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八歲才開始上學,走很遠的山路,每天跋山涉水很辛苦,很多次都想不上了,就很難過,每天陪著去上學,送到學校,再徒步回來,刮風下雨都如此。
驚蟄便不再鬧著不上學了,也不要陪了,每天早起去學校,狂風暴雨也沒停過。
不上學的時候就跟著干活,手腦都靈活,干什麼都學個一兩遍就會。
“那為什麼不回鎮上去?”陳沐疑發問。
驚蟄愣了下,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一瞬間的好笑,輕輕搖頭:“回鎮上,連塊兒地都沒有了。”
陳沐恍然大悟,然后覺得臉有些發燙,他第一次會到什麼“何不食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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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說家里最多的時候養過六條犬,全是大狼狗,牽出去巡山,臥槽,我狠狠地羨慕了。”陳沐眉飛舞跟林驍講。
林驍請了一天假,下午就來了,在家里屬實很無聊,而且朵朵那只傻狗一只叼著沈驚蟄送它的玩偶試圖讓他跟它跟玩,他敷衍地陪它玩了會兒,它還不愿起來了,把玩偶甩他上鬧脾氣,他就把它攆走了。
邢曼一大早就走了,說跟蔣潔阿姨要去廈門出差兩天,讓他在家長蘑菇。
林驍沒好氣:“再見慢走不送,我不僅要長蘑菇,我還要長青苔。”
邢曼過來他的臉:“兒啊,這偌大的家產,留給你是不行了,你以后努努力,找個人給你招贅了吧!不然媽怕你遲早家底敗流落街頭。”
林驍推著趕走:“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
邢曼冷笑一聲:“我只是在未雨綢繆,不是媽埋汰你,你除了一張臉,簡直一無是。”
一無是的林爺覺得這個家是待不下去了,然后就來上學了。
上學還聽到狗,他覺得自己最近聽不得狗這個字。
正吃著飯,林驍抬了一下頭:“養六條狗很了不起?”
陳沐認真點點頭:“了不起的,我覺得我牽著六條狗出去,都不一定能讓它們朝著一個方向走。你不知道我表哥那個德牧多過分,我帶它出去遛彎,它差點把我絆倒,還歪著頭挑釁我,我覺它在嘲諷我。”
林驍角搐了下:“你腦子多得有點問題。”
陳沐了他一下:“你行?你忘了你媽的約克夏是為什麼被送去你姥姥家的嗎?”
約克夏二,二就喜歡咬他拖鞋,抓住任何可能的機會進他的房間去叼他的拖鞋,且只叼他的拖鞋,換新的也不行,導致有一天他崩潰地赤著腳站在客廳對二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批評教育,邢阿姨呆若木地看完了全程,然后怕兒子被氣傻了,默默把二送去他姥姥家了,過了好幾個月了,還沒接回來。
不提這個還好,提完林驍臉更黑了。
他白了陳沐一眼:“吃你的飯吧!”
陳沐是個究極話嘮,忍不住又說這半天沈驚蟄遭遇的點點滴滴,早上來的時候,陳沐還想著可能齊婷婷倆人要起沖突,或者其他人對沈驚蟄會更敬而遠之,沒想到經過昨晚,秦雪倒是更喜歡沈驚蟄了,還介紹了陶晶晶跟認識,陶晶晶在班級里人緣好,一主,不人也開始主跟沈驚蟄說話,倒是沒人好奇跟林驍什麼關系,更好奇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兒。
沈驚蟄今天來帶了一小罐陳皮糖和一小罐西瓜皮糖,自己做的,拿來給大家分了,大家覺得糖不稀奇,倒是自己做的很稀奇,追著問真的自己做的嗎?怎麼做的,然后聽完過程,真實地:“哇!”
都是一群來張口飯來手的,頂多做做學校的手工作業,這種拿來吃的用的,花很小的錢就能得到,從沒想過自己做。
乍聞還稀奇的。
所以一個上午,沈驚蟄收買了一小半的生。
26班都是際花,但凡一個人想親近,都能讓不孤單,現在已經算是形勢一片大好了,沈驚蟄中午已經跟著秦雪們一塊兒吃飯了。
林驍聽完“哦”了聲,好,省得母親怕被孤立過來煩他。
他進教室的時候,沈驚蟄已經坐在位置上了,倒是沒他想象中那樣跟著新朋友到瘋鬧,似乎從來南臨,就一直很安靜,幾乎沒鬧出過什麼大的靜,在家里都靜悄悄的,很說話,卻很擅長觀察。
林驍坐了下來,陳沐拖著一個凳子坐過來,跟他討國慶出去玩的事。
“好無聊,都沒什麼玩的,要不咱們去阿夏家里新開那個酒店吧!五星級,環境還行。”
林驍不太興趣:“酒店有什麼好玩的。”
陳沐掰著指頭算了算,“沒什麼,有個虛擬科幻基地,泳池也不錯,還有個法餐廳,沒了。”
林驍對法餐毫無興趣,對游泳也沒興趣,對科幻基地倒是有點意思,但問了兩句也興致缺缺。
最后陳沐忍不住問了句驚蟄:“哎,沈驚蟄,你國慶跟誰約了?”
驚蟄搖搖頭。在眼里,節假日并沒有什麼特別的,大多數時間,只是意味著自己有時間幫多干點兒活兒了。
陳沐同心泛濫:“要不跟我們一塊兒去玩吧!”
驚蟄還沒來得及搖頭,林驍先說了句:“別了吧,不方便。”
陳沐撇撇,對著驚蟄說:“你別理他,他就是挑剔,不是針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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