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燈被風吹得四下搖晃,木板咯吱作響,一連串的聲音惹得人心煩躁。
常田了兩塊磚扔到木板上,消失的噪音讓他擰在一起的眉霎時鬆開,而後常田拍拍手上的塵土,從兜裏掏出一瓶二鍋頭,仰麵猛灌一口,帶笑的口吻說不上是真心還是嘲諷,“能讓喬承嗣這麽上心的小崽子,膽子能不大麽?”
說罷,他蹲在地上,招呼揣著手站在一邊的二狗,“趕吃,吃飽了好辦事。”
“老大,那這小妞你打算咋辦?”二狗了,在他邊蹲下來,低了聲音,“我看這小妞不是個好惹的主,萬一以後找咱們尋仇咋辦?”
“那喬承嗣可是個老狐貍,他想試探自己孫,找咱們來辦事,完事啥也不說,就讓咱們看著辦,整的咱們下手也不是,不下手也不是。”
“說的好聽,事辦以後送咱們走,就現在這風頭,三步一警察,老大,你覺得那老頭能辦的妥嗎?”
“我就怕他到時候一拖再拖,先不說這小妞來尋仇,就是那喬知白,找著點由頭就不能放過咱們。他們祖孫倆啥關係咱們不清楚,可喬知白可是在道上放過話,誰要是敢他妹妹,他就弄死誰。”
再說了,假如說小妞這次沒讓喬承嗣滿意,那還好。如果合了他的意,那他們可就危險了。
為了進一步拉攏或者討好自己的孫,選擇出賣他們,這可不稀罕。
“別他媽瞎想了,喬承嗣不至於那麽無恥。”常田瞪了二狗一眼,順手把盒飯推到他麵前,“趕吃,吃完去找那小崽子聊聊。”
二狗擰擰鼻子,歎口氣,無奈噤聲,捧起盒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彼時。
裏側手不見五指的空房間中,黑漆漆的角落裏,喬泠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右手腕上棱角堅的手銬磨得生疼。
冷風從窗口吹進來,本就渾的喬泠,不由打了個寒,小巧的下頜收進領口,喬泠呼出一口熱氣,清寒的眸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正前方在黑暗中亮起的一點紅。
監視?還是錄像機?
喬泠不太確定是什麽,醒來時天已經很是黯淡,房間裏更是灰蒙蒙的一片。不過是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還得在這裏凍多久。
早知道這些人這麽沒效率,應該回家多加件服再出來。
向和玉也是,為了求穩,選用這種迷香,藥效發揮的太慢,藥力又強,但凡換一種藥,早早醒過來,也不至於被潑一冷水。
喬泠所在的房間離常田他們有點遠,約約能聽到說話聲,但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
想來,肯定免不了討論怎麽置。
喬泠知道這是喬承嗣的第二次試探,賭場,是故意去的,公園,是故意待的,甚至來綁架自己的人也知道是誰。
常田,隗永元,駱興旺。
龍城家家戶戶都知道的惡徒,常田之前放高利貸,後又通過不正當的手段拿下一家私人停車場。隗永元和駱興旺算是他的左右手,這倆人經常搬著凳子坐在停車場出口,用各種理由和瓷手段跟車主要高價停車費。
一開始有群眾向上舉報過,隗永元和駱興旺被抓去住了一段時間,出來以後,找到當初鬧得最兇的那個人,失手把人給打死了。因為這件事,兩人二次獄,被判了二十多年,常田這個做大哥的有有義,拖了不關係,花了不錢,把倆人給弄出來了。
出來以後這倆消停了一段時間,後改名換姓,那時候常田在道上很有名,所以這倆比以前更猖狂。
再後來,常田的老婆被他死對頭給搞了,他帶著左右手弄死了人家一家四口,手段殘忍,這事弄得龍城家喻戶曉,甚是還上了不新聞,所以仨人現在了A級通緝犯。
要不說喬承嗣是個老狐貍,以龍城現在固若金湯的警戒,常田他們翅難飛,而喬泠明裏為當地傑出龍頭企業家的兒,慈善家的孫;暗裏為東國北部黑道家族的大小姐。事後說起來,常田為了活命才綁架,用來威脅喬家幫他離開東國,這個恰當的說法完全讓人無法起疑。
可惜了。
如果老爺子邊沒的人,也會那麽認為。
正想著,喬泠耳中忽而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至近,猝爾有一束從門口斜斜的打進來。
喬泠收回思緒,偏頭看向門口,常田正好進來,也朝看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喬泠一臉平靜的問道,“我要的飯呢?”
“你當這是喬家?老子是你的廚子還是保鏢?要飯就有飯?”常田走到麵前,居高臨下的睨著,同時彎下腰,用手電筒滴著的下,迫使抬起臉,“知道為什麽綁你來麽?”m.x33xs.
喬泠掀起眼皮,視線落在他臉上已經發炎的傷口上,淡聲道:“不知道,你直說,是想要錢,還是想要命,亦或者是想要喬家什麽信息。”
“老大,你瞧,我就說這小娘們傲的不行,賊他媽氣人吧?”隗永元一手揣在口袋,一手拿著鐵在喬泠肩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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