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醉眼迷離，聽得郡主二字，放下酒盞看著道：“你……是誰？”

紅玉張了張口，紅玉兩個字幾乎要口而出，卻又被咽了回去：“我是楚煙，胤哥哥，我是楚煙……”

李胤聞言深深皺了眉，看著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煙兒？”

“對！我是煙兒。”紅玉試探著手抱住他的腰，緩緩朝他懷里靠了過去，聲道：“我是你的煙兒。”

嘭！

紅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腳踹倒在地。

又驚又怕的抬眸朝李胤看去，只見他滿臉冷，冷冷的看著：“紅玉你逾矩了。”

紅玉連忙爬了起來，跪在地上重重叩首：“紅玉自知逾矩，還請主子恕罪，只是……”

匍匐在地上，咬了咬牙，說出心中所想：“只是郡主配不上主子！紅玉不求能得主子憐，只求能陪伴主子，哪怕只有一晚，哪怕……哪怕主子將紅玉當旁人！”

李胤聞言深深皺了眉：“你也想玩孤？”

紅玉聞言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不由就呆住了。

“玩孤也就算了，你居然也敢起了這樣的念頭！”

李胤顯然是喝多了，冷哼了一聲站起來，腳步不穩的走了兩步，看著冷聲道：“孤是什麼很賤的東西麼？你們想玩就能玩？！”

紅玉呆呆的看著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李胤冷笑了一聲，了上的襟，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孤還是個黃花大閨男，潔自好著呢！才不是什麼便宜貨！……欺負孤，孤要找母后說理去！”

門外蕓娘憋著笑，瞧見他出來，連忙輕咳一聲下了笑意，恭聲道：“主子您喝醉了，屬下扶您去歇息。”

怡紅院的人，大部分已經散去，只剩下三三兩兩，還在樓下依依惜別。

李胤聞言一下攥了領，警惕的看著蕓娘：“你也要玩孤？”

蕓娘連忙搖頭：“屬下不配，屬下不敢！絕對不敢！屬下只是想請主子去休息。”

聽的這話，李胤稍稍放了心，點了點頭，被蕓娘攙扶朝樓下走去。

然而走了幾步，他忽然又停了下來，皺眉看著蕓娘道：“不會再有人跑來，說要玩孤了吧？”

蕓娘聞言差點沒憋住笑，連忙道：“不會不會！絕對不會有了，主子放心，簡一和簡三就在屋外守著，保證連只母蚊子都飛不進去！”

這下李胤徹底放心了，一邊跟著朝外走，一邊道：“孤不是什麼便宜貨，不是誰都能玩的。”

蕓娘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主子矜貴著呢！”

“孤……孤就被一個人玩過。”

“屬下知道的。”

“可是……孤被玩膩了。”

蕓娘抬眸看著他，低垂下來的眉眼，低低嘆了口氣：“主子，明兒個您酒醒了，會后悔的。”

回答的，是李胤綿長的呼吸。

蕓娘將李胤扶到了外間，給了簡三。

目送著李胤離開之后，這才轉回到了怡紅院主樓的雅間。

雅間，紅玉正在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瞧見蕓娘

進來，凄楚的笑了笑：“蕓娘，我就是個笑話對麼？”

蕓娘搖了搖頭：“喜歡上主子，并不可笑。莫說是你，就是京城貴，十有六七都喜歡主子。”

紅玉聞言垂了眼眸，并不說話。

蕓娘嘆了口氣：“讓你變笑話的，不是你的心思，而是你的舉。你準備準備，離開京城吧。”

紅玉聞言一驚，急忙抬起頭來，看向道：“主子要趕我走？”

“主子現在醉了酒，對你并沒有任何吩咐。”

蕓娘淡淡道：“但等主子酒醒之后，第一個置的必然是你，離開京城，是你最好的選擇。”

“可……可我不想走。”

紅玉急急道：“蕓娘，求求你幫我替主子求好不好？從今往后，我定將我的那點心思藏的好好的，再也不會表半分了，我只要能遠遠看著主子就行！”

蕓娘看著懇求的模樣，深深皺了眉：“你對主子一腔真心，曾經我也想過幫你，可事實證明，有些事，不是你想你求就行的，看在多年的分上，我給你指條明路。”

紅玉連忙道：“蕓娘請直言。”

“你去找郡主。”

蕓娘淡淡開口道：“你去同郡主說明你與主子從未有過任何逾矩，從前幾次三番，皆是你貪心所致。你是主子對外宣稱的紅知己，而且已經寵了幾年，主子即便要打發你，也需要找到一個代替的人。”

“在這段時間，若是你能同郡主徹底解釋清楚，并且真的做到，絕不會再有逾矩的念頭，主子或許還會留下你。”

紅玉聞言垂了眼眸，咬

了咬道：“我要去找？”

聽得這話，蕓娘的臉就有些不大好了。

但到底是看著長大的姑娘，蕓娘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路，已經給你指了，走不走，隨便你。時候不早，你早些回去歇著，好好想想吧。”

說完這話，便轉了，大步離去。

紅玉看著離去的背影，咬了。

一直折騰到了五更天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著。

所以早間被醒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頭一陣陣的漲著疼。

香怡見狀，連忙關切問道：“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是病了？”

楚煙搖了搖頭，打個哈欠道：“沒什麼，就是昨晚沒睡好，有些頭疼。”

香怡聞言擔心道：“那小姐今日就別去同寧王妃請安了，左右也用不上，就說小姐子有些不適，一日也沒什麼的。”

楚煙搖了搖頭，起下榻：“你不懂，越是這時候，我越是要去，既然選擇做了，那就要堅持下去，做到有始有終。左右今兒個也沒什麼事兒，請完安我回來補覺也不遲。”

見堅持，香怡也只能輕嘆一聲，伺候起。

楚煙打著哈欠出了門，來到主院門前，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些，這才做了個深呼吸，面帶微笑抬腳走了進去。

怡紅院后院，李胤也是頭疼。

他了眉間，坐在床邊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昨天，他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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