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書房前的那片竹林時,桑窈看見了陸荔跟謝韞一起從書房里出來。
陸荔正側頭同謝韞說著什麼,謝韞一直低頭應著。
桑窈停住腳步,突然發現,陸荔同謝韞站在一起時,會習慣的站在謝韞后半步的位置。
謝韞的手臂會微微遮擋一些陸荔的影。
這讓桑窈想起自己時,那時膽子小,出門見生人,也會下意識這樣站在父親邊,因為父親能給安全。
這已經不是桑窈第一次發現不對了。
雖然對政事了解的不多,但這段時間在謝家也觀察到一些。
陸荔在謝家比在皇宮要自在,在外陸荔總帶著幾分溫良的偽裝,在謝家卻要張揚一些。
一開始他事事都要詢問謝韞,后來謝韞不怎麼管他了,他還是會過來,有時是看沈妙儀,有時是來邀謝韞出去游玩。
好像就算是撇出了利益,他仍然離不開謝家。
桑窈遠遠的看著,心中復雜,對爹的確是這樣。可陸荔總不至于是把謝韞當爹吧?
還沒等反應過來,陸荔就率先看到了,他眼睛一亮,對著桑窈揮手,道:“桑姑娘!”
謝韞也在看,他才要說話,就被陸荔先開了口,男人顯然不太滿意。
桑窈走過去,行了個禮道:“殿下。”
謝韞順勢拉住桑窈的手腕,旁若無人的問:“怎麼才回來?”
桑窈道:“我去二嫂那坐了一會。”
陸荔搖著扇子,慢悠悠道:“再不回來敘白都要急死了,跟孤說三句話,兩句話都在往外看你回沒回來。”
桑窈有幾分赧,瞪了謝韞一眼。
那眼神明晃晃的寫著,怎麼在外人面前也這麼粘人,丟死人了。
謝韞面無表道:“殿下,你該走了。”
陸荔渾不在意道:“瞧,開始攆我了。”
他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道:“敘白,媳婦又跑不了,你最近可越發的消極怠工了,孤父皇都有意見了。”
謝韞:“你不來找我,我想我可能會勤快點。”
他拉著桑窈向前走去,陸荔連忙跟上。
他站在桑窈的另一邊,道:“桑姑娘,孤覺得還是你桑姑娘順些,還姑娘莫在意。”
桑窈嗯了聲,道:“殿下請隨意。”
陸荔晃著折扇,道:“桑姑娘,你知道你姐姐送你的那份禮是什麼了嗎?”
桑窈沒想到陸荔會突然提起這個,看了一眼謝韞,見謝韞沒什麼反應才道:“殿下是說……?”
陸荔把扇子一合,毫無顧忌的道:“你現在是貴妃之妹啦!”
“若是敘白欺負你,你就去同貴妃娘娘告狀。”
這麼快!
才高興起來,桑窈又不合時宜的想起了那個假孩子,頓時高興不起來了。
一路上陸荔都在絮絮叨叨,就在謝韞不耐煩,想要直接趕他走時,一旁有人過來低聲同謝韞稟報了句什麼。
桑窈沒聽清楚是什麼,但事態看起來有幾分急。
謝韞看了一眼陸荔,然后同桑窈道:“你先回房,我待會就回來。”
桑窈應了一聲。
路上只剩桑窈和陸荔兩人,兩人一同瞧著謝韞謝韞離開。
陸荔嘆了口氣,嘆道:“敘白看著冷冰冰,其實也是個熱心腸啊。”
桑窈疑道:“殿下何出此言?”
陸荔回過神來,道:“沒什麼,敘白應該是去理沈夫人的事了。”
桑窈覺得這沈夫人聽起來有點耳,但不太記得是在哪里聽過。
警惕起來,道:“沈夫人是哪位?”
陸荔見桑窈的反應不由笑了起來,他道:“不要多想桑姑娘,敘白只喜歡你。只是沈夫人之前有恩于敘白,近段時日來了京城,敘白自然是要多照顧一些。”
既是夫人,那定然是已經家的。
桑窈低低哦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陸荔又不太愿道:“桑姑娘,孤要走了,母后病重,孤得回去盡孝心嘍。”
這話說的,怎麼怪怪的。
桑窈有些尷尬的應了一句:“娘娘洪福齊天,定會無礙的。”
陸荔一點也不把桑窈當外人,一語驚人道:“那可不行,這樣孤同貴妃娘娘不是白籌劃了嗎。”
不是,他在說什麼?
陸荔跟姐姐一起籌劃怎麼理掉陸荔的親娘親。
這對陸荔到底有什麼好?
等等,既然他倆都結盟這樣了,那姐姐除掉皇后,肯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取而代之。
這樣一來,陸荔豈不是就要喊姐姐母后了?
桑窈按著輩分算了算。
那豈不就是太子的姨媽?
“……”
桑窈面怪異,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接話,便默了默,然后道:“那……你們萬事小心。”
陸荔毫不避諱,甚至還有竹,他道:“孤辦事,桑姑娘且放心。”
桑窈獨自回了房間,沒過一會謝韞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房門原先在敞著,謝韞一進來就順手關了房門。
房暗了下來,站在花瓶前,背對著他。
兩人幾乎一天沒見,謝韞半句話沒說,進來就把原本正正澆花的桑窈抱過來親了一通。
親了好半天,桑窈艱難別開臉,了的潤,抗拒道:“別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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