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道:“你還是認為……我,有這個機和手段,製造一場車禍,讓你父母,死於非命嗎?”
“我不想相信的,我不願意去相信的……”時樂不停的搖著頭,“可是,事到如今,我怎麽還能騙自己!”
“是你一直都懷疑我,所以,你現在,才會第一時間覺得,我是兇手!”
“我沒有,傅君臨,我沒有……我隻想和你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生的。”
“不。”傅君臨盯著,雙手死死的著的肩膀,“你一開始的懷疑,並沒有消失,對不對!”
時樂神痛苦,雙眼空無神。
傅君臨繼續說道:“在你被簡啟世抓走的那一次,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他什麽都沒有說,隻是說,你娶我,是另有目的,是衝著我的份來的……”時樂回答,“這一點,你也跟我承認過。”
“但是後來,我跟你解釋了!我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管,我隻要你!”
時樂看著他,眼淚順著眼眶,不停的往下掉。
傅君臨雙眼猩紅。
半晌,他說道:“其實我的解釋,你本沒有放在心上。你依然……還是在懷疑我。”
“我記得的,我也記住了,我不敢忘。可是這一切的一切,傅君臨,我要怎麽再相信你啊!”
事實擺在眼前啊。
時樂真的多麽想相信他啊……
可是,還要繼續麻痹自己,繼續騙自己下去嗎?
等到時家,時氏集團,都歸於傅家名下,什麽都沒有了,還要去傻乎乎的相信,那所謂的嗎?
這種東西,虛無縹緲,最不可靠。
是一把雙刃劍。
可以帶給人最好的幸福,卻也可以,讓人下十八層地獄,痛不生。
傅君臨的雙手,用力的著時樂的肩胛骨。
他看著,雙眼滿是怒氣:“我隻說一句。”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時樂,如果這一切是我做的,我本不會出這麽多的馬腳,更不可能讓傅家的司機去開那輛車,也絕對不可能讓你懷疑我!”
說完,傅君臨收回手,轉就走。
肩膀上那麽重的力道,瞬間就消失了。
時樂渾癱的,倒在沙發上。
淚水模糊了的視線。
隻聽見一陣腳步聲,然後,世界一片安靜。
睜著眼睛,隻看見不遠的臺上,有一個高大的影。
哭得難。
時樂想,那個影……應該就是傅君臨吧。
他沒走啊?
都以為,他摔門而出了。
沒想到,他留在臥室裏了。
時樂的哭聲,細細的,斷斷續續的,在臥室裏回著。
不想哭的,真的不想。
但是,試問,一個人,在經曆過父母車禍亡,而自己的丈夫,又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的時候……
怎麽能承得住?
這個時候,眼淚,是唯一的發泄渠道了。
時樂一直在哭,不停的哭,本就已經是無意識的,在流著眼淚了。
的手,的攥著。
淚流滿麵。
這一晚,時樂在沙發上,哭了很久很久,哭得直,差點要背過氣去。
不知道是怎麽睡過去的。
而傅君臨,站在臺上,了一晚上的煙。
那一瞬間,他是想摔門而出,大步的離開,幹脆眼不見為淨的。
但是,轉念一想,傅君臨……終究還是心了。
“時樂。”他指尖夾著香煙,低聲的自言自語,語氣裏滿是嘲諷,“我這一輩子,所有的心,都留給了你。”
說出那麽傷人的話,他氣得發抖,卻還是不忍心,傷一一毫。
雖然傅君臨站在臺上,但是他能夠清晰的聽到,的哭聲,一直都在往他耳朵裏鑽。
他狠狠的煙。
本來,他都已經決定要戒煙的了。
………
第二天。
日上三竿。
時樂的意識,猛然的清醒。
一骨碌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著自己眼前的一切,隻覺得陌生。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是……主臥。
不過……
“我昨天晚上,是在沙發上的,怎麽到床上來了。”
時樂低頭,看著的杯子,還有上的睡。
難道,是傅君臨幫換了服,抱上床,蓋好被子的?
為什麽一點意識都沒有?
那麽,傅君臨人呢?
吸了吸鼻子,抬手了眼角。
一抹,一手的潤。
就連在睡夢中,還在流眼淚。
時樂苦笑一聲。
這該是有多苦。
時樂了太,起下床。
結果,不經意間,看到了枕頭上的……淚痕。
一片潤。
枕頭都還是的。
下床往洗漱間走去,路過沙發的時候,也看到了上麵的淚痕。
站在鏡子前,時樂看著自己腫得跟個桃子似的眼睛。
原本漂亮的雙眼皮,現在本都腫的看不見了。
這個樣子,要怎麽見人?
時樂低頭。
這個時候,說真的,的心裏……一點要活下去的想法都沒有。
被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麽可以期待的呢?
拿出冰塊,敷著眼睛。
但是腫得太厲害了,即使消下去一點,也依然還是很明顯。
時樂幹脆放棄了。
下樓。
易深見到,恭敬的說道:“太太,您的早餐已經備好了。”
“哦。”
應了一聲,走到餐廳,坐下。
早餐很盛,完全是好幾個人的份,似乎是生怕會不喜歡一樣,特意多備了好幾個糕點。
時樂拿著筷子,高高的舉著,半晌,卻遲遲不下筷子。
易深說道:“太太,這些都是為您準備的,想吃哪個就夾吧。或者,傭可以幫您。”
時樂問道:“我媽的燕窩桃膠羹呢?”
這一句話,讓餐廳裏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時夫人……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昨天已經下葬,土為安了。
怎麽太太……還問這樣的話。
易深也是愣了一下,但是他馬上回答道:“太太,您節哀。”
“哦……”時樂這才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媽已經去世了,不會再給我送補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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