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輕嘆一聲,滿目疼惜,「明天開始,我給郁小姐做藥膳吃,儘快把氣補回來。」
郁驚畫眼眸微微睜大,將即將口而出的「還吃啊」給憋了回去。
長睫垂落,還是乖巧地點了頭。
畢竟是柳姨的心意。
而且柳姨手藝好,藥膳也不難吃,就是吃久了總覺得清淡。
郁驚畫的手在理傷口時就被生理鹽水沖洗乾淨了,這會兒用手指拿起瓷勺,還沒來得及舀飯,就有菜落到了碗中。
謝與收回筷子,有些不放心的看作,「勺子能用嗎?想吃什麼我給你夾。」
郁驚畫點點頭,給謝與展現了自己靈活的手指。
「沒問題,放心吧。」
略微磕絆地吃完了一頓飯,郁驚畫又被謝與抱上了樓,在椅子上坐了會兒覺得不撐了,便說要洗澡。
今天經歷的事太多太耗神,神已經極度疲倦,覺躺床上就能睡著。
只是上太髒,實在忍不了。
謝與先去樓下拿了保鮮,仔仔細細地將上紗布位置包好。
浴缸里已經放滿了水,謝與挽起袖子,出冷白小臂,問道,「我幫你還是你自己?」
郁驚畫抿著,目輕閃,還有些害。
「我先自己試試。」
謝與看出臉上的倦怠,也不逗了,溫聲答應,「好,我先去浴室,不下來就喊我。」
郁驚畫目送謝與進了浴室,低頭找到了半旁邊的拉鏈。
小泛著綿長微弱的疼,試著踩在地上站起,拉扯到傷口周圍的,頓時就是一陣鑽心的疼,讓郁驚畫又坐回了椅子上。
四下看看,將抬起搭在床邊,有了借力的地方,這回得就比較順暢了。
然後是上。
服都沾了許多灰塵,郁驚畫簡單整理搭在了椅子扶手上,吸了口氣,才紅著耳尖喊了謝與。
男人從浴室中轉了出來,看到眼神低垂、整個人都泛著的小姑娘,沒說什麼,只是走過來將抱起。
抱在自己上,幫除盡最後的,將人放進了浴缸中。
溫水漾,帶走了白上的灰塵,也帶走了肢的疲倦。
郁驚畫自己沒法洗的地方,謝與全都接手了,指尖微微用力,將烏黑長髮出潔白的泡沫,又拉過花灑沖洗乾淨。
郁驚畫將腦袋靠在浴缸邊,忍不住笑。
眉眼彎彎,淺眼瞳倒映著浴室的燈,像是打碎星河眸。
聲調也沾染了水汽般的黏糊,「謝先生,你怎麼連洗頭都會呀~」
謝與的口袋裡還揣著剛搜了「怎麼給別人洗頭」問題的手機,眉眼不,從容道,「上手就會了。」
他的指尖在漉長發中輕,聲音里也添了淡淡的笑。
「郁,你可是我第一個、也僅有一個的服務對象。」
頭頂的燈還是有些亮,郁驚畫微微瞇眼,想著,不會的,謝先生溫又,以後要是娶了妻子,一定也會這麼好地對。
但暖燈下,水波漾,氛圍寧靜又溫馨。
郁驚畫不捨得打破,只是抿著笑得很甜。
實在太過疲倦,在這樣和的環境下慢慢閉上眼,陷了睡夢中。
謝與注意到平緩的呼吸聲,作愈發放輕,拿了巾將不能沾水的地方也拭過一遍,才將人從水中抱起。
乾淨後,又拿了吹風機,開了最小檔的吹風機音量近乎無,把烏黑長髮吹乾後,謝與抱著放進了被子。
離開了溫熱的懷抱,郁驚畫微微蹙眉,半夢半醒間起一點眼睫,下意識出手,「別走……謝先生……」
謝與在床邊屈膝半蹲,低聲安,「我不走,我去洗個澡,馬上就回來,好不好?」
等到郁驚畫閉眼繼續睡了,謝與又守了一會兒,才站起。
轉眸看向門外時,眉梢眼角的溫盡數褪去。
漠然冷意重上眉眼。
謝家人不過安逸了幾年,就忘記,他們當初究竟是為什麼畢恭畢敬地喊他一聲九爺了。
-
夜深,星子零落。
謝與進門時,藺殷懶洋洋坐在椅子上,而那個行兇的男人正被保鏢看著,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聽到腳步聲,藺殷站起,鏡框在燈下反一抹暈,連邊慣常淺笑都顯得冰冷,「謝董。」
眼前出現了一雙整潔無塵的皮鞋,管沒有多餘褶皺,慾又沉穩。躺在地上的男人驀地激起來,嗚嗚出聲,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長。
謝與淡眸掃他一眼,在一旁沙發上坐下。
「解開。」
保鏢立刻將男人上的黑膠帶撕開。
那人大口息,掙扎著從地上坐起,盯著謝與,笑得猙獰,「謝九爺,原來您也有在乎的人啊。」
「真是好笑,那麼一個小姑娘竟然讓謝九爺你了心,我真後悔,那隻死貓就應該一刀捅了,只會礙事。本來,你的人也要被我一刀捅死的。」
謝與眼神淡漠,無波無瀾地看著男人嘶吼的模樣。
只有在聽到最後一句時,眼睫微攏,指尖收了收。
「謝毅。」他冷聲點出對方的名字,「你從哪裡知道的?」
「因為上次遂市分公司的事,我將你趕出謝家,你對我懷恨在心,但卻沒勇氣來找我報仇,而是將刀鋒對準了一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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