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姜歲初一直在走神，腦子里渾渾噩噩的全是在水房里的畫面。

陸祉年雙臂的抱住，腦袋埋在的頸窩里，語氣忍又委屈。

他說他——嫉妒。

嫉妒…

的目渙散不知道在看哪里，手下的筆卻無意識的寫出了這兩個字。

嫉妒什麼呢？不敢深想也不敢去問。上課鈴響起，驚醒了水房里的聲控燈。

在燈亮起的那一瞬間，推開了他，倉惶逃跑。

手腕脈搏跳著的地方，雜無章。

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歲歲，歲歲。”梁意了幾聲都沒應。

梁意見發著呆，手推了推的手臂，“歲歲？”

姜歲初拿著筆的手在本子上重重的劃了一道痕跡，回過魂來，看向梁意。

“啊，怎麼了？”

“下課了啊。”梁意看了眼的草稿本，皺眉道：“你怎麼了？我看你一節課都在發呆。”

可從來沒有見過姜歲初上課走神的，就算是自習課也是認真寫作業。

姜歲初咬了下，垂眸蓋好筆帽，說：“沒…沒怎麼。”

“就這道題太難了，我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姜歲初桌上擺著的是這個月月考的數學卷子，最后一道大題全校只有陸祉年得了滿分。

數學老師不知道在課上夸了陸祉年多遍。

梁意說：“陸祉年不是得了滿分嗎，你可以去問問他啊。”

姜歲初正在收拾書包說手一頓，支吾著：“…嗯。”

梁意收拾好書包，向揮手：“那我先走了，下周見。”

姜歲初淡淡笑了笑，“嗯，下周見。”

一向不喜歡讓人等的姜歲初今天卻顯得格外磨蹭，慢悠悠的往書包里裝書就是不見起。

陸祉年下樓時沒在樓梯口看見姜歲初的影，心下一。

這時梁意剛好路過，主向陸祉年打了聲招呼。

陸祉年點了下頭，問道：“姜歲初走了嗎？”

梁意說：“沒呢，還在教室里。”

聽見還在，陸祉年松了口氣。

梁意猶疑地看了眼陸祉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剛剛好像在陸祉年眼里看到了一張，在說完姜歲初還在時又如釋重負一般。

兩人道別后，陸祉年提步往一班教室走去。

他一站到教室門口，一班教室里剩余的人都不自覺地看了過來。只有姜歲初，神怏怏的，一本一本往書包里塞著書。

陸祉年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發現他。

姜歲初腦袋空空的收拾著書包，忽然頭頂落下一片影。抬頭看去，一干凈校服的陸祉年正站在的課桌前，垂眸看著。

呆愣住，一時忘了說話。

陸祉年看著呆滯的模樣，勾了下，問：“收拾好了嗎？”

“哦…好…好了。”姜歲初連忙低下頭，拉好書包拉鏈站起。

姜歲初站起想要背上書包時，居然一下子沒提起來。

嗯？

看了眼自己的書包，無聲瞪大了眼，自己什麼時候裝了這麼多書的。

書包拉鏈都快漲開了。

啊啊啊！！！

要不拿一些出來，不行不行，現在當著他面拿出來也太丟臉了。

陸祉年看著卡頓的作，和臉上變幻莫測的小表，輕笑了下了鼻尖。

“你們班留了很多作業嗎？”

“啊？”姜歲初愣下了，然后胡點頭，說：“是…是啊，老師留了很多作業。”

“哦～”陸祉年煞有其事的點

點頭，邊撰著一抹壞笑，說：“育老師也留了作業？”

他剛看見把《育與健康》也塞進了書包。

哈？

姜歲初看著他，大大的眼睛里都是茫然的神。

陸祉年抬手撓了撓眉骨，說：“我看你好像把《育與健康》也裝書包里了。”

姜歲初：………！！！

剛才滿腦子都是他在水房干的事，哪里還記得自己裝了些什麼書啊！

他就是故意的。

姜歲初瞪他一眼，面不改道：“怎麼，不行啊？”

把書包支放在大上，一手拎住書包帶子，然后用膝蓋往上用力一頂，將書包抱在懷里。

說完也不管他，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往教室后門走。

陸祉年看著抱著書包吃力的樣子有些好笑。他長幾步就追了上去，一把搶過懷里的書包，拎在手里。

姜歲初懷里落了空，側首看向他，小臉板著要去搶：“你給我。”

陸祉年換了只手，拎在另一邊，沒讓得逞。然后走的離近一點，偏了下頭有點賴皮的看著說。

“不給。”

……

姜歲初睨了他一眼，無所謂道：“不給算了，那你就拎著吧。”

反正累的是他。

姜歲初加快腳步，與他拉開一點距離，急匆匆的走在前面。

陸祉年看著氣沖沖的背影勾了下角，拎著書包跟在后，。

“歲歲。”

腳步不停，毫不理他。

“歲歲公主？”

姜歲初腳步一頓，回頭瞪了他一眼，沒說話扭回頭繼續往前走。

陸祉年低笑一聲，拎著書包跟上去，和并肩。

“豬豬。”他清冽好聽的聲音在風里。

姜歲初不自覺的應了聲，“嗯。”

“以后不準你張揚哥哥。”

姜歲初腳步一頓，側首和他視線撞上。

覺得他這話有些奇怪，問他：“他比我們大幾歲，不哥哥什麼？”

陸祉年一噎，不自在的偏過頭去，嘟囔了句：“那我也比你大呢，也沒見你過我。”

“嗯？”姜歲初聽著他的抱怨有些好笑，說：“拜托，你就比我大一個月左右。”

此時的陸祉年和平常那個清冷矜貴的陸祉年判若兩人，他像個有脾氣的小朋友。

不滿道：“一個月也是大。”

姜歲初心想，你要是沒早產說不定還比我小，還得我一聲姐姐呢。

但不想和他爭辯，只是偏過頭去看他，“你就這麼想當我哥哥？”

一向不說臟話的陸祉年不在心里了聲口。

誰他媽想當你哥哥了！

卻看見姜歲初無奈搖了搖頭，用一副哄小孩的語氣說：“好吧好吧，滿足你。”

然后清了清嗓子，看著他的眼眸很亮。

輕輕潤潤的一聲。

“阿年…哥哥。”

那一瞬，風吹過。

陸祉年整個人怔愣住，十指尖好似有電流穿過，直通心臟，最后到達大腦。

‘砰’的一聲。

在腦子里炸開了花。

姜歲初一時逞強，完才覺得尷尬。臉紅的不行，好在樹下昏暗，看不太出來。

咳嗽幾聲，無措的別開眼繼續往前走。

陸祉年回過神來，立馬跟上去，跟在后一步的距離。

夜晚高大茂的槐樹下，路燈藏在樹葉里，往地上傾灑了一地的。

年跟在孩后，晚風吹過，掀起他們的角。

風中，包裹著心照不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