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祁九拿賀今朝威脅，接了醫生的治療，吃飯也吃得多了些。

雖然不想吃，還是強迫自己吃。

醫院里，祁湛緩緩睜開眼睛已經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他醒來時，整個人都虛弱得要命，聲音也很虛：“……怎麼樣了……”

“那天應該……嚇……壞了……”

祁湛的聲音很輕，長長的眼睫抖著，像是一只跳躍的蝴蝶。

祁九站在他床旁，聽到這句話氣不打一來，從鬼門關走了一趟，還是關心那個始作俑者。

雖然心底不滿，可他還是點了點頭寬他：“夫人很好，祁總，您昏迷了足足十天。”

“我人給您買點粥回來。”

祁湛說話其實是沒什麼力氣的，只是一直強撐著，著祁九要出門了，他強撐著又問了句。

“有來……看……我嗎……”斷斷續續的聲音里摻夾著幾分期待，祁九不想打擊他。

但又不想這樣直白地告訴他。

只是委婉道：“夫人，自從那一晚以后就病了，高燒不退，這幾天才好了些。”

祁九真的很想告訴他，其實沈書黎早就好了，只是一直不愿意來罷了，即使是自己用賀今朝威脅。

也只是冷笑一聲：“你也說了，我前男友而已，要殺要剮隨便你。”

自從病大好以后，變得更加冷漠了，即使是賀今朝這個三個字對來說也沒什麼用了。

“會……來……看……我嗎……”祁湛渾虛弱無力地盯著天花板，口里的疼還是十分清晰的。

“會的。”

這句話以后，病房里傳來了一聲門合上發出的咔噠聲，祁湛只覺得可笑，怎麼會來看自己呢？

不得自己死了，再也不回去的好，哈哈哈，可笑，自己還擔心會被嚇到。

沒想到，都是自己的一廂愿，或者說，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愿吧。

“……”

祁九又回了一趟瀾庭，去求，可惜沈書黎這人最是執拗了，下定決心的事從來不會更改。

即使，是他跪下求了，沈書黎也是不會答應，轉而輕笑。

這笑里帶著幾分狠：“他當初強迫我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是這樣的結果，憑什麼還要我去看他！”

“看他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滾！”

沈書黎緒激，端起一旁的被子就要往他上砸，一雙琥珀的鴛鴦眼里，此刻蘊滿了憤怒。

祁九手敏捷地躲開，低頭繼續懇求：“沈小姐，算我求您行行好，好嘛？”

“祁總他快不行了……”

“您去看看他，看他一眼就行，反正以后會離開的。”

他快死了？眼底一時間有一眼淚翻涌出來，真的死了嗎？

那可太好了，自己以后就自由了，想到這里，整個人都放松下來，沒了剛剛的力氣。

死了好啊，解了。

祁九繼續勸：“您就去看他一眼，您不是恨他嗎？親眼看著他死了不是更加安心嗎？”

他這些話說得特別真，聲音還帶上了幾分哽咽，仿佛他真的快要不行了。

對不起，對不起，祁總，我都是為了您，不是故意的。

果然，沈書黎被說了，手握拳，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晦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