哼哼一聲,坐上馬車。
腰上掛了劍,如今可神氣極了,連溫大將軍都不放在眼里。
獵場在京郊,從公主府過去要一個時辰。
此場圍獵規格盛大,不僅祿安帝親自出席,凡是能上馬出箭的大臣公子,來了不知多。
尤其平日在朝中,都是文激辯、議論朝政,圍獵是難得的武將出風頭的日子。
一行人到獵場時,空地上的大小營地已經駐扎完畢,將祿安帝與陳皇后的帳篷圍在最中央。
武將早早就來了,個個整裝待發。
比起文陣營對溫疏水的忌憚畏懼,他們顯然更為友好敬佩,紛紛主上前問好。
溫疏水對誰都不怎麼熱,通常是掀掀眼皮敷衍兩句。
蘇蕉兒雖然一個都不認識,但偶爾也聽父皇兄長說起過某幾個的名號。
看了個遍,認真道:“溫將軍,你是將軍里面最好看的。”
溫疏水想起來,當初小千歲之所以一眼選中他的畫像,不就是因為他皮囊漂亮?
他垂眸問道:“是麼,除了我,小千歲可還覺得誰好看?”
蘇蕉兒仔細想了想:“我皇兄、丞相府的許公子,還有……楚識寧。”
溫疏水眉頭一跳,放低了聲音問道:“那我與他們相比呢?”
“……”蘇蕉兒沒能立時回答,細眉蹙起,竟然糾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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