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跑了幾步,又止住,轉朝跑回來,下一秒,攔腰抱起就跑,盡量讓平穩躺著。
宋暖在怔愣後,抬頭看了他一眼,抖的視野,男人的俊在晃中有了重影。
跑了十幾步,才回過神來,吃飽後不適合顛簸,“謝淮,我要吐了。”
謝淮臉一變,立馬停下來,低道:“對不起。”
“放我下來吧。”宋暖示意道。
謝淮沒放,而是將抱一些,往上揚,盯著,盯著不讓反悔,“不準收回。”
“送你花,我們就談。”
“好。”
男人眼裏的執著不知從何而來,明明他們已經領證結婚了。
燈撒在臉上,宋暖微微閉上眼睛,抬手摟著他的脖子,“這條巷子十幾分鍾。”
“宋暖,我不是你。”
謝淮角上揚,他低沉又道:“別說十幾分鍾,一輩子都行。”
如果能一輩子抱著,他沒什麽憾。
宋暖莫名有些想笑,臉上的梨渦明顯,沒有說什麽。
突然,謝淮彎腰將放下來,一聲不吭朝著某個方向走,等宋暖看清楚,他已經摘了別人家門口的紅小花。
“……”
剛說什麽,就聽見傳來開門聲,“花賊!吃飽了撐的?我家花幹什麽?”
宋暖第一時間就是跑,跑了兩步生生停下,再走過去。
還沒說什麽,謝淮無視後麵的罵聲,將花塞給宋暖,抿道:“不準反悔了。”
宋暖無奈又好笑,對著追出來的中年人,連忙賠禮道歉,“對不起,這花多錢?我們賠。”
中年人一看態度好,又提賠錢,張口敲詐道:“五百,這花是我們養了很多年的花,今年是第一次開花。”
“國外的品種。”
明知道這花不值五百,但是理虧,宋暖就從包裏拿錢包,謝淮按住的手,掏了半天才發現沒帶錢。
他抿道:“借我。”
宋暖:“……”
數了五百遞給他,謝淮把錢遞給主人,低沉有禮貌道:“謝謝。”
謝謝這個時候還能讓他有花送給宋暖,讓不能反悔。
中年人不知道他這麽客氣幹什麽,還有點不好意思,收好五百,想到什麽道:“要不你們把這盆花都搬走吧。”
謝淮“嗯”了一聲,宋暖本想阻止,但一想500元,也沒有說什麽。
一正裝的男人,抱著二三十斤重的花,走過長長的巷子,旁的人一職業裝,手裏拿著一朵鮮活的花。
稽又溫馨。
一到家,謝淮就把花盆放在落地窗的位置,宋暖換了睡出來,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拍了小花給林看。
猜一下多錢?
林立馬回消息:如果是謝淮送的,沒幾千我不信。
按我自己的眼來說,最多5元。
宋暖:……,五百。
沒等林回消息,又發:他在路邊摘的別人家的花,賠五百。
林:…………
所以說路邊的野花不要摘,一摘就要被敲詐。
他沒事摘別人花幹什麽?你說你喜歡?
宋暖一愣,突然意識到喜歡的東西,謝淮似乎總是會滿足,就好像當年學校的玉蘭花開的第一天,說了一句好漂亮。
第二天,花就在他屜裏,雖然那個結果不太好……
剛想到這裏,林似乎也想到:我突然想到他高中摘玉蘭花放你屜,正好被教導主任查到,讓你被批評一頓。
不然還是。
說起來他每次做事時機都不太合適。
宋暖看了一眼給花澆水的男人,認真回了一句:他大概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林:辟,哈哈,我也是最近才發現。
以前不喜歡他,當然現在也不喜歡,隻是站在公正角度,他有病,但也還有點良心。
我看他正常況下,都哄著你,也不知道發病會不會暴戾?
