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理從病房出來。
“高小姐。”
是中午過來帶去手室的那位護士。
對護士點了點頭,然后離開。
護士停下腳,往病房里瞅了一眼:這男的估計就是讓高小姐未婚先孕、墮胎流產的那位。
渣男!
紀佳在醫院外面等高理。
從醫院出來,坐進副駕駛。
紀佳問:“何冀北怎麼了?”
“吃壞肚子了。”
還真及時。
紀佳斟酌著問:“手,還做嗎?”
高理猶豫了一下,點了頭:“何冀北在這邊住院,我想回帝都做。。”
之后,高理休假。
何冀北是不再找了,變了Sonia找。
“高書,何總跟林氏的孫董約了幾點?”
現在是下午四點二十,高理在家收拾行李:“原本的行程已經取消了,重新約了下周五。”
五點多,Sonia又打來。
“高書,法務部草擬的并購合同在哪?”
高理說:“我昨天給你發了個接文檔,所有合同都在里面,我已經做好分類了,你自己找一下。”
Sonia先掛了,沒過幾分鐘電話又撥過來。
“我找不到。”Sonia拜托說,“高書,要不你幫我發給何總吧?”
高理一點都不想跟何冀北流。
“我發給你,你自己發。”
傍晚六點四十。
“高書,何總要吃晚飯了。”
高理很想回一句“老娘不是他媽”,忍住了:“你給他點。”
“點哪一家?”Sonia小心翼翼地建議,“要不你給他點?”
高理打開點餐記錄,截圖,發送。
“他常吃的幾家我都發你手機了。”
Sonia:“……”
第二天早上,八點零六分。
“高書,何總家我進不去。”
那找何總啊!
高理忍住火氣:“要拿什麼?”
Sonia語氣弱弱的:“換洗的。”
“池漾還在江州,你讓他去拿。”還有幾件事高理也一并囑咐了,“等何總出院后,你讓他給你錄個指紋,每周的周三、周六安排家政去他家里打掃衛生,我等會兒把家政的號碼發給你。”
那個家政是個男的,何冀北自己找的人。
“如果你倒車技不行,再另外找個司機,記得查一下對方的背景。”
何冀北防范心重。
還有:“何總的東西你不要,他不喜歡別人他的東西,但你必須記住東西都分別放在了哪里,因為他自己記不住。”
Sonia全程哦哦哦。
“我沒有池漾的電話,高書,”Sonia戰戰兢兢地問,“你去拿一下不行嗎?”
高理可以何冀北的東西。
“我打給池漾吧。”
“哦。”
中午十二點過七分。
“高書,何總的車還在你那。”
高理還在家,下午三點的飛機:“我讓代駕把車和車鑰匙送過去。”
Sonia的語氣像是刀架在了脖子上,有求饒的意味:“你不自己送來嗎?”
“我沒空。”
高理先掛了。
Sonia表快哭了:“何總,我盡力了……”
傻子都看得出來,何總不想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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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冀北看著天花板,好像在對空氣說:“我有個U盤有個U盤在那里。”
Sonia:“……”
這是什麼作?不舍得就自己挽留啊,為難死這個小書了。
故意等了十幾分鐘再撥號。
“高書,”都不好意思開口了,都是為了生活,“何總的U盤——”
高理打斷:“把電話給何總。”
Sonia看向何冀北。
手機開著免提,何冀北閉著眼,在“睡”。
“……”Sonia想辭職,“何總不在。”
高理并不好騙,耐心也快用完了:“讓他接電話。”
Sonia捂住手機的聽筒:“何總……”
何冀北睜開眼睛,把手機接過去,一副被打擾后不滿的口吻:“找我干嘛?”
好作。
Sonia以前沒看出來。
“誰找誰啊?”高理忍無可忍了,語氣沖得像朝天椒,“何冀北,你是不是拉肚子把腦子拉壞了?我沒說過我休假?你再攪我的假期,接工作我就不做了,我們現在就一拍兩散。”
這態度,要上天了。
何冀北冷著臉:“我沒找你。”他語氣也很不滿,“是Sonia找的。”
Sonia:“……”
行吧,怪咯。
“把電話給Sonia。”
何冀北把手機往桌子上一扔。
Sonia尬笑:“高書。”
高理說:“開一下免提。”
“開著呢。”
就是說給何冀北聽的:“不要再打電話給我,如果工作上有問題,就去看我給你發的文檔,所有事我都在文檔里代了。”
Sonia看了看老板的臉,跟吃了蒼蠅一樣,只好見機行事:“萬一有很急的事……”
“除非何冀北死了,不然別找我。”高理說完就掛掉了。
聽得一清二楚的何冀北:“……”
Sonia覺得這不太像老板在挽留員工,更像夫妻吵架。
“讓人力資源部重新招書。”
“是,何總。”
何冀北躺著,在盯對面墻上沒有居中掛置的晶電視機。
想砸掉。
下午兩點三十八,高理和紀佳在候機。
紀佳接了個電話:“醫院那邊我已經幫你預約好了。”
“嗯。”
“你告訴你家里人了嗎?”
高理說沒有:“我跟他們已經很久沒聯系了。”
和家里那邊這幾年聯系得不多,每次聯系都是要錢,給了該給的,之后就不再給了。媽罵白眼狼,之后就干脆當白眼狼,連電話都不接。
紀佳說:“手之后你住我家來。”不放心高理一個人。
“不用,我找了個月嫂。”
機場廣播響了,在催旅客登機。
高理剛起,手機震,又是Sonia打來的。
接了:“何冀北要死了嗎?”
Sonia慌慌張張地說:“高高高書,剛剛來了一伙人,他們有槍,何總他中彈了……”
五十分鐘后,高理趕到醫院,Sonia在病房外面等。
“何總在哪?”
“在病房里。”
高理腳下停住,緩了緩急促的呼吸:“他不是中彈了嗎?”
Sonia低著頭說:“剛剛手完。”
高理是真信了,因為何冀北份特殊,想他死的人有一籮筐。
推開門。
何冀北好端端地坐著,手背上輸的針頭已經被他拔了。
被他氣笑了:“你不是快死了嗎?”
何冀北起,走到面前,目視:“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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