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疼痛讓冷千不自覺的擰起了柳眉,微瞇著眸子,啞著嗓子,難耐的輕喃了一句:“哥哥……。”
結果下一刻,掌風驟然襲來,毫不留的落在了冷千的側臉上,將他整個人打翻在地。
第215章 番外 你我之間,究竟是誰負了誰?
千夜的聲音冷道掉渣,仿佛是被什麼骯臟的東西惡心到了,惡狠狠地說道:“賤人,你也配?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這世上就再也沒有千夜那個傻子,有的只是這絕閣的閣主——與君絕。”
冷千還側趴在地上,沒有從疼痛中反應過來,頭發上就傳來了劇烈的撕扯,冷糖為他心梳理的玉冠就這麼被人拽落,“啪噠“一聲摔碎在地,發出令人心碎的分裂聲。
千夜拽著冷千的銀發,強行將其拖拽而起,把他按跪在靈堂里的靈位前。
那里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左神殿四護法的靈位,上著香,供著祭品。
“五年了,你也該為你曾經犯下的孽贖罪了!”千夜一邊冷漠的陳述著,一邊將一只手隔著空氣,虛置到冷千的肩頭。
肩膀上傳來力流的溫熱,冷千驚恐地扭過頭去,一句慘烈的“不”字,還沒有來得及吐出口,上那件喜袍便被力震了碎片,紛紛的飄灑在這純白的靈堂里。
那是他心挑選的布料,夜晚里守著昏暗微弱的燭,一針一線繡的喜袍,心口的夾層里還刺著一個雙面的‘喜“字,為此,他不知道廢了多心思,雙手也不知道被扎了多下,結果呢,就這麼沒了?
冷千的角掛著傷,發凌,上只剩下一件單薄的白里,如同穿了一件喪,形搖搖墜的跪在這如同冰窖的靈堂里。
雙眼無神,怔怔的看著那滿天飛舞的紅碎片,冷千連千夜什麼時候離開了都不自知。
里泛起了濃烈的苦,心口又開始一陣一陣的疼,冷千蜷起,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意,眼角卻不由自主清淚落。
這難道不好笑嗎?太好笑了。
明明知道千夜對他剩下的只有恨,可笑的是,他來此之前卻還存著一份癡心妄念。
明明是四個依舊在活蹦跳的大活人,可笑的是,卻供奉起了什麼靈位,還要他在此跪著贖罪?
是,他是有罪,最大的罪就是不該的太深,不該義無返顧的一個人承擔起所有的責難,只求換你一個平安!
冷千一邊笑著,一邊哭著,最后卻是雙眼漸漸地失去了焦距,只是一遍一遍的輕喃著:“哥哥,哥哥……。”
可惜的是,毫沒有回頭就離開的千夜,卻是再也無法聽到。
冷千不知道自己到底跪了多久,日落西山,華燈初上,渾渾噩噩之際,耳邊卻是傳來一個小廝傳喚的聲音,說是讓他起,跟著離開。
跪的久了,雙都麻木了,冷千踉蹌了一下,才穩住了子,隨后就跟著那小廝離開了那冷的靈堂,來到了這冷冷清清的偏殿。
冷糖一直都被困在偏殿里,半步也不能踏出,除了干著急,什麼也做不了。
一看到自家公子從門外走來,冷糖心下一喜,趕忙迎了過去,但走進看到自家公子魂不守舍的慘狀,冷糖卻是徹底的心涼了。
衫凌,雙打,發也被撕扯的不像樣子,側臉上還掛著紅腫的掌印,種種跡象都明明白白的告訴冷糖,他家公子到底是到了怎樣的待。
“公子。”冷糖沒出息的噎一聲,趕忙上前一步,把冷千扶到了床上坐下,然后轉過去,從桌子上到了一杯冷水。
“公子,了吧,喝點水吧?”冷糖詢問之后,便看到冷千抬起眸子,神哀戚的掃了他一眼,然后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冷糖從來沒有在公子的臉上看到過這種神,他眼里的公子,哪怕是和大人反目的那一天也能從容不迫的部署戰局,而不是現在這般,失魂落魄的如同行尸走。
強下鼻頭的酸和眼底的淚意,冷糖抖著手服侍著冷千喝了下去。
看著冷千臉上的紅腫,冷糖放下水杯,手足無措的想要為公子上藥,眸子四下一掃,這才想起來,這偏殿里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張冰冷的大床和一襲單薄到令人發指的破被岑。
這本就是刻意刁難,冷糖憤恨的咬牙。
攙扶公子到床邊,冷糖小心翼翼的扶著著冷千躺下,隨后心疼的輕著冷千散的銀,下嚨的嗚咽,故作堅強的安道:“公子,躺一會兒吧,我去為你尋點金瘡藥和晚上的膳食,你先睡一會兒,睡醒了糖糖就回來了。”
今天一天對冷千的打擊太大,聽到冷糖聲細語的安聲,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凈迷迷糊糊地就暈了過去。
看到公子睡了過去,冷糖把那床被子披在了冷千的上,仔細的掖好被角,然后起輕手輕腳的走出房去,一點一點的合上了房門,轉狂奔而去。
他要在最短的時間把藥和食找回來,否則等到公子醒來,看不到他,一定會擔心,會無助的。
而冷糖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離開,房門后腳就被人踹開了,他最尊貴,最癡的公子,在到了難以負荷的神打擊之后,也遭了殘忍的待,而施之人,正是他家公子,寧可把一切痛苦往肚里咽,也要守護好的哥哥。
冷糖漫無目的的在偌大的庭院里跑一氣,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本就不知道藥房在哪里,廚房又在哪里?
眼見著夜越來越深,腳下也漸漸地沒了力氣,冷糖所有強忍著的淚意一腦的涌了出來,頹廢的跌倒在草地上,冷糖一邊用袖袍抹著眼淚,一邊低低的嗚咽出聲。
他太沒用了,公子侮辱的時候,他一點忙都幫不上,甚至都不能替之辱,現在更是連點吃的喝的都討不來,天只會哭哭啼啼的,惹得公子更加傷心,公子留他還有什麼用啊?他就是個廢!
錢財多正好今天晚上吃撐了,便準備出來散步消食,結果就在大槐樹下的草地上,捕捉到一只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傻貓。
“呦,這不是那個什麼什麼嗎?怎麼還哭上了?”錢財多一只手抓著不曾離手的大算盤,看笑話似的走了過去,調笑著問道。
那明顯的諷刺聲傳進耳朵里,冷糖抬起哭腫的眼睛,惡狠狠地瞪了錢財多一眼,他就知道這幾個門主,也沒有一個好東西,都聯合起來那狗屁大人,欺負自己公子,給自家公子難堪。
冷糖不想和他牽扯上關系,也懶得搭理他,轉了個子,了肩膀,繼續哭。
錢財多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是被無視了,這小傻貓,人不大,膽子可到不小。
抬起腳踹了踹冷糖嘟嘟的屁,錢財多繼續挑釁道:“小傻貓,你錢大人和你說話呢,耳朵聾了咋地,沒聽到嗎?”
冷糖是徹底的憤怒了,這人本就是故意找茬,深吸幾口氣,咬牙忍下,冷糖出小爪子了泛疼的屁蛋,低垂著腦袋瞥了來人一眼,冷糖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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