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府。

衛坤到了萬嵐的院子。

“國公爺，老夫人出去了，奴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桂嬤嬤說道。

“無妨，你去泡杯茶，我坐在這里等。”衛坤像是知道萬嵐去做了什麼似得。

桂嬤嬤下去泡茶了。

萬嵐最近這幾日很神，自從召見了那幾十個婆之后，后來的事，桂嬤嬤就再沒聽說過。

想要出去打探下消息，萬嵐卻攔著，不讓出門。

看衛坤的樣子，似乎也知道萬嵐做什麼去了。

桂嬤嬤端著茶，放在了衛坤的桌邊“國公爺，您請喝茶。”

衛坤端起了茶，開蓋子，只刮著茶沫，并不喝，反倒是看著桂嬤嬤，突然問了一句“桂嬤嬤，你到衛國公府多年了？”

桂嬤嬤如臨大敵“回國公爺的話，已經十五年了。”

“十五年。你之前不是一直跟在我母親邊的吧？”

“不是，奴婢十五歲那年，被賣到衛國公府，就一直在其他地方打雜，也是因緣際會，老夫人看中了奴婢，將奴婢帶在了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

“那你現在不過才三十歲而已，之前就沒想過出府嫁人？”

桂嬤嬤搖頭“老夫人對奴婢如再生父母，奴婢曾發過誓，一輩子跟在老夫人的邊，不嫁人。”

“是啊，我母親是個心地單純的，肚子里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就是有些時候啊，這眼睛也拙，也看不清人，邊養著的是人是鬼都分辨不清。”

桂嬤嬤好險支撐不住，卻也撐著，“老夫人菩薩心腸，一雙慧眼如炬，邊留著的，都是對忠心耿耿的人。”

“但愿是吧。”

衛坤放下茶盞，他一口都沒喝，“告訴老夫人，就說事都辦妥了，讓不要憂心。”

“是。”

衛坤臨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桂嬤嬤，這才離開。

桂嬤嬤微蹲著，等到人都看不見了，桂嬤嬤一屁坐在地上。

背后，已經是冷汗津津。

衛坤，是什麼意思？

……

許家。

黃氏火急火燎地趕來。

“我剛從廣恩寺回來，怎麼發生了這樣的事。”

黃氏并不知道京都里頭發生的事。

前幾日，順天府的莫夫人突然下了帖子，邀請四區的縣令夫人一同去廣恩寺吃齋飯念佛，其他幾個區的夫人都同意了，黃氏要是說不去，顯得自己格格不，就也同意去了。

這一去，就是三日，剛才才回來，一進城門里頭，就聽說了許家的事。

黃氏連家都沒有回，就先來了。

而更離譜的是，王興民也不在，歸期遙遙。

“怎麼偏偏挑在這個時候。我去廣恩寺的那天，莫大人帶著四區的縣令，也去城外察民去了。”

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王興民對許婉寧的態度不一樣，所以，他們就把王興民也給支使出去了。

許婉寧明白了。

萬嵐這是讓許家孤立無援，讓許婉寧沒得選擇。

“我誰都不會選。”許婉寧說。

陸氏抹著眼淚，黃氏在一旁安“你也不要急，等興民回來就好了。”

聽興民說過，裴大人頭一天夜里就離開了，不然發生這麼大的事，裴大人怎麼舍得讓阿寧委屈。

好巧不巧，怎麼所有的事全部都趕一塊了。

怎麼看，怎麼像是人為。

有些事，確實是人為。

還沒有到下學的時間，許庭安和許長安就回來了。

許長安是被扶柏給背回來的，現在已經人事不省。

許庭安被人打的鼻青臉腫，聲音都嘶啞了“他們罵我們，還說安哥兒是狗雜種，不知道是姐姐跟誰生的，我跟安哥兒就去跟他們打架，安哥兒為了保護我，他就摟著我，被那群人給打暈了。”

陸氏哀嚎“怎麼會這樣？安哥兒，你醒醒。”

許婉寧心疼“快去找大夫。”

半個時辰過后，上了藥的許長安才幽幽轉醒。

“長安……”

許長安睜開眼睛，看到了圍在床邊的人，“娘、舅舅。”

“安哥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許庭安撲在許長安上，嚎啕大哭。

要不是他去跟別人打架，安哥兒也不會為了保護他，而被那群人毆打。

許長安說“你是我舅舅啊，而且你是為了維護我娘才跟人打架的啊。”

這還沒有完。

許家的生意被競爭對手惡意攻擊，丟失了好幾筆重要的單子，失去了好幾個客人。

萬嵐在做選擇。

許騫渾不在意“單子沒了就沒了，我這麼多年，賺夠了銀子，足夠養你們一輩子了。”

可許婉寧不能不在意。

許婉寧已經

下定了決心。

“爹、娘，安哥兒就托你們照顧了。”

“傻孩子，你這說的什麼鬼話。”陸氏抱著許婉寧哭。

“我不做決定，衛國公府是不會放過許家的。”許婉寧說“不是讓我做兩個選擇嗎？哪個我都不選。”

悠然一笑，“我絞了頭發做姑子去。這樣崔云楓和萬嵐就不會再找我們的麻煩了。”

“阿寧，我不準，你不許去。”陸氏拉著許婉寧的手，嚎啕大哭“你不許去！”

許騫也是一百個不同意“我也不同意。萬嵐想毀了你，先從我的尸上踏過去。”

陸氏也護著許婉寧“你爹說的沒錯，誰都不可以傷害你，娘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護著你。”

許婉寧抱陸氏，“娘，爹，崔云楓和萬嵐要對付的是我，萬嵐應該也是要給衛薇報仇，要我跟崔云楓重歸于好，就是為了讓他今后折磨我，不讓我過好日子。

的目標是我，只要我去當姑子，萬嵐的氣就該消了。爹，娘，庭安和長安要你們照顧，你們不能倒下。”

“就沒有其他選擇了嗎？”陸氏哭。

“只剩下明日一日，來不及的。”許婉寧低著頭，苦笑中住心的悲傷。

黃氏回到縣衙之后，就通過室去了對面的梨園。

自裴珩一走，氏就在佛堂里念佛，外頭的一切事并不知道。

白燕白鸝還攔著黃氏，“夫人在念佛，不想讓外人打擾。”

怪不得，怪不得。

外頭發生這麼大的事，夫人都不知道！

黃氏“你們知道外頭發生什麼事了嗎？再不讓我進去，你們督主回來會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