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叔叔!」
噹啷一聲,廚房裡的柳姨好像不慎摔了個碟子。
不遠,謝欒猛地捂咳嗽了兩聲。
郁驚畫有些懵的抬眼看了看,還沒來及反應,又被對面的人拉回了注意力。
男人神淡淡,屈指輕叩桌面,好似萬事不過心的淡漠,長睫半攏,懶散又莫名,低聲重複道,「叔叔?」
郁驚畫乖乖點頭,還溫吞地和他解釋著,「我想了好久呢,按照輩分來說,我和謝渡是一輩的,您名義上是他的父親,那不就大了一輩。喊謝先生您不喜歡,喊您謝叔叔剛剛好呀~」
郁驚畫越說越覺得自己聰明,漂亮的眼睛都半彎了。
揚起的間出了一排小白牙。
每一顆都像是在歡呼雀躍。
謝與看那副俏俏的小貓甩尾得意模樣,突然覺得指尖有些。
那笑時微微鼓起的臉頰,好像很很好的樣子。
他這麼想了,便毫不猶豫的上手做了。
越過長條桌面,微涼的指尖掐進臉側綿的,不不慢的用力了。
謝與手勁大,又沒怎麼收力道,郁驚畫含糊唔了聲,連小腦袋都跟著他手上的力道在晃。
等謝與收回手,那白皙臉頰上淺紅的手指印格外明顯。
郁驚畫覺得有些疼,捂住自己的臉頰,眼眶紅紅,十分警惕的盯著謝與。
都委屈的抿著,「謝先生,疼……」
實在太氣了些。
謝與面無表,搭在桌上的指尖卻是不聲了。
明明沒用多力氣,就紅了一片,被養得如此,活像是個小祖宗。
「……你喊什麼就喊什麼,叔叔也行。」
謝與站起,神態自然,語調冷淡,「吃飯吧,要冷了。」
郁驚畫悄咪咪哼了一小聲。
如果沒有謝與煩,早就吃完了!
還在抿著最後一點兒豆沙羹,謝與已經換了西裝,邊往下走邊繫著腕錶扣。
淺條紋襯衫筆整潔,深西服外套妥帖合,額發起,出雕細琢的一張俊面容。
路過餐廳,目淡淡掃了一眼,一步也沒停留的走了出去。
郁驚畫咬著調羹,卻鬼使神差的想起了昨晚。
撐在頸側的骨節分明的手。
背著燈、鋒銳下頜凝著一點兒汗意,眼眸漆黑幽深,用清冷冰封住刻骨熱烈,偶爾肩頸拉扯,他抬起一隻手,安般著的耳垂。
像是在一隻喵喵的小貓。
家居服大喇喇敞開,影下的軀繃,弧度流暢,隨著作起了層薄薄的汗,拉扯出呼之出的張力與荷爾蒙。
那張薄而,不輕不重的喊著。
沙啞又勾人。
「……畫畫。」
「都吃下去了。」
郁驚畫含著口香甜的豆沙羹,悄悄地,紅了臉。
第13章 一隻錦鯉
早餐吃完,郁驚畫回了客臥。
上樓路過主臥時,謝欒站在門口,正監督著裡面清潔人員的作,餘瞥到腳步噠噠走近的影,側恭敬道,「郁小姐。」
郁驚畫停下腳步看了一眼。
目落在換下來的、有些皺的床單上,先是微怔了怔,接著,耳尖瞬間紅了起來。
那點兒紅從上到下,染至口,像是一塊的桃花糕,只一眼,就知里甜。
郁驚畫別開眼,有些氣虛,「嗯嗯,麻煩了,我先回去了。」
便跟只驚了的小貓似的,飛快躥進了客臥。
質擺輕飄飄拂過部,郁驚畫靠著門,手腕抵在溫潤木門上,那點兒紅痕好似都發燙。
扔在床尾的手機閃爍著呼吸燈。
郁驚畫上前兩步,將手機拿起,解鎖看了眼。
【江歡】怎麼樣?
【江歡】九爺是不是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最新一條消息來自兩個小時前,江歡言簡意賅。
【江歡】不回消息,看來戰況很激烈。
郁驚畫著臉頰,眼眸水潤潤的,咬敲字。
【郁驚畫】沒有,剛吃完早餐。
發過去沒一陣,江歡就一個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郁驚畫接起,「歡歡。」
尾音勾著輕微的啞,昨晚哭了太久,還有一點兒鼻音。
伴著綿綿語調,聽上去莫名的……氣。
江歡都聽得有些不自在了,輕咳一聲,才問道:「沒事吧,九爺不兇吧?」
郁驚畫應了一聲。
兇,倒是不兇的。
只是有些狠,指尖溫地拭去滾滾而落的淚珠,作卻是一點兒沒留。
江歡便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擔心流言是真的……」
郁驚畫坐在床沿,整個人半蜷著,指尖著踝骨上的齒痕。
綿綿地開口,「歡歡,九爺比其他人好多了。」
傳言都說謝九爺慾自持,數年來無無,從沒哪個人能夠近。
又有不懷好意的流言揣測他表面冷實則暴戾,私下不知道死了多人。
郁驚畫昨晚其實是有些怕的。
但……
耳尖泛紅,又小聲重複了一句,「歡歡,九爺其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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