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嫣見裴南鳶不理會自己,衝著準備離開的背影嗤笑道:“南鳶,我今夜是替我二姐姐送香囊來了,誰人不知曉那位向來不喜喧鬧,可是今夜他卻願意為了我二姐姐來這畫舫!南鳶,你雖是京都來的,可在江南這些年,不會不知曉若是在百花節收了姑娘家的香囊意味著什麽吧?”
裴南鳶停下了腳步,小手攥著巾帕,怎麽會不知曉,以江南習俗,若是百花節男子收下姑娘家的香囊,便是兩相悅之意。
裴南鳶因為李嫣嫣的話失了神,就在這個時候,有個拿著酒壺,喝得醉醺醺的男子跌跌撞撞走了過來,看到裴南鳶的時候,忽然眼睛一亮,:“喲!這畫舫什麽時候來了這麽致的小娘子呀?來,陪小爺我喝一杯!”
眼看著有隻手就要搭到自己肩上,裴南鳶忽然小臉一白,想要後退已經來不及了,聽見白芷驚呼了一句姑娘!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白扇子從遠飛來,一下劃過了那個喝醉酒的男子的手,那男子疼的哇哇直,回了手,可是手背已經鮮直流。
裴南鳶看到那把扇子上一片黑墨,心中一喜,是他!
果然下一秒,邊已經多了一個著雪白緞子袍的男子,似神似仙,清凡俗的冷厲讓人不敢隨意靠近。
隻見他穩穩站在了裴南鳶前,將人護在了後。
裴南鳶抬眼看著麵前的男子的背影,修長的型,腰係玉帶,銀冠束發。
“封……封世子?”那個醉酒的男子瞧著自己手背被劃破了,那後知後覺的疼讓他就想要破口大罵,可是定神之後,看到麵前手執水墨白扇、麵目清秀的男子時,眸子裏皆是驚慌。
是封世子!
江南人人都說封世子溫文儒雅,封世子麵如冠玉,是個溫和公子。
又傳他武功高超,幾年前不知道從何得了一把寶扇,從此扇不離,以扇為劍。
封祈湛,封世子,便是赫赫有名的鎮北王的嫡子。
十幾年前,元帝剛登基的時候,恰逢西北之,於是派了封祈湛的父親守在了西北那片荒涼之地。
過後許多年,西北在封祈湛父親的守護下一片安穩,元帝便封他為鎮北王。
鎮北王一生戰績顯赫,卻也因為這些榮耀永遠被元帝困在了西北,永世不得返京。
而鎮北王為了表示自己對元帝忠心耿耿,沒有二心,甘願將自己的嫡子,封祈湛送往江南沈府,表麵是將封祈湛送到江南曆練,而實則則是將封祈湛作為質子留在了江南,讓沈家人監視著。
世人都道鎮北王最疼的就是自己的這個嫡子,如今他將封祈湛送到了江南便是要以此來打消元帝對自己的顧慮之心。
眼下這位手執寶扇的翩翩公子,不是封世子還能是何人?
接著,另外一個著冰藍長衫的男子也走向了裴南鳶,看著李嫣嫣邪魅地開口道:“李三姑娘如此悉這習俗,想來是送了香囊給不男子吧?”
“啊?不不,沈大公子,你誤會了!”李嫣嫣看著麵前的男子,聽見他的話,急的臉都紅了,將擺擺手否認。
麵前的藍男子不是旁人,便是江南沈府沈世子的嫡子,沈初曦。
沈初曦的領口是用金繡著流雲的滾邊,在畫舫那些明晃晃的燭照耀下,隻覺得他不僅長得俊俏,而且……還白的讓人晃眼!
這位沈府的大公子,子張狂不怕事,偏生又長了一張勾魂攝魄的俊臉,不知道這江南有多姑娘家對他芳心暗許。
沈初曦已經走向了醉酒的男子,狠狠往他上踢了幾腳,破口大罵道:“沈府的人也是你能隨意的?”
“曦叔叔……”裴南鳶輕的聲音讓那醉酒的男子這才徹底清醒過來,看著被封祈湛護在後的那個明豔豔的小姑娘,這是兩位爺自護著的南鳶姑娘啊!
“對不起!對不起,沈大公子,封世子!我這就滾!這就滾!”男子後背冷汗直流,連滾帶爬逃出了畫舫。
封祈湛覺得袖微,輕輕回頭,就看到裴南鳶小臉微仰,眸子裏的驚慌尚未褪去,的手抓著自己的袖晃了晃:“湛哥哥……”
封祈湛想到剛剛那人讓了驚嚇,雖然眼眸裏沒有了半寒意,卻還是聽見他緩緩開口道:“南南,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裴南鳶本就被剛剛的事嚇到了,又聯想到了他果真跟著曦叔叔來這十二畫舫,是真的要接那李府二姑娘的香囊麽?
裴南鳶的心裏頭一下被委屈填滿了。
偏生還有不知趣的往前湊,那李嫣嫣見道裴南鳶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一喜,掏出懷中的香囊走近了封祈湛,卻又不敢靠太近,聽見有些畏懼開口道:“封世子,這是二姐姐給封世子的香囊。”
四周忽然都寂靜了。
就等著看封祈湛的回應,可是封祈湛卻像沒有聽見李嫣嫣的話那般,連看都沒有看李嫣嫣一眼,就像李嫣嫣是個明人那般。
隻有沈初曦側了側頭看了一眼裴南鳶,果然,那小祖宗滿臉幽怨,眼眶也紅了。
得!這回有的封祈湛哄的了。
“是我擾了湛哥哥的好事了!”裴南鳶看著李嫣嫣手中致的香囊,悶悶說了一句後,抬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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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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