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嗎?”
陳佳肴狡黠一笑,另一只手忽然拿出三驗孕棒,上面清晰印著兩條杠,掌心一托,將東西送到周延禮眼前,“醒了嗎?老——公?”
周延禮醒了,徹底醒了,醒了以后第一時間先把陳佳肴抱到床上,自己三分鐘洗漱結束,然后一邊給陸尋打電話安排檢查,一邊叮囑陳佳肴不要。
陳佳肴失笑,挽著周延禮的胳膊,“我是國寶嗎?”
周延禮拉著的手,親了下的鼻子說:“你不是,你是我自己的寶。”
陳佳肴皺了皺鼻子,“你好麻呀周先生。”
周延禮輕輕一挑眉,了下陳佳肴的下,“不喊老公了?”
陳佳肴輕輕一歪頭,“或許,可以換一個?”
“比如?”
“比如,孩子他爸?”
“我覺得還是老公比較好聽。”
“……”
好慘的孩子,還沒出生就那麼不待見。
周爻確實不周延禮待見,大概是因為陳佳肴懷孕懷得太辛苦,生的時候也沒有特別順利,等孩子出生以后,醫生著急忙慌拉開門,張口就跟他說恭喜,卻不想被周延禮無視個干干凈凈,然后撥開醫生進了產房。
據說還有更離譜的,陳佳肴昏睡期間,秦煦嵐建議周延禮去看一眼自己的親生兒子,周延禮滿臉寫著不興趣,最后還是周明宣拉著他一起去看的。
然后父子倆在玻璃外面對著一個孩子指指點點了半天,最后轉離開之際,看到一個護士領著一個男人指著他們剛剛指點過的孩子說:“就是那個,是個孩兒,嚨問題應該是先天的,但是問題也不算特別大,有得治。”
周延禮:“……”
面無表看了一眼周明宣,周明宣也很尷尬地輕咳了兩聲,然后兩個人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地回到了陳佳肴的房間。
秦煦嵐興致地問:“怎麼樣?好不好看?是不是特別帥?”
周明宣不好意思承認那麼離譜的行為,敷衍地“嗯嗯嗯”點頭,下一秒周延禮把他賣了道:“哪一個?沒認出來。”
秦煦嵐:“……滾!”
周爻未滿一歲之前,依然很不周延禮待見,因為這小孩不太聽話,并且很粘陳佳肴,除了陳佳肴以外的任何人抱他都要哭兩聲示威,白天就算了,晚上也那麼粘人,一天兩天周延禮忍著,一周兩周周延禮還忍著,一個月兩個月周延禮就把他扔給了秦煦嵐。
一歲那天,周家人安排周爻抓周,文武醫法警,全面涉及,最終周爻抓了一只不知道什麼時候飛進來的蝴蝶,這算什麼啊?
大概沒人知道。
可能要等小家伙長大才能明白他此番行為的意義了吧。
一歲的周爻還不能完全清楚的講話,兩歲的周爻就差不多可以與人流了。但是他不跟人流,跟小區里的阿貓阿狗流,流完以后還不忘回家跟喝喝分心得。
后來秦煦嵐看他確實喜歡小,就托人要了一只統很正的阿拉斯加,小狗送到周爻邊的時候跟周爻差不多大小,等大半年過去就已經威風凜凜可以給周爻做保鏢了。
周爻也因此了小區的小霸王,收了不小弟,據說要立了一個什麼派,最后因為不會寫字,門派在立第一天解散了。
年關將至,以前沒有孩子陳佳肴和周延禮總是拖到年三十晚上才磨磨蹭蹭往秦煦嵐那邊趕,現在有了周爻,本不用秦煦嵐催,周爻自己就會拉著陳佳肴趕走。
大概是為了紅包。
這兩年,周家以前在外的親戚陸陸續續回來了不,陳佳肴跟著認識了不人,社圈也逐漸擴大,有時候會忘了自己當初其實是只一人來到平城的。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在這個城市里,有了家,生了。
年夜飯結束,所有人圍在客廳看春晚,秦煦嵐還在追星,偶像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是因為眼好,個個都能上春晚,以至于周爻團在秦煦嵐懷里問:“大明星可以讓很多人喜歡嗎?”
秦煦嵐想了想,說:“也會有人很多人不喜歡。”
“啊,那就是會被人討厭啊。”
秦煦嵐說:“喜歡和不喜歡是選擇,是態度,但討厭是有惡意的。”
“哦,那我確實是討厭一個人。”
秦煦嵐問:“誰啊?”
周爻還不耐煩,“哎呀,一個小流氓。”
秦煦嵐“喲呵”一聲:“你還知道什麼小流氓呢?”
“知道啊。”周爻說著從秦煦嵐懷里鉆了出來。
零點一過,他二話沒說,膝下沒有任何黃金可言地跪在了秦煦嵐面前喊:“新年快樂!”
秦煦嵐笑瞇瞇地從懷里拿出來一個紅包,然后慫恿著周爻去給爺爺要,這事周爻還需要被慫恿嗎?
從小到大,哪年他不是信手拈來?
順利從爺爺那里蹭了兩個大紅包,周爻開始在微信上找各位干媽拜年,順便再蹭幾個紅包。等結束了這一切,他就乖乖跑去了周延禮和陳佳肴房間門口,“爸媽!我來了!”
陳佳肴打開門,上穿著外套,脖子上套著圍巾,打扮得整整齊齊,一看就是要出門。
周爻一點也不意外,說了句:“我外套在下面。”
周延禮跟著出來,隨手給周爻一個新年紅包,周爻笑瞇瞇喊了一嗓子,“謝謝爸!爸爸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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