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學校管得多嚴,每一個宿舍幾乎都有一口鍋,平日用來開小灶。
今天,宿舍里沒人,寢室友有的回家,有點出去和朋友聚餐,只有白白靈一個人呆在宿舍。
一個人過節,未免冷清。
然而生活需要儀式,即便一個人過節,白白靈也盡量討好自己,讓這個節過得有滋有味。
往面條里加了蛋,加了火,加了牛卷,外加一把青菜,沒有比這更盛的晚餐了吧。
煮好了面,白白靈把鍋端到書桌前,用一本不常用的書墊底,拿起筷子拌著面,加上兩勺辣椒醬,準備開。
恰時,白白靈的手機響起,是徐婉然打來了視頻電話。
視頻電話接通,只見手機屏幕上出現徐家飯桌上滿漢全席,有、有魚、有蝦、有螃蟹,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白白靈頓時覺得自己的面不香了。
“我們要開飯了,你不來我家,哼,饞死你!”
電話那邊,徐婉然得意洋洋耀武揚威。
徐家今天聚餐,家里來了很多親戚,白白靈喜靜,自然不會去湊這個熱鬧。
“你給我打包一點回來嗎?”白白靈問。
是饞了,尤其是徐家餐桌上的大閘蟹,好久沒吃了。
“不要,你不來。”徐婉然切換前置攝像頭,一張大臉鏡:“你在宿舍吃什麼?”
“泡面。”
“哎呀,誰家小可憐呀,過節只吃泡面。”
白白靈笑了笑,拿起筷子低頭吃一口面:“有蛋,有火,我的面也不差的。”
“你真好養活。”徐婉然嘖嘖笑了一聲,將手機遞給旁邊的徐婉立:“我姐姐要跟你說話。”
白白靈正吃面,聞言,立即正襟危坐。
用紙巾了,禮貌問候:“姐姐冬至快樂!”
手機視頻里,徐婉立穿著一套厚實的花睡,頭上戴一頂織帽子,一副居家富婆的裝扮。
“你也是,冬至快樂,你在宿舍里吃泡面?怎麼不來家里吃飯?”徐婉立問。
“不過去了,太麻煩了。”
“嗯,跟你說一件事,我認識一個富二代,那富二代有一個朋友畫家,最近在找人模特,說是一天兩千塊,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接下這份工作?”
聞言,白白靈眼睛一亮。
一天兩千塊,兩天四千塊,三天六千塊......
“本來我想接下這活兒,可惜人家看不上,對方想找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清純玉,我立刻想到了你。”徐婉立道。
白白靈有點心,畢竟上的錢所剩無幾,眼下只有兩條路拱選擇,要麼主問席麗元要生活費,要麼趕找到工作,現在工作來了。
“穿著服的麼?”白白靈不放心問。
如果是/模,給再多錢也不干,的思想還沒有開放到,可以在陌生人面前赤//,拱別人觀賞和繪畫。
“當然穿著服,/模很貴的,本不是這個價。”
“那我去!”
“嗯嗯,你發一張照片給我,我問問那邊看行不行。”
“好。”
掛了電話,白白靈點開相冊,在里面挑挑揀揀,然后選擇一張全照,發送到徐婉立的微信,對方回復一個OK手勢表包。
繼續吃面條,白白靈無事可做,于是打開朋友圈,翻看朋友圈態,意外看到司鴻達發的一條朋友圈。
白白靈有司鴻達的微信,這事說來奇怪,是司鴻達主加了,加上微信之后,兩人從沒有說過話,白白靈刷朋友圈偶爾能看到他的態。
他今天發了一張照片,一張他跟朋友雪的合照,幾位爺全副武裝穿著雪裝,手里拿著雪板,大家坐在白皚皚的雪地上合影。
白白靈一眼認出江宸,他占C位,型最高,上同樣穿一套帥氣炫酷黑雪服,頭上戴盔形帽和有鏡,樣子酷酷的。
白白靈每次刷到幾位富二代的態,都有一種平窮限制想象的覺,會生出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和他們本不在同一個世界。
朋友圈中的江宸,亦或者別人口中的江宸,總是離很遙遠,好似并不認識這樣一個人,跟他沒有一一毫的瓜葛,他們之間那些床事,仿佛只是一場香艷的夢。
看完照片,白白靈這才留意這條態的文案。
——和阿宸明天出國,再見了,各位。
白白靈愣住了,手上的筷子差點掉地。
出國?
他們要出國?
為什麼......出國?
心口忽然刺疼,好似被一針扎了一般。
白白靈放下筷子,拿起手機,把那句話仔仔細細又看一遍。
——和阿宸明天出國,再見了,各位。
什麼意思呢?
他要出國了麼?以后還回來嗎?
看著鍋里的面條,白白靈突然沒了食。
他出了國,是不是意味著他們算是斷了關系,從此他走他的關道,走的獨木橋,兩人再無聯系?
果然,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分開是注定好的結局。
坐在書桌前發呆了一會兒,白白靈點開兩人的對話窗口,猶豫很久,主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白白靈:你要出國了?
等了一會兒,對方沒有回復,白白靈拿起筷子吃面,味如嚼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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