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寬敞的房間中,超大的高清顯示屏掛在牆上,正投影著直播間的向。
左下角的彈幕刷得熱烈無比,尤其在虞繚一旗袍出場後,滾的速度都加快了不。
“嘖。”
不輕不重的一聲,在安靜的室過於明顯,讓沙發上坐著的另外三個男人都將目投落到出聲的那人上。
裴聞檀正姿態懶散的靠著沙發,長漫不經心疊,手肘著沙發扶手,白皙長指撐著臉側。
褪去了散漫溫的笑意,過於穠麗的眉眼催生出淩厲桀驁,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一左一右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兩人沒出聲。
反而是同樣坐在長沙發上的男人抬了抬眼,突兀出聲,“裴先生對興趣?”
裴聞檀側眸睨過去一眼,沒應聲。
男人冷冷勾,鏡片後的眼眸盯著顯示屏,沉得可怕。
“還是說,這就是裴先生邀請來的人?”
角落固定的攝像頭無聲無息,記錄著房間發生的一切,以供後期錄播花絮的挑選。
顯示屏上,直播間的鏡頭已經移開,最後一名嘉賓到了別墅小屋的門口,被跟鏡導演提醒屋裏有人後,抬手敲了門。
裴聞檀站起,長睫垂斂,掩住深褐眼瞳。
“岑先生這麽好奇,迫不及待想知道?”
他繞過茶幾,往門口走出去幾步,又倏而倦懶回眸,眼尾起意味不明的笑。
“我也不介意告訴你。”
冷白指尖在剛剛喊虞繚老婆的彈幕一角輕點。
裴聞檀語調悠悠,卻裹挾著不容忽視的篤定與溫,“我的。”
撂下話,裴聞檀就徑直開門走了出去。
另外兩個男嘉賓互相看看,也跟著出去了。
隻剩下岑池墨坐在沙發上,麵沉沉,幾乎連麵般溫潤淺笑都撐不住。
指尖陷掌心,帶來刺痛。
裴聞檀,他真的、真的有那樣的心思!
不是他看錯。
從大學時,裴聞檀就已經……
“岑老師?”導演助理在門口小聲喊他,“該出去走下一個流程了。”
岑池墨低眉眼,頓了頓,才有些僵滯的站起。
對助理小姑娘點點頭,重新掛上斯文模樣,“好的,麻煩你了。”
助理擺擺手,在前麵帶路。
岑池墨最後看了眼顯示屏,走出了房間。
裴聞檀又怎麽樣。
他和虞繚一起長大、他占據了虞繚生命中最長的十七年。
那個曾經用潤仰慕眼神看他、喊他哥哥的小姑娘,又怎麽可能,輕輕鬆鬆擺他留下的烙印。
虞繚離不開他的。
就算生出了大膽的離開念頭,又能跑到哪兒去,最終還是會回到他邊的。
-
虞繚下樓後,和剛到的黎令歌打了招呼。
“我和小韶住得近,被節目組的車一起帶過來的。”
黎令歌笑著點頭,大喇喇道,“你們應該就是被邀請的對象吧?節目組要求還高,素人都長你們這樣,簡直不給娛樂圈活路了。”
「黎令歌真的好敢說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張得罪半個娛樂圈,不是開玩笑的」
「但是說出了我的心聲!邊韶妹妹好有靈氣好可,虞繚真的翻了,好像一幅靜靜展開的水墨畫,特別清冷古典的,全娛樂圈無代餐!!」
三人簡單說著話,別墅小屋的門就在這時被敲響。
“應該是最後一個嘉賓到了。”黎令歌站起。
邊韶難掩好奇,而距離門口最近的是虞繚,順勢走過去打開了門。
等看清門外站著的人,虞繚早在網上看到了消息,並不意外,後退一步讓出玄關通道。
反倒是門外的人,原本揚起的甜笑容一滯,圓溜溜的眼睛都瞪大了。
“怎麽是你?”
