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雷霆之勢躍戰圈, 躲過一眾黑蒙面人的攻勢,穩穩落在刺客的背后。
那刺客已是強虜之末,輕而易舉便被他纏著防汗布的左手扼住了咽。
謝攬以右手揚起苗刀掃向眾人,礙著自己這服,先厲聲警告道:“玄影司辦案,阻攔者殺無赦!”
一眾黑蒙面人耗費了許多功夫,見人被搶了,都有些急眼,但又被“玄影司”三個字震了震,紛紛轉頭看向自家的主子。
衡王揚了揚手臂,示意他們暫時勿:“謝千戶,刺客是我布局抓到的,你這樣明搶,不合適吧?”
謝攬直截了當:“王爺不必與我多費口舌,這刺客我搶定了,更會將你的所作所為如實上報。你若想殺我滅口,盡管放馬過來,否則就給我讓開!”
說完之后,謝攬瞥向將自己團團圍住的黑蒙面人。
他的眼神里沒有警戒,也不見殺氣,卻令眾人膽寒。因為這意味著他沒將他們放在眼里。
若不是礙著衡王的份,很可能在扼住刺客脖子之前,就已經把他們全殺了。
衡王似乎真在考慮,許久才道:“我想,你對我有所誤會,其實我對謝千戶是心存激的。”
“哦?”謝攬心道這是打算收買他了?
衡王這人還行,不算太狂妄,人數占優勢的況下,依然比較清醒,知道他不好惹。
對于這種給面子的人,謝攬多也會還他幾分面子,決定聽一聽他打算說些什麼花言巧語來蠱自己。
衡王朝他抱拳:“之前濟河里那條大鯢,多謝你仗義出手。”
謝攬問:“大鯢不是王爺養的?”
衡王搖搖頭:“我若說京城中有勢力,一直想要煽著我造反,所謂的‘濟河龍影現,衡王命于天’,是他們一手策劃的,你信不信?”
謝攬蹙眉:“王爺是說傅珉,以及戶部薛尚書那一幫子新文臣?”
弱言微微吃驚:“你又知道?”
衡王倒是十分平靜:“我聽聞你的岳父,大理寺卿馮大人,自從回京之后一直在針對薛尚書。近來那些新文臣,已經被他折騰的人仰馬翻。但想要徹底搞垮他們,始終缺一個有力的證據。”
謝攬離京有一段時日了,不知道他二叔在京中都干了什麼。
衡王朝他們走過去:“我的目的同樣是扳倒那個派系,重點是傅珉。此人狼子野心,明面上是結黨新文臣,為他們出謀劃策,是個貪圖利益的小人。實際上,他與南疆監國勾結,禍我大魏朝綱,還妄圖利用我的份挑起。”
謝攬默默聽著,沒有太多表,因為這些剛才馮嘉已經講過了。
“我自從被他盯上,知他派人潛村子,以蠱飼養大鯢,心便不勝惶恐。于是親自出來查探,耗費無數心,一路順藤瓜,才查到了南疆監國上。”
蒙面人讓出一個位置,衡王從缺口上前,“我懷疑此人,和二十多年前的京郊書院有關系。”
謝攬笑了,說的好像很難的樣子,他們家娘看場比試的功夫,都能推敲出個大概。
衡王看不他的笑容,停頓了下:“被閹黨迫害的書院山長岳蒙,他膝下除了三個親生兒子之外,還有一個文武雙全的養子岳繁,此人來歷謎,岳蒙被害之后,他的去向也謎,很可能他原本就是南疆人……”
這些是謝攬不知道的,他認真聽,記下來回去告訴馮嘉。
而被他扼住咽的刺客此時想要開口說話,謝攬重手一,不許他打岔。
但衡王卻沒繼續說下去:“總之,我這幾年用盡了手段,才清了南疆監國的一些底細,并且等到這個機會,斷他后路,抓到了他。還請謝千戶把他給我,相信我,我定能一舉扳倒傅珉及其黨羽。”
不見謝攬表態,他又道:“必須得由我親自將他押送回京城,才能撇清與他們的關系,不然徐督公總能尋到我的錯……”
謝攬知道他的話半真半假,至他絕對不像他口中的那麼清白正直。
不然干嘛與鎮國公以隋瑛結盟?
謝攬猜不,也不想猜,更沒必要猜:“可惜了,這刺客本不是南疆監國。”
弱言先道:“不可能,我收到消息,他確實離開了王宮,如果不是他,為何會出那麼多人拼死護他離開?你可知道,南疆安在滇南都司的所有棋子全部暴了,付出這樣的代價,若不是保護監國,還能為了什麼?”
謝攬掃一眼:“沒準兒是為了引你們上鉤呢?”
見他們不信,謝攬松開了刺客。
他纏手的防汗布上沾了毒,掐過刺客的脖子之后,刺客中毒更深。
一丟手,刺客立馬倒在了地上。
謝攬以刀尖挑開刺客臉上的鬼面,出一張中了毒的泛黑的臉,一張年輕的臉,頂多也就二十歲。
謝攬掐他咽之時,從他頸部脈搏分辨出他氣方剛,年紀不會太大。
而南疆那位監國,至也得四十歲以上了。
“這……”看不到衡王的臉,但從他聲音能夠聽出他的錯愕。
一眾蒙面人也都是目瞪口呆。
那倒地的刺客吐了一口黑,冷冷一笑:“玄影司謝千戶是嗎?”
謝攬微微垂眸:“怎麼了?”
刺客吃力的指著衡王:“我招供,是、是他派我來刺殺曹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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