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乾清宮殿
臨近戌時,乾清宮燈火通明,燭火照的黑漆金彩繪的圓柱熠熠生輝,上頭的盤旋而上的金龍似要騰空而起一般。
兩金柱之間是一座巨大的彩畫屏風,前頭擺著一張紅漆臥榻,後邊就是天子的龍床了。
此刻單允辛正襟危坐在這張紅漆臥榻之上,目深沉地看向前方,而被他看著的,正是小公爺華進。
華進站在陛下眼前,他這樣臉皮厚、子咧的人,都不自在起來,子骨繃了,小心翼翼地拿眼睛瞟單允辛。
方才幾人商議完了大事,單允辛唯獨將華進留了下來,把人帶進了殿,也不說話,就這麽測測地看著他。
華進腦子裏拚命地琢磨,自己又犯了什麽足以被這樣盯著的缺德事兒,卻始終沒有門路。
最好實在是熬不下去了,麻溜地討饒,“萬歲爺,您要說什麽就直說吧,微臣膽子小,可不經這麽嚇唬呀!”
單允辛出一抹笑容,似乎有些於啟齒,“朕確實有一事,想向你討教。”
華進見多了他這皮笑不笑的樣子,每回都是坑死人不償命的,險些膝蓋一,苦笑道:“微臣當不得陛下的討教……”
單允辛清了清嗓子,“你方才說……妙來居的姑娘一個個似水?”
華進一聽他提起這個,趕辯駁,“陛下明鑒,微臣這都是為了公事,絕對沒有私心……”
單允辛不關心這個,擺手打斷道:“誰問你這個,朕問的是,妙來居的姑娘……”
華進歪腦筋一連上,大鬆一口氣,賊笑地湊過來,“陛下也想嚐嚐這其中的妙?”看來陛下終於夠了那個宜婕妤了,也惦記起其他的人了。
單允辛被他這一臉的賤樣看得眼疼,後背往後靠了靠,離遠了些,“那些庸脂俗,朕沒興趣。”
“倒是你,對其中滋味甚是了解,看來小公爺萬花叢中過,風流韻事經曆的不呀!”見華進這般沒眼,單允辛隻能自己切正題。
華進搞不清單允辛的意圖,含糊其辭道:“陛下說笑了,不敢當、不敢當。”
單允辛繼續問道:“不必謙虛,你場功夫了得,想必紅知己、妾也不吧?”
“那是!”華進一聽是這事,又見單允辛似乎是在誇他,小辮子就翹起來了,“陛下您去京師裏打聽打聽。”
“可不是微臣吹牛。”華進了大拇指朝門外比劃,“京城十條街,東西南北四個市,癡迷微臣的姑娘可以從城南排到城北!”
“微臣到了風月場上,那姑娘們可是分文不取都要來上趕著伺候微臣!”華進頓挫有力,說的煞有介事,“沒打起來都是好的。”
華進一邊說,一邊慶幸池卿朗不在場,否則一定會把他的臺子拆的幹幹淨淨。
再看單允辛,居然聽的十分認真。
華進心中有數了,陛下明能幹,可在男之事上卻是懵懵懂懂,扯起話來就越發理直氣壯了。
單允辛耐心地聽他說完,若有所思道:“你既然在風月場上如此吃得開,想來……‘那’一定甚是偉岸吧?”
華進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那’是哪?”
單允辛朝他招了招手,放輕了聲音,卻加重了讀音,“‘那’就是那。”
華進更懵了,也放低了聲音,“哪?”
“朕說的那就是那!”單允辛有些惱了,“就是你跟常順相比,多出來的那玩意兒!”
單允辛劍眉一蹙,不怒自威。
那眼神立刻就跟帶了寒的刀鋒一般,“唰唰”地往華進兩當中刺去,華進忍不住並攏了膝蓋,兩首下垂著,虛虛地掩著,哆嗦著,一字不發。
話說開了,單允辛反倒自然些了,“朕問你話呢,你如是答話便是,有什麽好遮掩的?”
華進尷尬地出一個笑臉,“算、算是吧。”
單允辛不滿意這個含糊的答案,霸道地開口:“了子,給朕親眼看看。”
那日尤聽容讓他發的那個不舉的毒誓,單允辛心裏一直惦記著,疑心自己是否真那麽……不行。
今日華進說起自己在妙來居的瀟灑事,單允辛想著華進經百戰,既然能在窯子裏吃的開,想來應當是經驗頗的,自己隻需和他對比對比,就知道好賴了。
他的想法單純,聽在華進耳朵裏那就不亞於五雷轟頂了。
華進兩一,撲通一聲跪倒不起,後背起了一的白汗,險些喊出救命來。
單允辛以為他不願,了臉,從鼻腔裏哼出一個字,“嗯?”
華進哆哆嗦嗦地求饒:“陛下!微臣三代單傳,微臣家裏就微臣這麽一個獨子呀!”
心裏哀嚎,父親、母親,兒子對不住你們了,兒子的清白不保了,母子連心,您倒是快來救兒子呀!
單允辛被他這沒由來的樣子整的莫名其妙,還沒來的及問。
就聽華進繼續求道:“微臣皮糙厚,陛下若是喜歡,京師裏有個相思苑,裏頭的小倌個頂個的拔尖,琴棋書畫樣樣通不說,那段姿比微臣好多了……”
單允辛聽到這裏,可算明白了華進想到哪去了,臉沉如黑鐵,“閉!”
“你腦子都想些什麽呢?”單允辛一臉嫌棄,“你?就你?”
“朕的容兒跟天仙似的,你還想跟比?這糙臉皮子長得醜,倒是想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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