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人,妙人啊,進退有道,張弛有度,既博得了眾人的敬佩,卻又不顯山水,若不是現場雜人太多,冥焱真想就這麼把人撲到,在下親個痛快才好!
冥淵看到這一幕,一雙眸子里也是幽流轉,不過除了他自己,沒人看得懂他心里究竟作何想?
明明是想給人下絆子,讓王難堪,不想,卻被葉景容巧借勢,把所有的風頭都送給了冥焱,邱大人訕笑著說著幾句恭維話,在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幾圈之后,卻是一計不又生一計!
“葉公子在嫁與王府之前可是號稱麒麟之才,不知這三年已過,是否還有當年的風采?今天慶功宴,舉國同慶,不如葉公子彈奏一曲如何?也算是給大家助助興!”
聽到這話,葉景容倒還不覺得有什麼,但冥焱卻是沉下了眸子,心底早已是怒火橫生。
你算是什麼東西?憑什麼為大家助興?他的容兒都不曾為他單獨彈奏過一曲,你這老王八是不是活膩歪了?
冥焱剛打算與邱大人翻臉,卻不想,畔的葉景容竟是搶在他之前應承了下來。
“邱大人意,景容恭敬不如從命,還圣,上能為景容準備一把古琴,景容愿意獻上一曲廠陵散!”
廣陵散可是千古名曲,曲調千回百轉,極為不易掌握,宮會彈此曲的樂師不在數,但是真正能夠彈奏出韻味的卻是寥寥無幾。
這葉景容竟敢夸下如此海口?就不怕最后彈得不好,徒惹人笑話?
而冥焱聽到葉景容爽快的應承,心里也是頗為不悅,他的容兒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彈琴給旁人聽,這不是擺明了想讓醋壇子淹死他嗎?
“容兒!”冥焱低了聲音低吼一句,但是話還沒說完,葉景容卻是突然轉過了頭來,朝著冥焱笑意的低聲請求道:“王爺,今天是慶功宴,景容愿以曲獻給王爺,恭賀王爺凱旋而歸,但景容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王爺可否答應?”
聽到這話,冥焱心里多多已經有些明白了,臉上的神也不再難看,而是變得氣定神閑,他就知道,他的景容,自然不可能被他人拿了去!
“什麼要求本王都答應,景容不妨說出來聽聽!”
“王爺的一手幽冥槍使得出神化,景容只在小時候有幸見過,不知王爺可否為景容伴舞一曲,景容希在彈琴之際,映眼底的,能是王爺翻飛穿刺的影!”
聽到這話,在場的文武大臣們無不驚呼出聲,以前不是沒有人提及過讓冥焱舞槍助興的,但卻被冥焱泠著臉嚴詞拒絕了。
王殿下可是說過,他這一武藝是用來保家衛國的,而不是街頭賣藝,自此之后,再也沒有人敢在王殿下面前提起這茬,沒想到今天這個葉景容卻是不知死活的提了出來。
不要以為王殿下寵著你,你就可以為所為,有些底線可是不得的。
但是超乎眾人意料的是,冥焱竟然滿心歡喜的應承了下來,接著一扭頭就吩咐宮里的下人去給他準備一桿趁手的長槍,那急切的模樣,像是生怕葉景容會反悔一般。看到這一幕,在座的文武大臣下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不就是一首琴曲專獻給冥焱一人嘛,瞧把王殿下給激的?當初說好的,絕不街頭賣藝呢?原來不是不賣啊?而是要看賣給誰?這他丫的墻頭草!從宮人的手中接過古琴,素手輕輕撥弄幾下,葉景容的面上出了滿意的神。
豁然起,一步步的來到了大殿中央,攏了攏淡紫的流紋華袍,葉景容席地而坐,將那古琴擺放在前,神寧靜而又祥和。
素手輕抬,修長而優的指尖如同行云流水般舞弄著琴弦,那激昂,慷慨,又充滿戈矛殺伐之氣的旋律便從琴弦上傾斜而出。
在葉景容看來,一曲廣陵散,或一曲十面埋伏,是最適合為冥焱彈奏的曲子。
當年他為了能夠將這兩首曲子記于心,日夜捧著古琴,彈得一雙手的指尖上傷痕累累,流不止,不過現在能夠有機會將這番心意獻給那人,葉景容倒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幾乎是在葉景容一出手的瞬間,那些想要讓冥焱出丑的二皇子一派便蒼白了臉,如此嫻的琴藝,竟是比起宮最出的樂師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眸子四下掃去,看到那些人鐵青的臉,冥焱心中真是無比暢快,他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如此開心過了,但自從和景容在一起之后,他卻數不清一天要開心多次?親手從宮人們的手心里挑選出一桿趁手的長槍,冥焱放在掌心里掂了掂,這份量,雖然不及幽冥槍重逾千斤,但也勉強算是能用。猛然攥了槍,冥焱大笑一聲之后,驟然起,足見一個輕點,形在空中幾個翻一飛之后,便落在了大殿的中央,落在了葉景容的前。四目相對,冥焱對葉景容勾一笑,隨后卻是周氣勢突變,冷冽肅殺之意讓整個大殿的溫度驟然下降。
配合著葉景容的琴音,冥焱將手中的銀槍舞弄的颯颯作響,他并沒有特意學過槍舞,一切都是隨心而為,隨意而。
但正是如此,才能夠從冥焱的槍舞中看出他的心意,或許連冥焱自己都不曾意識到,他自始至終都是圍繞在葉景容的邊穿梭刺殺,將安靜彈琴的葉景容護了個滴水不。
佳偶天,天作之合,葉景容半斂著眸子,如羽般的長睫在眼瞼投下一層影,形了的弧度。
人隨音而,偶爾抬起頭來看向冥焱的方向,那雙溫潤如水的眸子里誼繾綣,讓圍觀的眾人呼吸一。
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可惜的是,那雙多的眸子里倒映著的,永遠都不會是他們的影。
曲至高,葉景容的手指還在翻飛,可是視線卻怔怔的黏在了冥焱的上,雙眸中忽閃而過的某種愫,讓人抓不住,卻想窺探,不知不覺間眾人已然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最后一音從指間流瀉而出,與此同時,冥焱一個漂亮的反手回旋刺將槍舞收尾,走過去將自己的大手放在它該在的位置,冥焱攙扶起葉景容,轉同冥淵和柳云煙拱手正道:“父皇,母后,兒臣和景容在此獻丑了!”
怎麼能算是獻丑呢,簡直是反擊的漂亮,冥奕坐在大殿的一角里,看到這一幕,氣的額頭上青筋狂跳,握的拳頭里,那鋒利的指甲都嵌了掌心里。
憑什麼?他明明比冥焱要年長,但父皇卻偏袒冥焱,他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了?
冥奕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給邱大人一個勁的使眼,可邱大人卻只是默不作聲。
該死的,這個老東西眼睛瞎了嗎?既然你不開口,那就換我親自來。
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之際,現場卻是突兀的響起了幾聲掌鳴,吸引了大部分人的關注。
冥奕最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覺,臉上帶上了些許自得笑意,冥奕輕嗤一聲,朝著冥焱的方向不依不饒的挑釁道:“葉公子果然是麒麟之才,在下佩服佩服,不過既然葉公子讀兵法,擅長曲樂,那詩作賦自然也是不在話下,不知葉公子可否賞臉,為剛才的那番彩的表演作詩一首,讓大家也開開眼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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