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霍時深抖著手,撿起盛青研掌心裏的鑽戒,為戴在了無名指上。
盛青研輕輕笑了一下,隨後,烏黑的腦袋無力一垂,倒在霍時深懷裏……
顧南眼睜睜看著這一幕,踉蹌一步,摔在地上。
耳邊響起了救護車的聲音。
顧南整個人都是呆呆怔怔的,看到霍時深抱著盛青研上了護擔,修長的手一直握著盛青研的手。
盛青研無名指上的鑽戒染了,可異常的璀璨奪目!
天打五雷轟不過如此!
顧南整個人仿佛沒了魂,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霍時深已經跟著盛青研上了救護車。
顧南渾冰冷。
可終究忍不住跟了上去,在救護車前撕心裂肺喊了一句,“霍時深!”
霍時深回過頭,眼神裏的意頃刻間好像分崩離析了,他了,隻有三個字,“對不起。”
之後,救護車呼嘯而去。
顧南一個人站在原地,迎接著頭頂落下來的大雨,淚如雨下。
忽地就笑了。
後來怎麽回家的想不起來了。
隻是回家的時候,滿頭滿臉的雨水。
深夜裏的躺在床上,外頭雷聲轟鳴,渾越來越冰冷,無意識中,做起那個小孩的夢。
小孩站在雨幕裏,像是被人丟棄的,在臺風天裏一路走一路哭,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倉惶無助地看著周圍。
喊著媽媽,媽媽……
可是,荒無人煙的街上沒有人搭理……
睡到後半夜,發起了高燒,抱著自己,渾忽冷忽熱。
夢一會是小孩,一會是霍時深的臉,一會是盛青研倒在泊中的影……
他們坐在救護車上,霍時深握著盛青研的手,說了一句對不起。
就此,他們的距離完全割裂,像雲間隔著深海那麽遠。
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顧南渾渾噩噩的,視線裏一片模糊,想去拿手機,可是的手抬不起來……
沒有力氣,一點力氣都沒有。
最終,有人撞開臥室的門,將抱到一個溫熱的懷抱裏,送往醫院……
顧南醒來是一天後,昏昏沉沉睜開眼睛,眼神黯淡無。
“顧小姐,你醒了。”耳邊是宋青綰的聲音。
顧南瞥了一眼,沒力氣說話,眨了眨眼睛,算是打招呼。
白津墨坐在病房裏的沙發上,他骨節分明的手裏拿著一張化驗單,俊的臉上頭一次沒有丁點緒。
顧南看到他滿眼戾氣,有些狐疑,隨後,眼皮太沉,又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已經天黑了。
白津墨拿著棉簽,沾水在上塗著。
“我這是怎麽了?”開口,才發現聲音沙啞無比。
“你發了高燒,在家裏,要不是我一直打你電話沒人接,可能你燒死了都沒人發現。”白津墨淡淡開口,放下了棉簽。
“我的孩子……”想到自己的寶寶,顧南的睫抖得厲害,臉也變了。
“檢沒事,你別太擔心,不過你要是醒了,就去做個B超,醫生說的。”
“我現在就去。”顧南強撐著,想要起來,可是沒有力氣。
“不行的,你現在太虛弱了,先休息,明天再去!”白津墨按住。
“不,我現在就要去!”
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已經失去了霍時深,不想連孩子也失去。
白津墨拗不過,隻好讓宋青綰安排一張急救床,抱著虛弱的躺了上去,好輕,宛如一羽。
住院部的B超都是優先的。
白津墨拿著單子,推著顧南進去了。
太虛弱了,他必須陪著。
隻是醫生讓顧南揭開服的時候,他扭開了頭,沉默地看著B超影像上的胎兒。
黑白的,他其實看不太懂。
醫生給仔細檢查了一下,聽了胎心,告訴,“太太請放心,寶寶好好的,沒事呢。”
顧南終於放心了一些。
“這位先生,你可以推你太太出去了,五分鍾後在外麵的機子上取報告。”那位醫生喊一直看著B超機的白津墨。
白津墨回過神來,也沒有糾正醫生的話,推著顧南出去了。
“謝謝。”顧南虛弱地說。
白津墨淺淺一笑,“不謝,你困就睡一會,我等下幫你取報告。”
“好。”其實,還有很多話要問,隻是現在太累了,沒力氣說太多話。
又睡了過去。
白津墨拿了報告,將推回病房,拉上了米的窗簾。
室線暗沉沉的。
白津墨幫蓋好被子,坐在麵前的折疊椅上,閉著眼,睡安謐得仿佛已經死去。
白津墨抬手,了的臉。
“我才走了幾天,你怎麽就變了這個樣子?”白津墨輕輕歎了一口氣,“那個男人若是不好,你就離開他吧,問薇……”
顧南醒來,又過了一天,白津墨在窗邊講電話。
他昨晚又守了自己一夜嗎?
顧南想他,可是白津墨的表很嚴肅,低低喊了一聲,“大哥。”
原來是在跟白祁墨打電話,不知道白祁墨說了什麽,白津墨的臉極其難看,“我知道了,馬上回去。”
他掛了電話,立在窗邊,久久沒有說話。
“是不是祁總讓你回去?”顧南虛弱地問他。
白津墨回過頭來,點點頭,“嗯。”
“那你趕回去吧。”
白津墨好像想說什麽,又什麽都沒說,輕輕應了一聲,“好,你好好休息。”
他本來想給請個護工,可臨時又想起白祁墨的警告,沒再說什麽,給買完早餐,就抬腳離開了。
白津墨走後,顧南著頭頂發呆。
睡多了,神全部養過來了,現在神飽滿,睡不著了。
而醒過來了,腦子裏的記憶就回來了。
霍時深走了。
他們,現在應該在一起了吧?
昏迷前霍時深給盛青研戴上了戒指,這會,外頭緋聞估計滿天飛了吧?
不由自主,拿起了手機。
電是滿格的,旁邊還有一個充電寶,應該是白津墨幫充的電。
果然,頭條上全是兩人的照片,還有很多短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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