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香火鼎盛。
這個點正是香客多的時候。
李雲舒來慈恩寺上香隻是借口,自然不會往香客紮堆的佛殿去。
昨晚康萊那話一出,隻顧著驚訝,倒是忘記問在何見麵。
康萊也沒有說。
不知道他也忘了,還是蕭靖璽本就沒有告訴他。
李雲舒想了想,讓鄭叔繞道走了後門。
讓鄭叔跟四個府衛在門口等候,隻帶了瓊枝瓊葉下了車。
後門一進去就是香客借宿的地方。
上回跟張氏過來,也是早上。
張氏累了,母就在這裏休息了一個時辰。
早上借宿的人,這會兒這裏還是跟那日一樣清靜。
不知道蕭靖璽來了沒有,也不知道他人在何。
隻能等他自己來找。
“小姐。"瓊葉指著不遠一位正在灑掃的僧人,"我去跟那位小師傅打聲招呼,讓他給咱們安排一間屋子。”
兩個丫鬟都不知道李雲舒今日目的是見蕭靖璽。
們隻以為小姐累了,想先在此休息片刻。
“嗯。”
瓊枝正要過去,康萊就出現了。
“雲舒小姐,主子在等著,請您隨我來。”
瓊枝瓊葉經常跟著李雲舒進宮。
康萊還是三皇子護衛的時候們就已經認識。
這會兒已經是大軍統領的康萊忽然出現在此,兩個人都很驚詫。
康統領在此,他方才說主子,那皇上也在這裏?
兩人下意識看向李雲舒,卻見自家小姐神如常。
直到此時,們才想起來昨晚康統領讓們先下車。
他站在車窗前同小姐說了一些話。
這是不是就是小姐今天出府的原因?
那小姐今日來慈恩寺本不是上香,而是見皇上?
李雲舒這會兒沒時間管兩個丫鬟心裏有多震驚。
“你們去找間屋子休息,在這裏等我。”
"是。"
小姐見別人,們可能不放心。
若是皇上,應該是不用擔心的吧。
康萊帶著李雲舒繞過慈恩寺後院那一片假山,便看到一片林子。
穿過林子,一座宅院突然出現在眼前。
康萊觀麵上有些驚訝,解釋道:“這宅子是慧賢太後生前留下的。”
蕭靖璽登基後,追封生母董貴妃為慧賢太後。
帝王陵寢,與先帝合葬,這也是先帝願。
殷太後大變多也有這個原因。
慧賢太後生前每年必有兩次到慈恩寺禮佛。
每次都要待上小一個月。
在此置辦了一宅子就不奇怪了。
康萊將人帶到一殿門前,就止住了腳步。
“雲舒小姐,您自己進去吧,主子就在裏頭。”
這顯然是蕭靖璽吩咐的,李雲舒沒有為難他。
抬手的時候作頓了一下。
康萊沒給遲疑的機會,手替推開了門。
做著恭敬的姿態。
李雲舒深吸一口氣,走進殿。
殿門被人從外頭關上。
咯噔一聲,莫名讓有些心慌。
不過,沒有太多時間胡思想。
因為那道站在床邊的玄青影,已經轉過。
剛擺好手,未來得及行禮,就聽那人聲音冷冽,“你明明最不喜這些繁文縟節,如今見朕倒是時刻不忘規矩。”
“李雲舒,你我之間隻能這樣了嗎?”
李雲舒一時竟不能理解蕭靖璽那兩句話要表達什麽。
不然能怎樣?
怎麽想也怎麽說。
“您是皇上,難道臣不應該尊著您敬著您嗎?”
“朕需要你尊敬?”蕭靖璽忽然朝走過來。
李雲舒下意識後退一步,背抵著殿門。
康萊抱著劍守在外頭。
隔音效果太好,他聽不見裏麵的聲音。
但是門忽然了一下,他聽見了。
以為皇上跟雲舒小姐已經說完了話要出來,他神一凜,恭恭敬敬垂著頭。
沒想到那門了一下就又沒靜了。
康萊忍不住猜測裏頭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事實是康萊腦補多了。
裏頭這會兒什麽都沒有發生。
李雲舒後退了一大步,蕭靖璽便停下了腳步,沒有再上前。
見水潤潤的鹿眼含了戒備
他心中苦笑。
如今的李雲舒怕不是將他當了洪水猛了。
蕭靖璽住心頭的煩躁,轉尋了把椅子坐下。
“李雲舒,過來,同朕說說話。”
“這樣也能說。”
話自然而然出了口,李雲舒倏地愣住。
到底是自小的玩伴,是人不是陌生人。
再久沒見,就這麽一會兒,在他麵前便不自覺鬆懈。
對著皇上這麽說話,稱得上大膽沒規矩了。
蕭靖璽聽著卻極為舒適。
他麵上含了些笑意,語氣也了幾分。
“過來吧,朕今日有正事要同你說,一時半會兒說不完,難道你想一直站著?”
李雲舒走到他對麵坐下。
蕭靖璽起,坐到旁的椅子上。
李雲舒賭氣似的起想重新找個椅子,離他遠遠的。
蕭靖璽沒有給機會。
他抬手隔著袖擺拽住胳膊,李雲舒彈不得。
“從前你在錦竹宮同朕說話,朕哪次坐得遠些,你便會問朕是不是討厭你。”
“現在換朕問你,李雲舒,你如今很討厭朕嗎?”
李雲舒垂著眼睛,不看他也不回答。
旁的人一再放語氣,“就這樣坐著,行嗎?”
這人作強,姿態卻一再放低。
李雲舒原本是氣的。
這會兒卻不知道還要怎麽生氣。
“你鬆手。"
他沒放。
李雲舒補充了一句,"就這樣坐著。”
這下,蕭靖璽終於放開。
“出門時我同母親說,至多午時便要回府。”
這是催他趕說正事。
蕭靖璽卻一點都不著急。
“雲舒,朕要先跟你道歉,那天朕沒控製自己的緒,朕很後悔。”
也很心疼。
“對不起,雲舒。”
李雲舒心裏有些堵,不想接這話。
索別開臉,故作輕鬆問:“皇上要說的正事就是這個嗎?”
“我早就不在意了。”
"你不在意,朕在意。"
李雲舒心裏有捆著氣球的線,慢慢鬆了,氣球也有些癟了。
不過還是沒接話。
"還有一件事。"蕭靖璽看著白淨的側,“雲舒,程元君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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