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黨四歲零兩個月的時候，學了跆拳道，教練說他是天賦型，但對練時，他總是輸。

這次又輸了。。。

他耷拉著腦袋下臺。

戎黎坐在觀戰區，第一排，一雙長往前著，不笑的時候氣場太強，把旁邊的教練襯得像路人。

“為什麼不還手？”

黨黨說：“我不喜歡打人。”

這一點，黨黨不像戎黎。

戎黎是攻擊型，不反對用暴力解決問題。

“你可以不主攻擊別人，但如果別人攻擊你，你就必須還擊回去。”他給了黨黨幾秒鐘的消化時間，“懂了嗎？”

黨黨很聰明：“懂了。”

“上去。”

戎黎有勝負。

黨黨其實也有，只是小君子不會輕易手。

第二對練開始，戎黎讓教練換了人。

先換了個五歲大的，對方全程沒到黨黨一下，還摔了個大馬趴，哭著向他媽告狀去了。

然后換了個六歲大的，對方踢到了黨黨一腳，黨黨回擊，一招把他KO。

不錯。

戎黎頗為滿意：“以后在外面也是，挨打了要打回去。”

這是戎黎的教育觀：

可以不打人，但絕對不準挨打。

也不是總這麼強，戎黎也有和的時候，比如帶黨黨去看牙醫。

黨黨像他，嗜甜，有兩顆齲齒。

戎黎帶他進診室的時候，剛好有人在補牙，機鉆牙的聲音聽著都讓人牙打。

“爸爸，我害怕。”

黨黨平時膽子不小，但也到底才四歲零三個月，還沒戒。

“不用怕，補牙不疼，我也補過。”戎黎難得說話這麼輕聲細氣，“醫生給你弄牙齒的時候不可以說話，但如果你覺得很疼很疼，可以一下我的手，我會讓醫生停下來。”

“如果一點點疼呢？”

戎黎瞥了他一眼，打開游戲：“忍著。”

“哦。”

戎黎一局游戲打了八分鐘，結束的時候剛好到黨黨了。

補牙不疼，就是有點酸。

之后，戎黎管黨黨吃糖管得很嚴，徐檀兮管戎黎吃糖也管很嚴。

戎黎有時候也會很嚴厲，他真正怒的時候，會連名帶姓地喊黨黨。

“戎九思。”

螺刀掉在了地上。

黨黨抬頭。

戎黎走過來，把螺刀撿起來：“這個哪來的？”

電視機開著，剛剛只差一點點，螺刀就要進座了。

黨黨知道自己闖禍了，立正站好：“屜里拿的。”

“你自己拿的？”

“嗯。”

戎黎坐下，螺刀被他扔在茶幾上，噹的一聲響：“有電的東西不能，我說沒說過？”

什麼是有電的東西，黨黨三歲的時候戎黎就教過了。

“說過。”

“那你為什麼不聽？”

黨黨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求知很強：“我不知道為什麼不能。”

“站這別。”

戎黎去把電腦拿來，打開類似事件的視頻，一個個給他放，腥的也放。

放完之后，戎黎問：“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

“還不了？”

“不。”

戎黎關上電腦，把他拎到門外的墻邊：“在這站著，沒讓你進來不準進來。”

如果不是徐檀兮反對暴力教育，依照戎黎的子，黨黨這次得挨打。

當然，戎黎也有溫的時候，比如黨黨生病的時候。

黨黨四歲零五個月時，得了闌尾炎，是冒發燒引起的。

進手室之前，黨黨問戎黎：“爸爸，可不可以不開刀？”

“不可以，不開刀會好不了。”徐檀兮剛剛出去了，和主治醫生去準備手，戎黎了黨黨頭上的汗，“不用害怕，媽媽也會在手室里。”

徐檀兮做過很多大手，但黨黨的闌尾炎手不敢做，會手抖。

主刀的是同科室的主任，進去協助。

手沒到一個小時，很順利。麻藥過后，黨黨也不喊疼。

“疼不疼？”

黨黨發現爸爸說話比平時要更小聲。

“不疼。”

其實是疼的，可是媽媽的眼睛很紅，他怕說了疼媽媽會哭。

媽媽說眼睛進沙子了，要去衛生間洗一洗。

他沒有拆穿。

但媽媽走了之后，爸爸拆穿了他：“誰教你撒謊了？開刀沒有不疼的。”

“我是男孩子，可以忍。”黨黨攥著拳頭忍。

這是戎黎教的。

“你是小孩子，忍不了的時候也可以哭。”戎黎起，彎腰親了黨黨一下，“但現在我要去安你媽媽，你先自己一個人哭行不行？”

“嗯。”

戎黎很親黨黨。

戎黎從來不會把和喜歡掛在邊，但黨黨知道，爸爸很他。

他教會他強大，教會他溫。

媽媽教他耐心、紳士，教他君子的可為與不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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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道把生鐘改了，以后盡量不凌晨更。

下一更，晚上八九點吧

不出意外的話，榮耀一家只有最后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