宋暖:他對我不會。
林:暖暖,我看你現在有六分喜歡他,認不認命,你們兩個也隻能這樣,我希你幸福,謝淮要是欺負你,我就算被踹,我也要跟他拚命。
宋暖心暖,林從高中一直陪著,不管怎麽樣,林都沒有放棄:,你。
放下手機,將花在一捧白的玫瑰花裏,定睛十幾秒,眼前的花被玉蘭花替代。
離寒假還有一個月,學校的玉蘭花悄然盛開,茂盛的花朵,剛好展在後窗戶口。
林憑著實力坐在宋暖的前麵,宋暖聞著香味,轉頭對著道:“,玉蘭花好漂亮。”
林湊到窗戶看,“太高了,不然我還能給你一朵。”
宋暖旁邊的謝淮原本在睡覺,聽見對話,眼皮子抬了一下,瞅了一眼在風裏搖曳的玉蘭花。
切,有什麽好嘚瑟,也活不了多久。
他又看了一眼穿校服的生,喜歡一朵花也不喜歡他,沒眼。
花可比他難看太多。
宋暖隨口一句,第二天早自習就在屜裏看見好幾朵帶枝丫的玉蘭花,要不是知道林隨時跟一起,還以為是林的。
半晌後,看向一來早自習就睡覺的男生,拿筆他手臂,男人抬起眼皮,側頭看著,“怎麽?”
“是不是你的花?”宋暖小聲道。
謝淮挑眉,避而不答,問道:“喜歡嗎?”
宋暖不會撒謊,沒說不喜歡,當然喜歡玉蘭花,但也不會跟他說很喜歡。
玉蘭花的香味從屜裏飄散,香了宋暖兩節課,似乎又沒多討厭謝淮了,然而也僅僅隻是兩節課不討厭。
玉蘭樹盛開的幾朵花,一夜之間悄無聲息不見了,對於花之人的教導主任在課間開始巡邏,看見宋暖屜的玉蘭花,氣得臉都綠了。
但一看桌位的名字是學校的年級第一,他又緩和幾分,但這種摘花的行為必須嚴厲批評。
所以還在做課間的宋暖被教導主任喊到一邊,一開始還以為逃做,宋暖還有些慶幸,很快就慶幸不出來了。
教導主任語氣還算好,“喜歡玉蘭花,也不能摘,太高了,容易摔。”
怎麽看也不想能爬上幾米高樹摘玉蘭花的人。
他又道:“玉蘭花是誰送你的?”
宋暖臉一變,雙手不自覺的握在一起,低頭道:“我……我摘的。”
“怎麽爬上去?”教導主任不太信。
宋暖不會說謊,但依舊沒有供出謝淮,“就那樣爬上去。”
教導主任:“……”
見不說,他也當是,批評道:“學校的花不能栽,再好看也不能栽,放在樹上多漂亮,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就請家長。”
宋暖鼻尖微紅,也沒覺得自己委屈,隻是第一次挨批評,“好。”
結束,謝淮回到教室就發現宋暖趴在桌子上哭鼻子,他連忙趴著問道:“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宋暖不搭理他,謝淮更著急,“怎麽了?”
宋暖更委屈了,眼淚珠子一顆接著一顆掉,最後委屈的手把花還給他。
“我惹你生氣了?你別哭,我惹你生氣你就揍我。”謝淮湊近道。
宋暖不搭理他,吸了吸鼻子,過了好一會才平複下來,接著又手把花拿回來。
都挨批評了,這花不能還給謝淮。
……
男人低沉的聲音拉回的思緒,“怎麽了?”
宋暖回過神,重新靠在沙發上,抬頭問道:“你記得高中摘的玉蘭花嗎?”
謝淮點頭,坐在旁邊,抿道:“為什麽生我氣?”
明明第二節課下還高興的瞪他一眼,就十幾分鍾,就哭了。
“教導主任看見我屜裏的花了,批評我。”宋暖一想起那個時候委屈,又突然沒覺得有什麽。
謝淮眉頭擰著,好一會才展開,他張了張,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
他似乎每次哄宋暖高興,總能讓不高興,這一點讓他心裏一沉。
第二天,金墨破天荒地在自己的辦公室看見謝淮,依舊穿著那件救過他命的複古西裝。
他坐在沙發那裏,一手拿著手機,專心盯著看。
就連他來了,謝淮也沒發現,他湊過去就看見屏幕上顯示怎麽談。
他一驚,“你要跟誰談?”
“我之前勸你談,你又不談,現在有宋暖了,你又談?謝淮你渣男?”
謝淮眸幽幽盯著他,話犀利又狠毒,“我沒你不挑食。”
金墨:“……”
他“艸”了一聲,“老子又不是是個人都能行,你看看我以往的朋友,誰不好看?誰材不好?”
