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安如鶴稍稍下去得火氣騰一下又冒了上來。
他冷哼一聲起向那坐下端親王一行人,滿煞氣走上前去,那架勢不像去詢問況得,反倒像去揍人得,這陣仗頓時把那顧德元嚇得都有些,是要端親王妃攙扶著才能站起來。
“都護大人近來可好。”顧德元著頭皮搭腔。
如他所料,話一出便惹來對方毫不客氣的嘲諷:“端親王也瞧到了,本將不太好。”
安如鶴站定于端親王前,橫眉厲掃過他后一眾人,聲音不悅道:“謀害本將的罪魁禍首可在!”
顧德元見對方一上來就興師問罪,也是有些措手不及,心頭暗自鄙夷這魯武將上不得臺面,表面上卻極盡恭維,做勢苦惱為難:“這.....事還未理清來龍去脈,貿然抓人過來,若冤枉了對方,有失威儀。”
“嘭!”的一聲巨響,顧德元旁邊的太師椅已經四分五裂散落在地。
安如鶴只一腳就讓那椅子碎了個七零八落,也滿屋子雀無聲。
“大將軍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何必怒呢。”葛氏從中好言相勸,接著趕擰了一下端親王皮笑不笑大聲提醒道:“夫君莫不是忘了瑤瑤的話了,人證證俱在,何來冤枉一說。”
接著畫著致妝容的面上霍的有些扭曲,一雙勾著紫梢的眼含了怨毒,咬牙用與顧德元所能聽清聲音提醒他:“那賤人的兒子惹了這般多禍事,平日里他胡作非為你替他遮掩著也就罷了,今日他惹的是都護府,朝廷新貴。”
“夫君是溫鄉中呆的太久都分不清大局了?這京都夫君難不不想回了?想要一輩子呆在這揚州城?得罪了安如鶴,你莫說回京都,揚州城你也待不下去。”
聽到葛氏這一番話,顧德元只覺冷汗心的涼。
他來揚州城并非偶然,而是不得已而為之。
當初他收到一封信,乃為他大哥筆跡,告知他若不想死,速速躲出京都。
顧德元知曉京都恐要變天,他大哥為皇上都無力保他可見事態嚴重,怕禍及已他連夜舉家躲往揚州,本以為事過去便能回去,可哪知沒多久噩耗傳來。
他大哥驟然駕崩,不僅他驚駭,也令朝堂不安。
世人皆以為太子能理所應當坐上那個位置,連顧德元都深信不疑。
可不曾想太子一朝失足落水,差點死于非命,后被救活也被水淹壞了腦子,他大哥膝下另外一位皇子也一夜之間暴斃,其中蹊蹺無從查起。
按規矩,皇室嫡系無法繼位便由親王接任,家不可一日無主,國不可一日無君,但此消息送至顧德元一眾親王手中時,先不說剩余兩位親王首當其沖的顧德元先是大喜后是大驚最后歸于冷靜。
做久了閑散王爺,面對那位置他心卻不敢坐,他手無實權,也無大軍,僅有一個名號頂什麼用?
登上皇位也得別人啃個淋漓,白骨難剩。
后來他常常會想,是否是因為自己那夜的怯懦所以他才能活著,而非像他四弟那般自小在馬背上長大之人,卻落了個墜馬而亡的悲慘結局。
最后他那默默無聞的五弟力排眾議坐上龍椅,顧德元心中對此結果早有預料,可當事真正發生后他還是難免到心驚跳。
若一輩子不愁吃喝,金銀財寶用之不愁取之不竭便也罷了,這揚州城依山傍水,是個絕佳落腳之地。
可他那五弟登基后,不僅大改朝廷制度,連宗親皇室的所有俸祿皆降了一倍不止。
以前顧德元靠著他那所謂大哥元宏帝幫襯生活不僅滋潤還富碩難比,可如今只過半年他已捉襟見肘。
早已習慣大手大腳的他如何能過得了這般苦日子,揚州城雖好卻是遠遠比不得京都的,他想回去,可如今卻不是回去的最佳時機。
如今回去只會他為眾矢之的,他那五弟又如何能在這基未穩時放過他。
龍椅之上的人自古多疑,屆時隨意給他安個罪名,那詔獄便是他下半輩子的歸宿,所以現在返京,不妥!
他早已暗中得到消息,都護府已收到圣旨,于今年仲冬遷往京都,他準備趁此機會與其一同返京,這樣時機恰當與之同歸也不會顯得突兀,畢竟他區區一個端親王如何能與朝廷新貴都護府相比。
既有了打算,這期間便不能出任何幺蛾子,你既想借這個佛,又怎麼能與之惡。
想通這些事顧德元才驚覺剛才自己剛才的所言有多愚鈍,不為自己把冷汗。
“是是是,是我糊涂。”
顧德元沉了臉對著顧瑤就喝道:“那個逆子呢!”
顧瑤瞧了眼旁邊侍,侍忙替出聲道:“二公子自出事后便在未見到人影,想來是躲起來了。”
“躲?我倒要瞧瞧他能躲到哪里去!”安如鶴煞氣沖天怒聲冷嗤。
顧德元站在他跟前只覺渾一陣冷寒,對方上得煞氣乃常年在戰場之上廝殺而來,豈能是常人所能抵擋的。
“眾將士聽令!”安如鶴對外一聲令下。
“是!”外面傳來將士洪亮之聲。
“速去捉拿......”
“不用了!”
安如鶴一句話未說完便被來人打斷,接著屋眾人只見兩道黑影被扔進了屋子,伴隨著對方痛苦哀嚎之聲,顧瑤一下子便認出來這地上被揍豬頭毀了容貌得人就是顧長銘,另一個便是他的寵婢玉。
安錦然自外走,劍眉鬢相貌俊朗,姿筆展威風凜凜,雙眼炯炯有神帶著晦得怒氣,葛氏一行人也是第一次見這傳言中得驃騎將軍,皆被對方得樣貌與氣勢深深震駭。
若葛氏沒有記錯,安錦然正值婚娶年紀,有這般就還有這般樣貌,這樣一個婿,誰家有那便是誰家撿來得便宜,天大得便宜。
突然想起太守府好像已經先人一步上門相見了,斜睨了一眼后得顧瑤,見對方一雙眼睛死死得黏著另一個方向葛氏突得皺眉。
順著顧瑤得視線去,只見雕窗前年姿容絕滟,青如墨如,欣長清瘦之軀巖巖若孤松之獨立,那雙眉眼大眼瞧去人心驚,邪肆如妖孽。
他分明不是那種會人忽略得人,可他在后面站著時葛氏的的確確沒有注意到他,此刻瞧見,一雙眼便再難從對方上挪開。
葛氏越瞧越驚心,不知為何,對這年郎有種本能得畏懼之,還有那雙眉眼,總有一種似曾相識之,卻記不起來是在何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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