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看著那玉，眉頭皺的更。

昨兒個當眾打掉了曹瑩的一顆牙，曹夫人為兵部尚書正妻，還是三品的誥命，親自來同道歉，結果一盞茶都沒喝完，就匆匆出了府。

不管曹夫人是不是自己走的，落在旁人眼中，就跟被趕出去無異。

若是再追著將東西送還，那自己必然會落得一個仗勢欺人驕縱無狀的名聲。

也就是說，這禮不管想不想收，要不要收，都得收下。

楚煙輕哼了一聲道：“絕不可能只是來送禮，只是想要敗壞我的名聲那麼簡單，將這些禮抬回云裳苑仔細查探，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香怡應了一聲，立刻喚來幾個下人，幫著將東西都送到云裳苑去了。

楊嬤嬤眼毒辣，親自將那些禮一一檢查了一遍，卻沒發現什麼異樣，于是就懷疑，里面是不是下了毒。

可這些禮，沒有一樣是吃的，就算是下了毒，不一直放在邊日日用著，也是無用的。

就連楊嬤嬤都皺了眉：“這曹夫人，是腦子不正常？”

楚煙將目落在那塊玉上，淡淡開口道：“腦子不正常的人，不會來同我道歉。就是太正常了。”

楊嬤嬤順著的目看向玉，手將玉取了出來，放在鼻尖聞了聞又仔細打量了半天，仍舊沒發現什麼異樣：“這玉，要不拿給太子看看？葉太醫見多識廣，或許能發現異樣。”

楚煙聞言腦中靈一閃，騰的一下站起了來：“這局，或許不是給我下的！”

說完這話，連忙吩咐楊嬤嬤將玉裝好，而后拿著玉，去尋了寧王妃。

瞧見玉，寧王妃先是驚艷了一下，聽完楚煙的話后，皺了眉道：“僅這一枚玉

就價值連城，兵部尚書府什麼時候這麼闊綽，隨手送的禮，都能這麼貴重了？”

“這也是煙兒疑所在。”

楚煙擰眉道：“賠禮不像賠禮的，好似就特意為了送東西而來，而且還著我非收下不可。”

寧王妃仔細看著手中的玉，疑道：“可這玉瞧著，確實沒什麼問題。”

“東西沒有問題，那就是來有問題。”

楚煙看著道：“姨母可聽說過，什麼特殊的玉？就是很有名氣，或者有些特殊意義的玉？”

寧王妃搖了搖頭：“你也知道，玉雖然貴重，但在皇家也不是沒有，除了玉璽，就沒有什麼玉是特殊到會惹禍上的。”

說完這話，轉眸看著楚煙道：“你若實在擔心，不若將這玉給賣了或者扔了！不行的話，給送回去，就說賠禮你收了，但這玉太貴重，實在不能收。”

楚煙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倒不是寧王妃的主意不好，可總覺得，曹夫人將玉給，就篤定了不會扔，甚至不會送還。

到底是為什麼呢？

一時半會兒想不通，楚煙便只有將這事兒先按捺下來。

寧王妃將玉放好，笑著牽了的手，看著道：“昨兒個我與羅夫人悄悄見了一面，確認了婚事確實是羅家的意思，這事兒姨母要謝謝你。”

楚煙

聞言頓時笑了：“那太好了，煙兒也算不負姨母所托。”

“哪里是不負所托？簡直就是做的太好了！”

寧王妃看著低低嘆了口氣：“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在沈音的事兒出了之后，姨母我那會兒就沒敢奢，晗兒能夠娶羅家的兒。戶部尚書雖然沒有爵位，羅家也沒出什麼大才，可戶部乃是實權，哪怕是左正一都要給幾分薄面。”

“胤兒……太子恢復份，自然需要助益，戶部那簡直就是錦上添花！羅蓉那姑娘就更不必說了，姨母仔細觀察過京城眾，羅蓉雖然樣樣都不是頂尖出挑的，但樣樣都不差，瞧著又沉穩又懂事……”

楚煙笑看著寧王妃將羅蓉夸了一遍又一遍，等夸到第三遍的時候，實在沒忍住笑著打斷道：“姨母，煙兒知道羅妹妹秀外慧中，是個極好的人。”

聽得這話，寧王妃老臉一紅，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姨母太高興了，讓煙兒見笑了。”

楚煙聞言笑著道：“若是煙兒將來的兒子，能娶到如羅妹妹那樣的子為妻，煙兒怕是比姨母還要高興。”

“你呀！”

寧王妃笑著道：“就是慣會哄人！”

說完這話，收了笑，正道：“哦對了，昨兒個你叔父說，陳夙的字跡弄到了，但要今兒個才能送出來。你……”

楚煙面上的笑容頓時就淡了。

雖然殺陳夙這事兒，是提出來的，但心頭實在是于心不忍。

陳夙沒有做錯任何事，是個害者，不管是同為子，還是出于良心的，都是不忍的。

可陳夙能不殺

麼？

不能。

正如先前所言，若是陳國公府殺了陳夙，那李晗的一輩子就毀了，與羅家的婚事也絕無可能。

不僅僅是李晗，連帶著還有寧王府和李胤。

若是不殺，不先下手為強，出于同亦或是其他，讓陳夙進了府，陳夙若是無事倒好，若是有事，結果都是一樣的。

楚煙深深嘆了口氣，果然是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啊。

看向寧王妃道：“字跡到了，給煙兒吧。”

寧王妃拍了拍的手：“是姨母與晗兒連累你了。”

楚煙笑了笑：“姨母說的是哪里話，我們是一家人不是麼？”

寧王妃聞言重重點了點頭：“嗯，一家人！”

下午的時候，陳夙的字跡果然送了過來。

楚煙坐在書房，臨摹的字跡。

寫著寫著，忽然有一種覺，和寧王府包括李胤，正在漸漸走一個圈套之中。

而這個圈套，他們又不得不鉆。

就如同陳夙的事，楚煙覺得，即便是殺了，也是落了一個圈套，可卻不得不殺。

這種覺很無力，讓心頭很是煩躁。

晚間時候，楚煙坐在床榻上等著李胤過來。

夜深人靜，李胤果然悄然而至。

他的毒徹底好了，整個人意氣風發，一個縱就落到窗前，低頭就朝吻了過去：“我讓簡一帶了兩條過來，今兒個晚上你可以隨便撕。”

楚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