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商訖舟回答,
何姨紅著眼眶,轉對著白墨清解釋道,
“對不起墨清,這件事是斯年父親拎不清,
我知道,我只是繼母,沒有生他,也沒怎麼養他,
但是作為我們的角度,只要我還在商家一天,都是不同意他把自己的腎給別人的,
沒有什麼只有一個腎也可以活的很好的事,
有些人天生不配當母親,勸勸斯年,別為了不值得的人難過。”
聽幾度哽咽,白墨清心里更是說不出的難,
不該把何姨也牽扯進來,可是又能如何,
商訖舟如果在這兒,態度是明擺著的,可以拒絕,卻不能太忤逆長輩了,
他是一個長輩的份,都能把的死死的。
“對不起何姨,也……謝謝您,我和阿年都謝謝您。”
何姨甚至不等商訖舟解釋一下,轉就走。
這下商訖舟可知道著急了,跟在后一直小聲解釋,
“琳琳,你聽我解釋啊,風華畢竟是斯年母親啊,回來我沒法不管,
我真是不知道有這種打算,你慢點走,你諒我一下好不好?”
李風華靠在墻上,直視著白墨清的雙眼里全是恨意,
不過依舊故作輕松的冷笑,
“其實,這件事說出來也不是什麼壞事,
你們拒絕你們的,但是是斯年的,
他能否同意可不取決于你們啊,我的兒子我自己了解!”
白墨清點點頭,卻不急于反駁,
“是啊,你的兒子,你不說我都忘了,
你為了鄭子巖可以低聲下氣的去求商訖舟,
可以去討好商斯年,
所以,你心里是有孩子的,
不商斯年的原因,該是你心里沒有商訖舟吧?”
李風華有一種被穿了的憤怒,臉上的一一的,
可見到白笙一副兇神惡煞擋在前面的模樣,倒是也不敢做什麼,
“那就……走著瞧吧!”
“你最好別再做什麼,否則……私人醫院也不是沒有辦法進去的!”
說完,白墨清轉出去,幾乎逃一般的沖出病房,
走廊昏暗的燈讓覺得自己被黑暗籠罩,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仿佛有一無形的力量正在抑著的靈魂,
從心口開始的疼痛,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捂著心口,重重的靠在墻上,用力把眼睛閉。
白笙氣的不輕,在一旁憤憤的罵道,
“他們配當父母嗎!商斯年和鄭子巖不過是只有一半的緣關系,
用自己的腎都要比用商斯年的更合適吧!
因為什麼啊?就因為他的腎年輕,能用更久嗎?
不是!這也太不是人了吧,明明可以等著腎源的啊,鄭家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不管!
他那個爹也真是活久見啊,他這種腦子,怪不得當初商家早早讓他退休了,
就該直接拉去火化算了!”
白墨清緩緩抬起頭,琥珀的眸子泛紅的厲害,無奈的輕笑一聲,
“是啊,連你這麼一個只見過幾次的陌生人,都能想明白的問題,
他們作為商斯年的父母怎麼會想不通呢,
他們不想去想罷了,你看,這過程中有誰在乎商斯年是否會失去一個腎了?
他親爹甚至連問都不問啊,
我的阿年究竟過的是什麼日子?”
白笙頭一次覺得,原來一個人的年可以過的悲慘,
那商斯年長如今的模樣,倒是也不算奇怪了。
白墨清轉去了洗手間,幾捧澆在臉上,讓也跟著清醒多了,
眼睛沒有那麼紅了,才出去,
剛一出門就到送人回來的韓川,正一邊走一邊看手機,
“你要是事事都跟你家商總匯報,下次他要送你去埃及,我可就不攔著了。”
韓川一陣委屈,
“我冤枉啊!夫人,您讓我去請何姨過來,我都沒跟商總匯報!
這也不是給商總發消息,是陸江托我辦點事!”
白墨清將信將疑的盯著他看,見時間不早了,趕帶著白笙走出醫院。
醫院門口,一個黑影兒鬼鬼祟祟的躲到了門外。
白笙憋著笑,
“姐夫怎麼那麼怕你啊?姐你也別太兇了吧,小時候打我也就算了,
姐夫多可憐啊,你好好疼疼他吧!”
白墨清一抬手,白笙瞬間了脖子,
可白墨清只是抓了抓頭發,然后抿假笑。
沒有拆穿商斯年,而是直接給他發了消息,
“阿年!我想你了。”
不到十秒鐘,商斯年就從一旁的綠植里沖到的面前,
“老婆!你了委屈嗎,你不開心了嗎?”
他上上下下的檢查一圈,然后拉著白墨清的手,憤憤的朝著里面走,
“我帶你找他們算賬去!就不該讓你自己過來,肯定是難過死了!”
白墨清往后拽了一下,
商斯年頓住腳步,茫然的看著,又看了看白笙。
白墨清抬手把他腦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粘上的一草拿了下來,
“沒有委屈,真的是想你了,
而且……
阿年,你怎麼出現的這麼快啊?
你不會是跟蹤我過來的吧?”
商斯年一聽這話,才反應過來不對勁,尷尬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跟蹤……被發現的話,很嚴重的吧!
“我沒有!”
他想都不想,直接撒謊,
“我是……來看朋友的,恰巧、偶遇,見到了清清的……”
白墨清松開他的手,一邊兒打量著,一邊圍著商斯年轉圈,
“阿年來看朋友的啊,哪個朋友啊?什麼病啊,這可是外科,是手了嗎?”
商斯年有一種被穿的窘迫,
耳朵瞬間就紅了,本就不是很會撒謊的,現在面對著的還是白墨清,
他就更心虛了,可這話都到這個份上了,他只能著頭皮繼續,
“莫驚春啊!對,就是來看他的!他手了……”
“什麼手?”白墨清追問。
“痔瘡!他割了個痔瘡,不算嚴重的,
清清,咱們回家吧!”
白笙眼睜睜的看著他撒謊,瞬間有一種真的不能跟這種做朋友的沖,
因為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給你安排一個病,
痔瘡?你說割雙皮都比這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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