“你不會說林吧?艸!名牌大學畢業,會寫小說,長得漂亮,材還好,格也好,哪差了?你要是說差,那宋暖也好不到哪去。”
謝淮一腳踹過去,冷冷警告道:“別拿宋暖說話。”
“我沒說林。”
後麵這句話他可以不用解釋,但也不想宋暖誤會,宋暖最在意林。
金墨撇道:“我就說你眼睛不可能瞎了,你怎麽突然又要跟宋暖談?”
“強製不刺激了?要玩純?不過你也是純的代言人,你不用做什麽,就在那裏站著,任誰都知道你喜歡宋暖。”
說完賤兮兮又來了一句,“我是謝淮,我為宋暖代言。”
謝淮眉心跳了跳,在忍的邊緣,最後冷冷道:“總比你不行。”
這話到金墨的痛,非常痛,他問林他那晚的表現怎麽樣,林非常嫌棄:不行。
他雖然沒跟別人一起玩過,但他媽的,他也是正常的吧?誰他媽能一晚上來幾次?
他看向謝淮,“我不行!我一晚上好幾次?你行?你一次都沒有還說我?”
“指不定宋暖也說你不行。”
“不用你心。”
謝淮冷冷又問道:“你之前怎麽哄人高興?”
金墨不樂意道:“怎麽不行怎麽哄。”
謝淮:“……”
他眼皮子一跳,站起就走,回到公司,他給寧揚打電話,兩人極通電話。
寧揚還有些詫異,調侃道:“太子爺,有什麽吩咐?”
謝淮解開襯的第一顆扣子,直截了當道:“你平時帶你老婆去什麽地方?送什麽東西?”
寧揚“嘿”了一聲,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傳授道:“惹你家那位生氣了?哄人我最有經驗。”
謝淮角一揚,淡淡道:“我老婆脾氣好,不生氣。”
寧揚:“……”
他嫉妒道:“我不信,沒有人不生自己的男人的氣。”
“我老婆不喜歡奢侈的地方,我平時就帶去遊樂園,海底世界,逛街,送的東西多,各種各樣的小玩意,你看你老婆喜歡什麽就買什麽送。”
“聽金墨說你老婆是律師,你要不送兩本關於律師的書?”
謝淮直接掐斷電話,一肚子廢話,宋暖學習的時候,眼裏本不會有他。
他不會找個敵。
……
臨近下班,宋暖收到謝淮的信息:附近有畫展,去嗎?
宋暖今天要加班:要加班。
謝淮:明天吧。
宋暖:你在樓下?要等就上來吧。
謝淮:好。
過了幾分鍾,謝淮推開辦公室門進來,輕車路的坐在沙發上等,一會看窗外,一會看宋暖。
幾乎所有的耐心都給了宋暖。
七八點,宋暖的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以為是客戶,下意識點接通開免提,“您好,恒律所。”
“是我,暖暖。”蕭晟的聲音響徹在辦公室。
宋暖第一時間看向謝淮,兩人視線撞在一起,僵持十幾秒,謝淮克製的偏開頭,看向窗外。
隻是繃。
宋暖沒有掛斷電話,這會掛斷,謝淮大概以為兩人還有什麽,“有什麽事?”
“沒什麽事,就是想問你好不好?”蕭晟溫和道。
宋暖忍住想眉心的衝,劃清界限道:“蕭晟,我們之間沒有這種聯係的必要,我已經結婚了,我很好。”
電話那端的似乎不太想承認的話,蕭晟低聲道:“大三那年,你說過你喜歡我,暖暖,你不是隨便就能放下的人。”
“我對不起你,我願意跟你承擔,不管什麽結果,敗名裂都可以,不要怕謝淮?”
宋暖眉心一蹙,眼睛卻看著謝淮,男人的視線猩紅到可怕,明顯被刺激到了。
雖然一時半會想不起蕭晟為什麽要這樣說,但第一時間肯定道:“蕭晟,我不會喜歡你。”
“從未。”
從未因為蕭晟的行為產生過喜歡,僅僅隻是認為他好,他付出很多。
僅此而已。
卻不想,那個男人,早就已經察覺一切。“你以為我留你在身邊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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