沈茹筠口而出。
虞繚清清淡淡點頭,“沈小姐,好久不見。”
沈茹筠麵微凝,驚疑不定地打量著虞繚。
直播間的觀眾們嗅到了大瓜的氣息。
「蛤?短短兩句話,已經察覺到有瓜可吃了」
「看上去沈茹筠特別驚訝,不是驚喜,是排斥那種」
「抱走筠筠,素人別蹭熱度,筠筠今天好漂亮啊啊啊啊!」
「以往覺得沈茹筠還可的,今天怎麽emmm」
直播間匯聚了那麽多觀眾,沈茹筠的再怎麽刷屏誇漂亮,觀眾也是有眼睛能自己看的。
今天穿了繁複瑰麗的公主,還梳了配套的公主頭,用鑽石發卡點綴。
妝容,確實漂亮。
奈何和虞繚站在同一個鏡頭之下。
虞繚清淩淩如古典水墨畫,沈茹筠繁複華麗如油蛋糕。
審是主觀的,不能一定的說誰比誰漂亮。
但——
「一個得漫不經心,一個裝扮得閃閃發亮,怎麽說,聚在一個鏡頭下,對沈茹筠有些殘忍了」
黎令歌的眼神在兩人上轉了轉,沒說什麽,隻是笑瞇瞇的招手打招呼,“茹筠。”
沈茹筠還沉浸在震驚之中。
虞繚怎麽會出現在這兒?為了追回岑池墨,特意來了綜?
是自己的主意,還是岑池墨……
想到岑池墨之前對虞繚的寬容和留,沈茹筠神有些不好看。
大小姐驕縱慣了,想什麽便也張口就說,“你是為了他來的?”
“勸你看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和我搶,你還不配。”
黎令歌謔了一聲,半點兒不在意沒回應的招呼,笑瞇瞇站在一旁吃瓜。
還拉著邊韶不讓上前,眉弄眼發出了一起吃瓜的邀請。
「什麽大瓜說清楚點行不行,我也想吃啊!」
「沈茹筠這個脾氣是怎麽回事?黎令歌是前輩,主和打招呼,就瞥了一眼都不回應的??」
「樓上不關注娛樂圈八卦嗎?沈茹筠耍大牌不是一天兩天了」
「筠筠是豪門出的小公主哦~特別善良的,就是氣了一點,語氣容易讓人誤會,黑子不要閉著眼黑!」
「樂,我隻關心那個他是誰?綜剛開播,就要搞二選一了嗎修羅場了嗎?多來點我看!」
虞繚迎著沈茹筠警惕又輕蔑的眼神,隻是低眸很輕地歎了口氣,“你想多了。”
“沈小姐,你撿垃圾,但我對垃圾卻是沒什麽興趣的。”
“希你不要誤會。”
沈茹筠:“?”
虞繚平靜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回答你,我和他沒有關係了,也希沈小姐能收住你過於蓬的占有——”
烏黑長睫了,出幹幹淨淨的眼。
“如果要一直提心吊膽的提防,不如直接把那個男人掛在牆上,一了百了。”
沈茹筠:“???”
目瞪口呆,臉頰漲紅一片,像是第一天認識虞繚。
明明是逆來順的溫順影子,怎麽敢、怎麽敢這麽對說話?!
「媽媽水墨畫開口罵人了!好酷我好!」
「說得對,男人隻有掛在牆上了才能老實(指指點點)」
「有病吧,想立人設踩著筠筠上位?賤人biss」
「好話誰不會說,上立人設,行上搶男人,表子是這樣的」
“虞繚!”沈茹筠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因為憤怒,都在輕微的,“你怎麽敢——”
“噓。”虞繚豎起手指,點在自己邊。
莞爾淺笑,清麗人。
“沈小姐,鏡頭在拍,注意形象。”
從不是什麽包子,之前忍耐,也不過是因為在岑家,迫於形勢,怕惹了沈茹筠不能順利。
如今。
早已對岑池墨失頂、將他拋之腦後的虞繚又怕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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