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窣——”
利箭穿破盔甲,直中襲者的膛,穩穩當當,阻止了對方的攻擊。
長戟啪的一聲落地。
奚挽君抬頭,正好瞧見趙亦寒帶著人快馬趕來。
出這一箭的正好是陳王,趙平。
“姐姐,你欠我一次嘍。”趙平歪了下腦袋,似笑非笑盯著。
奚挽君愣了下,整個人很快被轉了過來,被用力摟進了懷裏。
“你是瘋了嗎?”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被帶到了安全的角落,桑渡遠眼底發紅,盯著質問:“誰允許你擋在我前麵的?”
奚挽君看著他,小聲道:“我不能讓你陷危險。”
桑渡遠深吸一口氣,忍著自己渾發,一把將子重新拉進懷裏,手掌輕的後腦勺,聲音發:“傻子,你嚇死我了。”
“你才傻,我沒事呢。”奚挽君拉著他的手,笑了笑,輕輕了下他的眉心,“笨蛋小狗。”
趙平回首,看向一邊沉默無言的免先生,“先生。”
免先生將麵戴穩,偏過視線道:“既然已經救了人,咱們也該商議接下來的事了。”
趙平將免先生的表收眼底,眉心微微皺在一起,“我真不明白你。”
從真定府開始,免先生就像變了個人一般,規勸他放棄天下皇權,執意讓他扶持太子。
起先他不明白是因為什麽,直到看見免先生向桑渡遠夫人的眼神。
一切猜想都不攻自破。
原先那個充滿野心報複的男人,到如今都變了另一個樣子。
趙亦寒理完追兵,跑到桑渡遠麵前,見幾人都平安無事,才鬆了口氣:“我們沒來晚就好。”
“表兄,你如何知道我們在這兒,還來支援?”奚挽君不解,在心中趙亦寒似乎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趙亦寒老實道:“都是免先生想的法子。”
奚挽君一愣,看向一旁沉默寡言的麵男人。
男人到的目,微微躲開,“為了避免敵襲,每一日我們都會在附近的山頭檢查搜尋,正好聽到了你們的聲音,才趕了過來。”
趙平笑了聲,慢悠悠道:“我們本來可沒聽見,都是免先生耳朵尖,非說聽到了姐姐的聲音,我們這才策馬奔來。”
桑渡遠反應一頓,緩緩看向免先生,其中神,意味不明。
“咱們先回大營吧,韓王和燕王一直在派人找我們,我擔心還會有追兵。”奚挽君提議道。
“好。”趙亦寒點頭,和桑渡遠一起指揮人調轉方向,重回親兵衛大營。
趙明詩拉住奚挽君的手,心有餘悸,“你沒事吧?剛剛看你衝出去,我心髒都嚇得停了。”
免先生微微側過頭,看向奚挽君。
“沒事。”奚挽君笑著安趙明詩,轉頭看向免先生,“多謝先生搭救。”
免先生無言,從袖子裏取出一個紙袋子,塞進了懷裏。
“這是什麽?”
奚挽君不解地看著油紙袋子,趙明詩替打開,驚訝了聲:“煎包,你平常不是最喜歡吃了嗎?”
奚挽君同樣驚訝,轉過頭去,免先生已經走開了。
“難怪我說昨夜免先生不見人影,原來是冒著風險,溜進城去買勞什子煎包了。”趙平的語氣輕飄飄的,盡數了的耳朵。
趙明詩看了下油紙袋子裏印的字樣,“這好像是阿遠之前在京城裏最常買給你的那家店子,還熱著呢,估計是用火烤過。”
“……”
奚挽君怔忪了片刻,握住紙袋子,隻能到煎包出來的溫熱。
“挽君,你和那個免先生認識嗎?”趙明詩不解道:“咱們上次被綁架,好像也是他在鱷魚池救了你。”
奚挽君微微搖頭,“不認識吧。”
趙明詩歎了口氣,自顧自道:“要我說,還是長得漂亮好,多招人喜歡。”
親兵衛大營——
孫由將熱茶端給奚挽君,“仙姐姐,喝點熱茶吧,暖暖子。”
奚挽君接過茶,目在孫由上停留了半晌,“我怎麽覺得你有些不一樣了?”
孫由愣了下,隻聽趙亦寒噴出一口茶來,咳個不停。
“喝個茶都能嗆到。”孫由走過去,麵上帶了幾分促狹,替趙亦寒拍背。
趙明詩喲了聲,與奚挽君對視了一眼。
“看來過不了多久,我就得送份子錢了。”趙明詩喝了口茶,笑瞇瞇的。
奚挽君同樣嗯了聲,忍俊不,“也不知道這次份子錢得送多。”
趙亦寒越聽咳得越大聲,孫由嘖了兩聲:“看你這慫樣。”
桑渡遠幾人開簾子,就覺到帳子裏特別的氛圍,隻是沒有點破。
李逢生是個直言直語的,“該不會有人背著我們談說吧?”
趙亦寒剜了他一眼,“閉。”
“還沒說是誰就急了。”李逢生挑,自然而然坐在了趙明詩邊。
奚挽君拉著桑渡遠耳語了幾句,後者意味不明的低笑了聲,聽得趙亦寒不自覺就心虛了起來。
“你們…說什麽呢,狗狗祟祟的。”
桑渡遠抬了下眉,“阿奚問我,按照太子婚的規章禮製,我們家該送什麽禮才好。”
趙亦寒飛快掃了眼孫由,更不好意思了,“別說這些。”
“送錢吧,這個最劃算。”孫由倒是大大方方,還被趙亦寒捂住了。
“幹嘛?不想和我婚啊?”孫由翹起二郎,“我倒是無所謂,你知道的,我也隻是想給你一個名分而已。”
“我知道……”趙亦寒掃了眼眾人,拉過孫由道:“在外頭別說這些,我…臉皮薄。”
桑渡遠枕著後腦勺,一手搭在奚挽君肩上,難得好心,解圍道:“趙明煜和趙顯深可不是吃素的,被我們哄騙著損失了這麽多人,現下聯起手來,一定會想盡快弄死我們。”
趙亦寒正,“他們損失的人不,加起來才有可能與我們對抗,這也是在之前我們就想好的。”
“他們在京城防守的大軍不會很多,咱們此刻衝進去,也是可以占領京城的。”李逢生沉著思考。
“但若是強闖,誰知道家的安危會不會出現變故。”奚挽君凝神,“家和皇後現在是他們手裏的人質,咱們隻能智取,不能強取豪奪。”
“嗯……”
孫由道:“其實我和趙亦寒在京城外頭這麽久了,一直得不到皇宮裏的消息,這才是我們最擔心的。”
奚挽君皺眉,“他們沒有占取先機,不會輕易家和娘娘,要是真讓他們了傷害,他們就了強弩之末,隻能任由我們強闖。”
趙亦寒表示認同,“咱們再想想法子,將父皇和母後救出來,才……”
“咚—咚—咚——”
沉悶恢弘的鍾聲忽然從京城方向遙遙傳過來,悠遠綿長的一聲聲震懾人心。
趙亦寒渾一僵,騰的一下站起了,拳頭攥在了一起。
桑渡遠眉頭鎖在一起,眸底湧上幾分訝然,與奚挽君對視了一眼,都從各自眼中讀到了不敢置信。
孫由不知道這是什麽靜,疑地看向周圍表充滿驚訝的眾人,“怎麽了?這是什麽響聲?”
趙明詩反應緩慢,看向了趙亦寒,輕聲口而出:“喪鍾,這是…喪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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