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京之前,淵派人去北州縣接臨兒的父母來京,然后一同去北州邊城。
北州縣是東直隸管轄,因落祁北駐守北州邊城,所以無上皇當年把京城外郊五十里的東直隸一個縣的食邑賜給落祁北,落祁北的大將軍府邸便建立在那里,加上他本來就是東直隸的人,便也就把他食邑的縣改為了北州縣。
但坐落在東直隸的北州縣與大北州邊城并非同一,只是取落祁北駐守護衛之名,宣其戰功。(此前并未代此事,如今補坑,以免大家誤會)
臨兒父母聽得說要親,而且是嫁給藍寂,懸著的一顆心終于是落下了。
都了老姑娘,而且遲遲不愿意說親,這些年可把他們急壞了,每年回來怎麼說都說不,以死相則是緩緩一笑,然后抱著母親說:“急什麼?那人在等我呢。”
每一次都覺得是敷衍之詞,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藍寂是真在等著他。
但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他們夫婦對藍寂著實也有些氣惱,他們兩人在蕭王府兩三年,又一同去了北州邊城四五年,早便是適婚年紀,卻偏拖到如今才親。
若是早幾年便親,如今他們連外孫子都抱上了。
現在的年輕人實在是看不,他們當年對婚事可十分著急的,孩兒一旦及笄,男孩兒一旦及冠,那親事就得安排上了。
伯母生臨兒生得晚,如今他們年歲已高,心里頭就這麼一個惦念,偏偏急死了太監,那正主兒卻半點不著急。
能不急死人嗎?
臨離京之前,淵進宮拜別父母和陛下。
無上皇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不舍來,“去。去,快些去,不能在京城逗留太久,媳婦懷孕,你這個當夫婿的在千里之外,實在不適合,回去守著,等生了孩兒,休養好了記得馬上回來。”
淵笑著應下,告退去了母后宮中。
太皇太后那邊則是很驚奇,“淵,你親了?你都有媳婦了?你媳婦還懷孕了?”
貴太妃不厭其煩地提醒,“他原先都有過一個兒子,您還記得麼?小雪豹,和淵長得一模一樣的,特別俊,你見過啊,你特別喜歡啊。”
雖然回京的時候便告訴過,但還是忘記了。
太皇太后瞪大眼睛,吃驚地問道:“啊,真的啊?那你這是二胎啦?你媳婦什麼名字啊?”
淵拉著的手坐下道:“母后,我媳婦落錦書,父親是落祁北大將軍,長得好看,比兒臣還好看。”
太皇太后撲哧一聲笑了,“哀家就不信,還有人比我兒好看。”
“噓噓噓噓!”貴太妃急忙提醒,“不是哀家,不是哀家,無上皇還活著呢,還神著呢。”
“啊!”太皇太后吃驚地又瞪大眼睛,“還沒死啊?這……這不對啊,昨晚不是都死了麼?哀家還掐著哭出了兩滴眼淚,回到宮里頭才敢笑呢,在那靈堂前,想笑都不敢笑啊,憋得可難了。”
貴太妃哭笑不得,“你那是做夢了,您這夢……實在是沒有必要做的,以前他兇你的事,你就記得那麼清楚麼?現在他待你可好了。”
“他待我好?不信,不信的。”太皇太后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他沒死就讓人有點掃興了。”
淵和貴太妃都哭笑不得,老太太明顯是神許多了,但是把現實和夢境混淆,到底是有多希父皇走啊?
年輕的時候父皇待兇,為皇后和為太后的時候,都沒有管過后宮,沒理過什麼要大事。
只是那時候自己也拎不清,若不是看在父親的份上,父皇早容不得。
宮為后這條路,走得算是順當,唯一的不順就是遇到了認為的妃,但這位妃盡職盡責,后宮之事攬下來了,前朝的事也幫襯著。
沒被其他嬪妃算計,也都是因為有貴太妃擋在的前面。
現在年紀大了,得了病,在邊的還是貴太妃。
父皇曾說,如果讓以皇后份管理后宮,前朝后宮都會大。
去過現代的淵,知道一個扶弟魔的稱呼,母后就是那種,扶弟扶到無法無天嘔心瀝的地步,足以魔。
這輩子最大的興趣就是斂財,把當皇后看作是一條發財致富的道路,所以妃的出現,就讓很不爽。
打仗的時候,國庫空虛,妃竟然讓大家捐銀子去打仗,在看來這種人就是死也不值得可憐的。
自己死就罷了,還拉上其他后妃,古往今來,見過這種滅絕人的妃嗎?
人都是利己的,當然,利己之后是利娘家,畢竟是同脈嘛。
這其實是錦書曾經跟淵分析的,淵很是認同。
現在,離別在即,他牽著母后的手,“您的兒媳婦落錦書,是比父皇更兇的人,您要乖乖聽話吃藥,否則明年回來,要發脾氣的。”
太皇太后頓時垮臉,“怎麼娶了個惡婆娘?就不能娶個良善的嗎?比你父皇還兇,母后還有活路嗎?”
“您聽話,就不會兇您,還會待您很好的。”淵哄著說。
太皇太后只得無奈地道:“那老妃說什麼,哀家……唉,老就做什麼便是。”
貴太妃立刻就命人上藥,這藥是居大夫的方子,這方子是喝一個月,停十天,再喝一個月停十天,如此類推。
平日里最麻煩的就是讓喝居大夫的藥,但在淵的盯視之下,一滴不剩,全部喝了下去,苦得一張臉皺了咸酸菜。
淵笑得心酸又欣,與貴母妃私下說了些話,也是叮囑養好子,等明年他和錦書回京的時候,會抱著的小孫回來。
貴太妃很高興,道:“如果是小孫,那麼無論是像你還是像錦書都極好的。”
淵心想,抱回來的可不一定會像他或者錦書,他笑笑,“像不像都不打,像自己就好。”
貴太妃說:“那是,但說不準是兒子還是兒,你若是希是個兒,定然會心想事,你有這福分,上天能看見。”
淵又心想,那定然是心想事的,畢竟,這是人為的,他是要抱個兒,難不還會抱個兒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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