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錦舒收到溫衡失蹤的消息已經是一日后了,暗中派了人手去找,可找來找去連一點線索都沒有。
為此自責了很久,當初是私自留下溫衡,后來又出爾反爾,本打算送溫衡出揚州在給他一筆銀兩還他自由,可沒想到半路遇到賊寇誤打誤撞掀翻了他的馬車,待車夫醒來,滿地只剩殘渣,財與人皆不見所蹤。
安錦舒不是沒有懷疑過是當初那兩個大漢所為,可與對方人貨兩清,對方如此作為本沒有好。
無奈只得加派人手,人暗中尋找,但找了半月都無線索,安錦舒不得不聽取紅鯉的意見收手。
按紅鯉所言,人若是被抓,那如今想找也是難如登天,人若是沒被抓,那如此久對方還不回那便是冒著風險也不想在與都護府有所瓜葛。
若是死了找回來也是爛一堆,這所有找人的代價耗費的財力時間都無法衡量,一個閨閣子縱使有財力可也力不從心。
但即便如此安錦舒還是單派了一人留意溫衡的消息,心中有愧,所以不論人是死是活都要親眼看見了才相信。
年關過去,仲春已至,大地吐綠,萬迎春,墻頭的紅杏探出枝頭時安家終于收到了安如鶴自京都而來的信件。
信中字字句句皆是表其對家中親人的思念與擔憂,還訴說了京都風土人與其遇到的趣事,信得最后還說他與安錦然已由仲春中旬出發,正快馬加鞭返家,家中人不要擔心。
收到此信的安家眾人喜極落淚,曲氏更是泣不聲,安錦舒拿著這封信看了又看,當看到信中自家爹爹語氣幽默的描述著京都街頭耍猴戲時不由得喜上眉梢笑出聲來。
隨即忙憋笑,可任誰都能瞧出的高興。
三月桃花面,鮮花爭相怒放,綺麗芬芳,安錦舒剛學會做鮮花餅時安如鶴與安錦然便風塵仆仆歸了家。
霎時間消沉幾月的都護府終于熱絡起來,伴隨著安如鶴的歸家接踵而至的便是各類世家的拜竭與收不完的請帖。
安如鶴皆以先皇忌辰未過為由婉拒了。
孟夏剛至元崇帝忌辰便算過了,整個揚州城都仿佛活了過來,時隔三月終是再次聽見了鑼鼓嗩吶之聲,不知是誰家有喜事,鞭炮聲自早響到了夜間,似要把前幾月沒放的補齊了才罷休。
安錦舒看著面前那快堆小山的拜帖與邀帖有些哭笑不得,這揚州城大大小小世家貴族有幾十之多,而眼前的帖子便占了大半。
雖然知曉眾世家早已按捺不住蠢蠢的心思,可這會不會有些夸張了?
紅鯉與綠蘿坐在桌前數著那些帖子,越數越吃驚。
最后直接不敢置信的出聲來:“小姐,這里竟有十本拜帖,十五本邀帖,共二十五本啊,咱們揚州城算上名不見經傳的小世家也不過三十五家啊。”
“誰說不是呢,若按這些帖子見客,小姐一天見一家也得要一個月才行啊。”綠蘿附和。
“這些個帖子里你們挑出五個重要的,三個可結的,剩余的便回了吧。”
若非必要安錦舒連這八個都不想見,那些個世家小姐沒一個好相與的,上輩子可是深有會。
“阿弟那里可有收到帖子?”
紅鯉點頭:“探子來報過,說四爺也收到了兩張帖子。”
一聽顧卿辰也收到了帖子安錦舒便來了興趣,追問道:“是哪兩家?”
“是西頭的張秀才家與端親王府。”
“端親王府?”安錦舒詫異,接著指著桌上帖子:“端親王府可有下邀給我。”
紅鯉思索一下,連忙翻找起來,接著就從帖子底部出一本印著端親王府私印的帖子:“有的小姐。”
安錦舒接過帖子,小心打開查看其容,下帖之人是安郡主,帖中邀本月中旬前往西湖游湖。
安錦舒合上帖子起:“走,去君蘭閣。”
安郡主邀中旬游湖,那顧卿辰那里想必與一樣,安郡主與顧卿辰說起來還有一段水緣呢,需得去打探一下顧卿辰是何時認識的這個安郡主,順便看看他與端親王是否有瓜葛。
可哪里料到到君蘭閣后自家爹爹與兄長竟然也在,面吃驚道:“爹爹我是不是打攪你們了?”
安如鶴大笑著朝揮揮手,示意進屋:“煙煙你來的正好,我與你兄長正商量著近日為你阿弟擺宴認親,你覺得這近日可有好日子?”
“原是這等好事。”安錦舒開心笑道,然后看向不遠正端坐著的顧卿辰:“既然是阿弟的事,不妨阿弟自個做主,阿弟可有主張?”
顧卿辰卻不慌不忙把視線落在安如鶴上:“但憑父親做主。”
他的回答在安錦舒意料之中,他向來人前功夫做的足,人挑不出錯。
“剛巧我那得了一塊好料子,一會我工匠拿去纂刻私印,阿弟可有喜歡的樣式?若有的話可畫于我,我工匠按圖紙纂刻,既然要擺認親宴,沒有私印可不行。”
安錦舒瞧著顧卿辰,一副姐姐一心為弟弟著想的關切模樣。
此話沒等來顧卿辰的謝,倒是等來了安如鶴的懊惱之聲:“對對對,瞧瞧我這腦子竟把如此大事給忘了,還是煙煙聰慧,不然為父可出大丑了。”
安錦舒立馬起來,語氣滴滴的:“哪有啊爹爹,爹爹事務繁重,母親掌管中饋更是繁忙,這種事我作為阿姐本就應當上心的。”
安如鶴笑著走上前大掌了的腦袋:“見你姐弟二人關系如此之好為父也倍欣。”
安錦舒很想對爹說:都是假象別信。
可面容之上卻略顯揶揄,還瞧了顧卿辰一眼,乖巧的點點頭應了。
顧卿辰瞧如此除了眸子瑟一下并沒有過多反應,接著就見他站起來抱拳朝安如鶴道:“兒子聽說近日府中拜帖良多,父親不妨忙完手中事務在擺宴席也不遲。”
“哎!”安如鶴一揮大手拒絕了他的提議:“這認親之事本該在幾月前就完的,若非京中急召耽誤了哪能拖到今日,我瞧這四月二十就是個好日子,就定那天了。”
“可......”顧卿辰正要再說,安如鶴朗聲打斷他。
“此事就定下了,你莫要在勸。”
見安如鶴心意已決顧卿辰也只得作罷,抱拳作揖:“兒子知曉了。”
商量完事后安如鶴與安錦然便先行離開了,安錦舒還有事于是送別他二人后又返回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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