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退一步！

卓不群橫下心，輕胡須道：“你上殺氣戾氣太重，即使不愿崇圣院讀書，時常去崇圣院看一看走一走，亦可陶冶、修養，對你大有裨益。”

“您老似乎很想讓晚輩去崇圣院，應該不全為了減輕晚輩上的戾氣、殺氣。”

陳浩一語中的。

“這……”

卓不群遲疑，最終輕咳兩聲，頗為無奈道出實“想讓你去參悟無字天書。”

“無字天書……”

陳浩皺眉呢喃。

無字天書，儒圣留下的圣。

甚至有一種說法，儒圣參悟無字天書，故而渡劫功。

技多不。

陳浩當然愿意參悟無字天書。

“前輩，圣賢書我沒怎麼讀過，也能參悟無字天書？”

“一切皆有可能。”

卓不群回應陳浩，意味深長。

實則，這老頭兒的心思……死馬當活馬醫。

“那我試試。”

陳浩做出決斷，心想：偶爾去崇圣院參觀，瞅瞅無字天書，永興帝應該不會多想。

“好，崇圣院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卓不群心變好一點，總算沒白跑一趟。

至于今晚主收弟子被拒會不會傳出去，傳出去后天下人怎麼看他。

他不在乎。

此生行事，他只在乎是否對得起天地良心。

“前輩，什麼是浩然正氣？”陳浩經常聽人說起浩然正氣，一直很好奇。

“圣賢書讀得多了，可參悟天地間的玄奧，進而實現天人應，借助天地之偉力，懲惡揚善！”

卓不群的解釋，玄之又玄。

“天人應，借助天地之力？”

陳浩凝視卓不群。

若非這老頭兒是帝師是崇圣院大儒舉世聞名，他還以為遇上神、騙子。

“武者，得先以天地之力強健自，再以自之力懲惡揚善，而儒者直接運用天地之力，自之力有限，天地之力無限。”

卓不群言外之意，儒者勝過武者。

“天地之力無限，可能用多天地之力，想必因人而異。”陳浩如此想。

如果能隨心所用天地之力，大夏哪還用得著武者上陣廝殺，儒者可掃平族、狼族。

不過陳浩沒出言反駁卓不群，道：“晚輩很想見識見識浩然正氣。”

在這世間混了兩年，他尚未見識大儒的浩然正氣。

卓不群傲然一笑，一手拎著合起來的油紙傘，一手輕頜下胡須，走出涼亭，長衫隨風飄擺。

陳浩忽然覺得這一刻的卓不群，神圣不可冒犯，連雨滴都避開這位大儒。

然后卓不群冉冉飛升。

陳浩知不出卓不群有任何能量波。

桌不群道：“你向我出手，或者扔一樣東西。”

陳浩隨意揮手，涼亭旁一塊石頭飛向立于空中的卓不群。

咔嚓！

一道閃電落下，擊中石頭。

石頭碎為齏。

借助雷電防。

陳浩第一次見，心尖微。

“雨，該停了！”

卓不群忽然昂首高呼，仿佛一位為民請命的圣賢。

旁觀的陳浩不由自主產生景仰之。

大風起兮。

遮蔽天空的黑云逐漸散開。

雨變小了，越來越小。

陳浩容。

大雨至覆蓋方圓幾百里，就這麼停了，著實神奇。

卓不群飄然落地，問陳浩“怎麼樣？”

“晚輩敬服。”陳浩作揖，真心佩服。

“呵呵呵……”

卓不群笑容滿面，道：“時候不早了，你我暫時別過。”

陳浩目送卓不群離去。

天完全黑下來。

點點星點綴夜空。

陳浩不得不承認，這世間的星空格外，他走到岸邊，凝遠方許久，呢喃：“浩然正氣，天人應。”

這是另一條修行路。

這條修行路比武道更難走。

一旦走通了，可功渡劫，譬如儒圣。

陳浩胡思想。xièwèn.com

遠湖面上，一艘高大氣派的樓船緩緩接近陳浩所在這段湖岸，打斷陳浩思緒。

陳浩凝視樓船。

“公子，我家主人請您上船敘舊！”一貌似婢的子走出船艙朝陳浩高喊。

敘舊？

陳浩盯著樓船。

先是崇圣院的大儒冷不丁現。

現在又來一位找他敘舊的“人”，看來皇帝和樊公離開圣京后，很多人盯上他。

“要事在，恕難從命。”

陳浩不溫不火撂下這話，轉要走。

“白副使，長公主有請！”婢急忙說出誰想同陳浩敘舊。

也算人。

轉過的陳浩，無奈撇，就這麼牛轟轟離開，萬一得罪長公主，比得罪太子更麻煩。

永興帝不會縱容太子，甚至用他制衡太子，但對這位長公主，那可是百依百順。

他想罷，又轉回。

樓船最高一層艙室，布置的宛如子的閨房。

大夏長公主肖芷，坐在圓桌邊，親自倒酒，這時婢把陳浩帶進來。

“殿下！”

陳浩抱拳行禮。

在這世間，要守禮，還要不行禮、還禮，他特煩這些，卻得隨大流。

不夠強大，就別特立獨行對抗規則。

這是陳浩兩世為人的悟。

“上次你很失禮，這次得罰酒。”肖芷故意拉下臉向陳浩表達不滿。

陳浩苦笑。

“都退下吧。”

肖芷吩咐婢。

四名婢行禮，退出儼然閨房的船艙。

奢華艙室，只剩陳浩、肖芷。

肖芷今晚所穿紗越發輕薄，而且款式類似華國唐代子服飾，半。

天下第一人，大夏長公主，如此穿著，即使陳浩定力深厚也快按捺不住征服。

“時候不早了，微臣得回監察司，殿下也早點休息，改日微臣向殿下賠罪。”

陳浩想走。

大夏這位長公主，他看不，不愿招惹。

“今晚你再失禮，我真會生氣，我生氣了，皇兄都勸不住，何況我只是罰你幾杯酒，而非變著法為難你，你怕什麼？”肖芷前半句流威脅意味，后半句則飽含哀怨。

陳浩：“……”

肖芷端著一杯酒，起走到陳浩面前。

暗香撲鼻。

陳浩心旌搖曳。

“只罰三杯。”肖芷將酒杯遞給陳浩。

“長公主，是你招惹我的。”

原本低著頭不直視肖芷的陳浩，突然抬頭，一手接過酒杯，一手把肖芷摟懷中。

“啊……”

長公主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