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墨白很想問問,蘇可萱會不會也擔心自己。
但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因為他知道答案是什麼。
執意問出來,也只是自取其辱。
江墨白沉默下來。
而他的沉默,讓電腦前的青空很著急。
他本想給兩個人創造個小小的機會。
誰知江墨白本不懂珍惜。
竟然在這麼重要的時候,沉默了。
哎,他知不知道蘇可萱隨時都可能走掉啊!
罷了罷了,自己再幫他一次吧!
青空淺淺嘆息。
而后拿著拷貝了照片的U盤,走到這二人面前,再對江墨白說:“照片都在這呢。”
“多謝了。”
“喂,幫你個忙,道聲謝就算完事了?”
青空的話,讓江墨白不解。
他看著青空,問:“那……你需要我怎麼謝你?”
“怎麼著,也要請我吃頓飯啊。”
“沒問題,地點你來挑。”
“地點什麼的,都隨意,主要是得盯著你,不能讓你喝酒。”
江墨白還想在蘇可萱面前維持形象呢。
卻沒想到,青空張口就他脊梁骨。
這讓江墨白皺起眉,并義正言辭地說:“我已經戒酒了!”
青空一副不相信的模樣,撇著,說:“哎呀,這口說無憑,還是要看行。”
行?
江墨白讓青空一刺激,張口提出個建議:“那現在就去吃頓飯,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戒酒了!”
“去就去!”
說完,青空看向蘇可萱。
蘇可萱猜到青空在打什麼算盤。
未免這家伙將算盤珠子打在自己臉上,先開了口:“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青空急了:“都到該吃飯的時間了,一起吃點吧!”
“不必,我不。”
“哎,不也是要吃飯的,不然江墨白就是前車之鑒啊!”
青空扯著嗓子喊。
那聲聲字字中,都著關心。
可惜,蘇可萱還是從二人面前,抬步離開。
越走越快。
當的影消失在視野中,青空重重吐出一口氣。
而后,他對江墨白說:“你啊,也不知道珍惜機會。”
江墨白了手掌,神淡漠:“已經是死局,哪里來的機會。”
“但在我看來,心中只要有,就沒有不過去的坎兒。”
“錯了,這世上的無奈,多得很。”
江墨白說這話的時候,一臉滄桑。
這樣的緒,再配上他瘦削的臉龐……
青空忍不住嘆氣。
回想剛認識江墨白的時候,這小子沒心沒肺,恣意又張揚。
現在有了心事,整個人都變得頹廢了。
最終,青空也沒多說別的,只叮囑:“先養好吧,這瘦了吧唧的樣子,好像風一吹就能跑。”
“嗯,那走吧。”
“走吧?”
見青空不解,江墨白提醒:“不是一起吃飯嗎?”
“我和你吃什麼飯,剛才那是在給你和蘇可萱創造機會!”
說完,青空又嘀咕:“可這機會,你們一個兩個都不稀罕,只有我在瞎心,哎!”
青空念念叨叨的,然后關門送客。
江墨白知道,青空喜歡八卦是真的,對他的關心,也是真的。
不過這一次,青空的關心注定不會有結果的……
江墨白輕輕一嘆,轉,走下樓。
然而讓江墨白沒想到的是,蘇可萱還沒有走。
此刻,站在一輛黑的車子前面。
車子引擎蓋被打開,前傾子,低頭檢查。
“車子壞了?”
聽到江墨白的聲音,蘇可萱了手指,而后頭也沒回地說:“嗯,車子無法啟。”
“想去哪,我送你吧。”
“不用,這車子有點老病,弄一弄就好。”
說著,蘇可萱裝模作樣地去取工箱。
然而等繞回來的時候,發現江墨白在試圖啟車子。
車子毫無反應。
之后,江墨白繞到車前,手指鼓弄兩個零件。
見蘇可萱靠過來,他說:“這不是你平時開的車。”
“嗯,我之前開的送去保養,今天出門辦事著急,就開了這輛。”
“車子有年頭了吧?”
“是的。”
蘇可萱說完,突然想起,江墨白是賽車手,雖然不用親自修車,但整日泡在那樣的環境里,對車子零件構造肯很悉。
也許,他已經發現了問題在哪里。
蘇可萱意識到這一點,便問:“你發現哪有問題了?”
江墨白點點頭,并說:“啟機發生故障,無法帶發機飛旋轉。”
“能修好嗎?”
“能倒是能,但要送去修車廠,換個新的零件。”
蘇可萱一聽,眉頭微皺。
也不再執著于修車了,而是拿出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從與助理的通話容可知,蘇可萱一會兒還要去個地方。
而且著急的。
等蘇可萱掛斷電話,江墨白自告勇:“我送你吧。”
“不用,我助理馬上就過來。”
“現在這個時間,從你們公司開車過來很容易堵車。”
“那就打車,反正,不用麻煩你。”
蘇可萱就是想和江墨白劃清界限。
江墨白也看出的意圖。
這讓江墨白心頭苦。
沉默了片刻,江墨白還是開了口:“你剛剛才說,我們不用故意避嫌,這樣會顯得很刻意。”
“……所以呢?”
“讓我送你去吧,反正也只是一件小事。”
“但我要去的,是郊區工廠,一來一回要兩個多小時。你現在時間寶貴,不好浪費。”
“不算浪費,我太久沒回車隊訓練了,不好突然接高強度的訓練,而是要一點點找回開車的覺。往郊區跑一跑,正適合我!”
江墨白這話,有夸張的分。
但跑這一趟,對他來說沒什麼壞。
卻可以幫蘇可萱一個不大不小的忙。
何樂而不為?
蘇可萱卻沒有吱聲。
江墨白看出在搖,眸子一轉,他干脆打開他車子的車門,說:“不管你搭不搭車,我都要開車去郊區。”
江墨白的法子,有點笨,有點固執。
也有點……讓人無法拒絕。
蘇可萱抬手看了下時間,最終,還是坐上江墨白的車。
對蘇可萱來說,也不是非坐這車不可。
但……
太刻意避嫌,就顯得很刻意。
不如隨遇而安。
蘇可萱說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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