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巖陪同裴京松上了他那輛車,臨走前,裴京松輕輕了下的手,嗓音溫和:“可能會聊一會兒,回來陪你。”
“誰稀罕你呀,我又不是你的連嬰。”程姣攥手懟他,低頭甕聲甕氣,“我要去上香拜拜了,沐浴佛,請你別來沾邊。”
裴京松嗯了聲,再次握住的手,力度有些大,等程姣還沒來得及反抗才松開手。
程姣瞪了眼他,沒那雙漆黑帶笑的雙眼,撇開視線輕哼。
等那輛賓利開走后,程姣才收回視線,程玉菡湊過來,假模假式地演戲。
程姣簡直想掐死,出魔爪在腰間虛虛擰。
“哎喲我錯了!”程玉菡三四下地登上臺階,程姣從下方看,跟看猴子戲水似的。
跟著接引人進寺里,上香拜佛,程姣還順道去求簽誦經,整個人都清靜寂定了下來。
只是在偶爾開小差的時候,忍不住想裴京松那里怎麼樣。算了,路燈的芒應該不比佛子微弱吧。
-
陪同的李助早早選定了寺廟附近一家餐廳。
包廂,面對比自己小了一的男人,程巖還是不自覺地正襟危坐。
一盞茶落在桌前,裴京松拱手示意,他這才低頭拿起飲了一口,杯放下,站定在一側的李勉拿來了兩紙文件。
看清大字,程巖的眉心一跳,沒明白:“裴總,這是……”
“你左手邊那份,是程姣從小到大的資料,我想你作為的監護人,應該會比我更悉。”裴京松垂眼,腕骨搭在膝上,緩緩道:“五歲前,就讀于南星兒園,六歲到十六歲時是在江小學、江初中讀書,再后來中考考進新城一中、畢業于新大,我羅列了學生時代里所有可能的養費,生活費、學費、林林總總羅列起來,雖然我還未生育,也不清楚您養的本,據數據資料,大學前,養本應該約莫在五十萬左右,湊個整,100萬。”
“這只是一筆小錢,對你對我而言,都稱不算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愿意承擔22歲以后的人生,也愿意為22歲前彌補,我沒有時機,穿越不到二十二年前的任何時候,現在不過是用最庸俗、最簡單的方式,以此讓割席你的掌控。這是的人生,我希您可以放手,讓獨自長,獨自生活,隨心所。”
裴京松抬眼,示意他看看更詳盡的文件。
程巖一時啞然無語,他本沒想到,裴京松親自與他見面,開誠布公要說的話卻是這些。
拿起文件,上面麻麻的字眼,的確是他描述的那樣,事實上,程姣七歲時痛失雙親,直到即將八歲的時候,他才把連帶妹妹的那些資產一同接收。
上的哪所小學什麼高中、大學,他一概不知,不過是照常給予生活費,讓趙芹和保姆去帶孩子。
割席?
“裴總,你這話的意思是,讓我和我親侄永遠不來往?可是我去世的親妹妹唯一的脈,你……”程巖莫名氣急了,按下手中的文件。
桌面輕,裴京松不為所。邊的助理前來將那盞快溢出的茶水,稍稍往文件更遠的地方放去。
程巖看了眼李勉,又看向面前矜貴持重的男人,好一會兒說不出什麼話。
他說不出口,裴京松繼續道:“我明白,過去的那些很難抹去,您投的金錢可以一筆勾銷,但心難以割舍。”
這話對于程巖聽來多帶了些諷刺,可是面對這個男人,他說不出半句違心或辯解的話。
甚至,裴京松又一加碼:“我說了,養費只是一筆小錢,關于其他方面的開銷,我又另做一筆清算,10歲那年陪同貴千金旅游三天的費用,以及16歲陪同貴千金上的輔導班……這些開銷,我不會視而不見,這畢竟是培養的費用,如果當年陪同長的是我,我一樣會支付。”
“現在,應該也不算晚。”像是說到有趣的地方,裴京松輕笑了一聲。
漆黑的雙眼不帶任何笑意:“還是說,您有其他想與我換的。”
程巖啞然,話說到這份上,就像是有天大的擺在他面前,并且是唯一一次的機會。
…
談判結束。
裴京松輕撣袖口,眉眼疏離地離開包廂。
李勉整理好文件,小跑著跟上來,看眼那位匆匆離開的程巖,想起剛才的談話,既唏噓又諷刺,問了下:“裴總,去華臺寺?”
裴京松看了眼手機,頷首:“嗯。”
司機開車駛向馬路,手里的手機再度彈出消息。
程姣:【圖片】
程姣:【我去求了功名簽,據說我二十四歲可以暴富欸!!!啊啊啊好快樂!】
放大那張圖,裴京松眉峰一挑,輕笑:【怎麼不求姻緣簽。】
程姣:【那你去求唄,我才沒你這麼著急,老男人】
裴京松:【嗯,我是吉吉國王。】
著功名簽和祈福牌,程姣看眼裴京松的回復,無語的眼神幾乎要把那句話瞪出。
【干嘛學我說話,你好討厭!!】
裴京松:【止圈地。】
程姣:?
這人什麼時候沖浪這麼4G了,都快趕上5G了吧。
程姣哐哐打字,指腹在屏幕上都快出火花表示自己的不滿了。
裴京松悠悠然地給打了通電話,程姣握著手機,默念倒數二十下,最終在十下開頭的時候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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