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將他扔出去，看了看掌心，有兩點明火：“這就是慧眼啊。”

他直接收囊中。。。

重零目掠過玄肆，問戎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挖上古神尊的眼睛，這是殺戮的大罪。

“知道。”

他是明知故犯。

“我念你是上古神尊，已經饒了你一回，你卻變本加厲，不知悔改。”重零提了提聲，白發襯得眉眼冷冽，“戎黎，你真當這天上沒有規矩。”

“趁著這次改改規矩也好。”重零在下面，戎黎站在高臺，俯視著，未低頭，“我當初就跟你說過，不要棠。”

“一個妖就讓你發了狂，這神尊你也不用當了。”重零五指張開，靈力繞于掌中，殿外天翻涌得更厲害了。

戎黎從容淡定得過分：“我現在打不過你，但你要殺我也沒那麼容易，搞不好這天都得毀了。”

雖然他只剩一半的法力，但要把天攪得天翻地覆也夠了。

他并不想開戰，便與重零談判：“我要去趟西丘，等我回來再任你置。”

重零思忖良久，收了掌中凝攏的靈力：“你若不回來，我便夷平西丘。”

就這樣放他走？

玄肆的大弟子觀博心中十分不平：“神尊——”

重零打斷，冷眼掃過去：“何時得到你說話？”

這下沒人敢作聲，眼睜睜看著戎黎帶著慧眼走了。

伽諾神殿中的人看不，但重零座下的周基看明白了，他師父此番是要給玄肆一個教訓。

重零走至玄肆跟前：“你可知錯？”

他抬起頭，掉眼角的：“何錯之有？”

還不知錯。

那這雙眼睛就白丟了。

重零一顆石頭心，雖無，卻也公正，他居高位，將什麼都看：“在這天上，念不得，貪念一樣不得。”

玄肆攥著手，沒有反駁。

重零一拂袖，將伽諾神殿恢復了原樣，他走之前下了道審判：“以六道雷刑，足殿閉門思過。”

玄肆座下的弟子皆不服，分明是釋擇神尊強搶了眼睛，為何罰的是他們的師父。

可不服又能怎樣，天上是萬相神尊掌審判。

重零回了萬相神殿，去了紅曄住。

紅曄還在臥床養傷，他從榻上坐起來：“師父。”

他本就丟了一魂，又跳了誅神業火，新傷舊傷要了他半條命。

重零讓周基等人出去，上前問：“今日可好些？”

紅曄應道：“好些了。”

重零看了看他。

病容滿面，形如枯槁，分明幾萬年前還是溫潤的翩翩年郎，鮮怒馬，天上地下。

這劫可不比生死劫好渡。

“戎黎剛剛去挖了玄肆的眼睛。”

紅曄的第一反應是心急：“是不是棠的眼睛——”

“還念著？”

他不作聲，過了會兒，放低語氣懇求：“師父，徒兒不念了，您放過他們二人吧。”

重零沒有應允。

如何放過？

棠命里本有一死劫，戎黎非要替應劫。

西丘。

棠半夜聽聞聲響，忽然睜眼。

“誰在那里？”

人影慢慢出來。

看不到，卻依舊認得出來：“戎黎。”

因為眼睛壞了，里晚上也不點燈，只有幾丈月悄悄進來。戎黎暗中不能視，可卻看得清，他這眼睛竟還會認主。

他上還有腥氣，便沒上的榻：“你怎麼知道是我？”

起，眼睛沒有焦慮，瞳孔也不，只能憑著聲音著大概的方向，說：“我鼻子很靈。”手索，“你怎麼來了？”

戎黎走過去，把手給抓著：“來看你。”

“你這麼過來不要嗎？天上的人知道了會不會——”

他抱住：“想我了嗎？”

到的話全部咽回去了，本來很擔心，被這樣抱著又很開心：“嗯，想了。”

每天都在想，做什麼都想。

西丘每一個來找玩的妖都知道，害了相思病。在天的時候，在卯危神殿聽了不故事話本，就學著話本里的癡子，種了一盆相思豆。日日夜夜照料，能不能開出花來不知道，不過還沒發芽戎黎就來了，想大概是有些用的。

回頭還要再種幾盆。

“眼睛怎麼回事？”戎黎問。

撒謊說：“出去玩的時候摔到的。”

戎黎在上咬了一下，用了幾分力道，氣惱，更心疼，罵了句：“小騙子。”

笑著不說話，上多了個牙印。

戎黎又湊過去了他咬過的地方，吮著輕輕地磨：“眼睛閉上。”

乖乖閉上了。

他掌心覆上去，指間有藍的焰，等那暗了之后，他拿開手。

“可以睜開了。”

棠睜開眼，眨了兩下。

戎黎一揮袖，變了好多紅燭出來，他把自己置于燭中：“看得見我嗎？”

棠了眼睛：“看得見。”眼睛好了也沒心思高興，“你奪了別人的眼睛嗎？”

他是神尊，這樣做是要罰的。

“沒有。”他拿岐桑的鬼話來騙，“我去東問那里討了藥。”

將信將疑：“你是不是騙我？”

“沒騙你。”

還是很不安，眉頭皺得像包子褶。

戎黎用手指點了點的眼皮：“疼不疼？”

是有些不適，點頭：“還有點燙。”

“你閉上眼。”

慧眼認主，他得替煉化。

換別人的眼睛多會留下舊疾，但慧眼除外。

棠醒來時枕邊沒人，手了，側的被子已經涼了，坐著在發呆。想，是不是要把整個西丘的百里山巒都種上相思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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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仙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