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
許文澤跟上頭兩個哥哥都不太像。
大概是從國外回來,沒那麽斂沉穩,看著更隨和更好相,反倒跟許問有點相似。
他笑瞇瞇地從後拿出兩個包裝的橙盒子遞到林酒酒跟前:“來,看舅舅給你帶了什麽禮?”
林酒酒低頭看去。
隻見是兩個高奢品牌的包包,大概還是限量款,logo有些特別。
抱過盒子,輕輕哇了一聲,抬起腦袋眉眼彎彎:“謝謝舅舅!我很喜歡!”
許文澤挑挑眉,盯了一會兒,片刻後笑道:“喜歡就好,舅舅眼不怎麽樣,你擔待些。”
“不會,”將帶扯開,出裏麵的華貴挎包,的皮質,很適合小姑娘,“很好看!”
許文澤沒再說什麽,探探頭朝遠招手:“這兒呢。”
許辭興地喊了聲三叔,抱著圍巾急匆匆跑過去,抬手給林酒酒圍上,順道替戴上羽絨服的帽子,才給了許文澤一個大大的擁抱:“三叔,給我買禮了沒啊?”
大概是因為他過於細心,許文澤眼底訝異添上幾分。
要知道這小侄子一向沒譜,天隻會嘻嘻哈哈,現在多了個堂姐,竟變得這麽會照顧人了?
不過倒也正常,畢竟他在看見這小侄的第一眼,就恨不得將寵到天上去。
隻是......
出於職業病,他總覺得這孩子不對勁。
似乎太能偽裝了。
讓他這樣見過無數病人的醫生都覺得看不。
他沒再多想,笑著拍拍許辭肩膀:“當然給你買了,在箱子裏托運過來的,晚點拿給你。”
許辭登時不太平衡:“怎麽給酒酒的禮就拿在手上,給我的就托運呢?”
他雖然抱怨著,已經手嫻地去替林酒酒拿包包。
許文澤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吃什麽醋,我頭一次見酒酒,當然要表現得好一點?是不是酒酒?”
默默跟在後頭犯困的林酒酒突然被提到,眼睛輕嗯一聲。
笑容乎乎地揚起:“嗯,三舅舅最好啦。”
未免太乖太可,許文澤一擊被中心髒,那種要為赴湯蹈火的衝瞬間冒了出來,大致也能明白全家上下為什麽能將寵上天。
不過想到老爺子在電話裏說的事,讓他不免擔憂。
很多心理疾病患者表麵上跟正常人無異,甚至比正常人看起來還要活潑開朗,就像酒酒一樣。
一旦發病什麽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三人回到車上,許辭朝司機叮囑道:“可以回家了,不早了。”
許文澤頓了下,打斷他:“麻煩把我放在高鐵站,我有工作需要去理。”
許辭驚訝地回過頭:“三叔,你這才剛回國怎麽就要走?什麽工作要大半夜去高鐵站啊?”
“病人不在都城,況有點危險。”許文澤含糊其辭地解釋道,“過兩天就會回家的,沒事。”
許辭皺皺眉:“那不如讓家裏的司機送你去唄,坐火車多麻煩,而且你已經坐了這麽久飛機,肯定累死了。”
許文澤忍不住笑了下,揶揄地用手肘他:“呦,咱們小辭知道心疼三叔了,真是長大了。”
許辭登時耳一紅,惱地斜了他一眼:“行行行,你坐你的綠皮火車去哈,當我沒說。”
林酒酒在旁邊聽著,懶洋洋地看向窗外出神,突然聽到許文澤問:“酒酒以前是南州市的人吧?我這會兒就是要去南州市,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微怔,還沒來得及說話,許辭立刻捂住許文澤的:“三叔!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酒酒在南州市的記憶可痛苦啦!我們以後都不會去的!”
許文澤無奈地拉開他的手,歉意地對林酒酒道:“對不起啊,我剛回來,不太了解。”
“沒關係。”
林酒酒已經快困得睜不開眼睛了,慢吞吞咬著字,“我不介意的。”
許文澤輕哦了聲,沒再追問下去,從後頭拿了條毯子給人蓋上,輕聲地哄:“那你休息一會兒,到了讓小辭你。”
…
昏暗的房間。
滿地狼藉,玻璃碎渣遍布,濃重煙酒氣彌漫。
書桌前一道清瘦影慵懶靠著,月進來,映照在他致得有些目驚心的臉上。
蒼白,長睫晃,被遮蓋在金邊眼鏡後頭,顯得而冷清。
而他手中仍晃著酒杯,眉目雖淡然,卻可見被狠命克製抑的戾氣。
“沈七爺。”
門被嘎吱推開,許文澤走進來,目在室掃過一遭,稍稍皺眉,“您這是……?”
對於他的到來,沈喚似乎並不意外,仍舊維持著半靠在椅子上的狀態,神倦懶:“許醫生,我應該沒有邀請您。”
擺明了不歡迎。
許文澤笑笑,準確無誤地繞過地上的玻璃碎片:“您當然沒有邀請我,但如果我再不來看看您,說不準下次見麵就是在您的葬禮上了。”
他說話不算委婉。
對於一個心理醫生來說,簡直就是有違職業道德。
沈喚卻不介意,支起子,狹長眼眸瞇起,臉上漾出幾分醉意。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握住玻璃酒杯,嗓音平靜:“您多慮了,我不會死的。”
“那當然最好。”
許文澤微微一笑,“不過我這次來也不是單純給您看病的,主要還是想了解一下,您同我那寶貝小侄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
聽到這話,沈喚終於施舍般掀起眼皮,目在他臉上落下。
手指不自覺蜷,握住酒杯的皮微微泛白,尾音上挑,“小侄?”
許文澤嫻地拉了把椅子在他前方坐下,從桌側拿了個酒杯放定,倒滿紅酒抿了口:“您大概還不知道,我是都城許家的人,排行老三。”
他在國外為人事比較低調,除了做心理醫生意外偶爾還會去便利店兼職,因此從沒人覺得他有這般強大的背景。
沈喚也不例外。
許文澤拉開桌上臺燈,昏黃的燈照亮在兩人前,他笑說:“酒酒是我好不容易回來的小侄,我想知道您以前是怎麽欺負的,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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