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聽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神也嚴肅起來了。
這床笫之事,雖說也算得了幾分趣味,可單允辛一蠻勁,每回都累的厲害。
這事兒單允辛的跟什麽似的,十日有八日都要趕著趟來,可對而言,並不是非要不可。
事兒可以不辦,可的弋安還沒懷上呢!
這重生一回,憋屈地又進了宮就罷了,若是連唯一的寶貝孩子都沒討回來,得了個冤鬼夫君,豈不是虧大了?!
尤聽容想著常順也不是外人,就把自己的猜測跟他說了。
常順一拍大,覺得甚是有理,“還是宜婕妤您聰明!”
“那……這事也不宜宣揚,陛下又好臉麵,隻怕連醫也不好說的。可事關國,也不能不管哪!”常順轉而問道:“宜婕妤,依您所見,應當如何是好?”
尤聽容斬釘截鐵,“自然要治!”若是不治,的弋安怎麽辦?
“那……奴才跟肖院使提上一?”常順低聲問道:“肖院使嚴,不敢多說的。”
尤聽容搖了搖頭,“陛下的,就是不想人知道,咱們若是走了消息,隻怕不好。”
“依我看,縱然有些小妨礙,應該也不算要。”尤聽容想著在薛善利的莊子裏,單允辛還神的很,這病應該沒多久。
“您給個主意,奴才都聽您的。”常順也不懂這些,想著宜婕妤是陛下的枕邊人,自然是最清楚。
“咱們就隻管守口如瓶,隻是肖院使再來給陛下請平安脈的時候,常大總管留神些,旁敲側擊地多問幾句,探一探虛實。”尤聽容還是願意相信醫的,“若是有異,諒他也不敢瞞著。”
“這段時日,我吩咐膳房多備些補氣壯的羹湯、藥膳,我日日送過去,親眼看著陛下喝下去。”尤聽容很快想到了主意,“如此雙管齊下,必定能起效!”
常順覺得尤聽容言之有理,點頭如搗蒜,“奴才一定辦妥了,宜主子您可得抓著辦吶!”
尤聽容答應下來,“我立刻吩咐膳房,下午就親自給陛下送去。”
常順這才放心心來,也坐不住了,起告辭,“奴才打擾宜主子了,今日這事就全仰賴您了。”
尤聽容讓向荊送常順出去,自己也看不進去賬本了,現在,沒什麽比自己還沒影的孩子要。
什麽事都不起細琢磨,一旦心裏起了疑影,便收不住了。
尤聽容又想起來前世,宮十二載,後宮雖說沒有三千,但一百個有正經位份的嬪妃還是有的,卻就自己得了個皇子。
這輩子自己宮後也沒喝避子湯,子骨也比前世好,又占了獨寵,單允辛十日有七八日都宿在宜秋宮,怎麽肚子裏就沒個靜呢?
若非說他不行……尤聽容想著榻上自己遭的“罪”,那確實是牽強了些。
可尤聽容兩輩子也就經過這一個男人,又沒個比較,對男之事的了解還是從單允辛那兒得來的,莫不是……雖然行,但不是特別行?
這樣想著,尤聽容坐不住了,心裏也有些著急上火。
青町才看著常順出了宜秋宮,看著常順捂著傷,腳步卻依舊利落的很,跟尤聽容閑話道:“常大總管可真是勤勉,這麽重的傷也不肯休息,怪不得陛下如此信賴他……”
正說著,就見尤聽容騰地站起來,“青町!跟我去趟膳房!”
青町吶吶道:“主子,您要吃什麽隻吩咐一聲就是,奴婢替您去就……”
“不行!”尤聽容一口拒絕,“我親自去,帶上賞銀,跟我走一趟。”
青町隻能答應,扶著尤聽容腳步匆匆出了宜秋宮。
到了膳房地界,尤聽容吩咐人都不必跟著,隻帶了青町和蘭影,直奔負責烹製魚、、海味菜的葷局。
一聽宜婕妤到了,葷局主事趕迎上前來,“奴才拜見宜婕妤,請宜婕妤安。”
“起來吧。”尤聽容的目落在主事上,不愧是管著葷局的,這一的膘。
“敢問……宜婕妤來此可有什麽吩咐?”主事笑容殷勤,“您有什麽吃的,隻管吩咐一聲,奴才立刻差人去做……”
尤聽容搖頭,“不必了,煩請主事替我清一個灶臺出來,我要親自手,替陛下熬製羹湯。”
“我喜歡清淨,不必留人幫廚。”尤聽容說完,給蘭影使了個眼,蘭影立刻遞了一包賞銀。
主事的笑容是都不住,“宜婕妤待陛下深意重,奴才這便去辦!”
不一會兒,主事就領著尤聽容到了一間整潔的灶房,“您瞧瞧,奴才人將食材都放好了,若還要缺了了的,您隻管吩咐一聲,奴才一定全力辦好。”
尤聽容點頭,讓人下去了。
青町還想再勸,“這油煙嗆人,主子您許久不下廚了,仔細油星子濺著可怎麽好?還是奴婢來吧,您隻管看著就是。”
尤聽容搖頭,張開手,青町隻好和蘭影一塊,幫著尤聽容用麻襻膊將寬袖收攏在腰際。
而後,一個幫著燒柴火,一個幫著遞東西。
好在尤聽容瞧著氣,在庖廚功夫上卻並不生疏,青町和蘭影二人漸漸放下心來,可看著看著,二人的表越發疑。
隻見尤聽容在食材架子上翻翻找找,陸陸續續往砂鍋裏放了許多,可放的東西卻不大對勁。
枸杞子、蓯蓉、羊、母、花椒……這些雖說葷腥重了些,也還是尋常。
可接下來,尤聽容將一牛鞭拿到案板上,揮著菜刀,片片,和著老生薑、料酒,一同下到鍋裏。
青町和蘭影不聲地互相看了一眼,難掩震驚之,都不敢說話了。
尤聽容把食材下好了,親自坐在邊上的矮凳上,看著爐子溫火燉著。
這回青町和蘭影都是一言不發,不敢猜、更不敢勸了。
等了一個多時辰,尤聽容起,青町趕拿著厚布包著砂鍋,將其從爐火上撤下來,又拿了瓷盅,將羹湯倒了進去。
正要放進餐盒裏,卻被尤聽容住了,“我來吧。”
青町就眼睜睜看著,尤聽容拿了勺和長筷子,仔仔細細地將裏頭的牛鞭切片全挑了出來,保管無論換了誰來查,這就是一份補氣益的羊湯。
“走,去乾清宮。”
——
乾清宮
單允辛跟臣子們商討完了政事,獨獨留了華進,宮人們識趣地退了出去。
唯獨平常最有眼力的張福,磨磨蹭蹭,被華進趕了出去。
華進這才從襟裏、袖袋裏,東掏掏西,取出來七八本殼的折子畫冊,堆到了單允辛的桌子上。
跟單允辛案頭上奏折扔在一塊,對比鮮明。
華進小聲道:“陛下,這可是微臣多年的珍藏,畫功和容都是一絕,縱然是您,也必然會覺得大開眼界!”
單允辛看著這花花綠綠的封皮,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玩意,抱著破釜沉舟的心,過來一本,才翻開來封皮,就聽外頭張福扯著嗓子道:“陛下!宜婕妤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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